挖骨掏心后,我靠恨意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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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钱糖糕
主角:
云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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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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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青霖山径,枯荣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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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籍大典上,未婚夫挖走了我的天灵根。 白月光师妹捧着我的心脏轻笑:“师姐的灵骨,当真合我身子。” 我坠入万魔深渊,腐烂的魔物啃噬着我的残躯。 直到玄衣魔尊踩着尸山血海而来:“恨吗?” 他将魔骨植入我破碎的脊梁,在万魔血池中重塑我肉身。 当我从血水中站起,水中倒影已是绝色容颜。 魔尊的金色竖瞳映着我眼中的恨火: “去吧,让那些欺你辱你之人——”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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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玄幻言情 古代言情 重生 前世今生 古色古香
合籍大典上,未婚夫挖走了我的天灵根。 白月光师妹捧着我的心脏轻笑:“师姐的灵骨,当真合我身子。” 我坠入万魔深渊,腐烂的魔物啃噬着我的残躯。 直到玄衣魔尊踩着尸山血海而来:“恨吗?” 他将魔骨植入我破碎的脊梁,在万魔血池中重塑我肉身。 当我从血水中站起,水中倒影已是绝色容颜。 魔尊的金色竖瞳映着我眼中的恨火: “去吧,让那些欺你辱你之人——” “血债血偿。” ...

第1章 挖骨掏心

天,红得发紫。

不是吉兆里那种祥瑞的紫气东来,而是凝固的、淤血般的绛色,沉沉压在凌云宗最高的祭仙台上。

风卷过刺目的红绸,发出呜咽般的怪响,搅动着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腥甜气味。

云昭被死死捆在冰冷的祭坛中央。曾经引以为傲、足以傲视同辈的筑基圆满修为,此刻像被戳破的水囊,点滴不剩。

手腕脚踝扣着刻满符文的玄铁锁灵环,沉重的链条深深勒进皮肉,每一次徒劳的挣动,都换来更深切的痛楚和骨节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身上那件本该象征道侣盟誓、百年好合的鸾凤和鸣嫁衣,如今只是沾满冷汗与尘土的破布,狼狈地裹着她不断颤抖的身躯。

视线尽头,是她曾托付性命、许下生生世世诺言的男人。

江临风。

他今日也着了喜服,那身鲜艳的赤红本该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姿卓然。

可此刻,那红却像吸饱了血的兽皮,沉沉裹在他身上。他脸上的表情,云昭至死都不会忘。那是一种剥离了所有温存、只剩下冰冷决绝的专注,仿佛他手中捧着的不是一件死物,而是通往无上大道的唯一钥匙。

他手中,托着一截骨头。

一截温润如玉、流转着纯净无垢的淡金色光华的骨头。

那是她的天灵根。是她苦修二十载,承载着她所有骄傲、所有希望、所有未来的本源仙骨。此刻,它被硬生生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来,悬在江临风的掌心,像一件刚被擦拭干净的战利品,散发着的灵韵。

祭坛周围,黑压压站满了人。凌云宗的长老、弟子,那些曾对她或敬畏、或羡慕、或嫉妒的面孔,此刻都模糊在绛紫色的天光里,一片漠然的灰影。他们的目光,黏在那截天灵根上,带着赤裸裸的贪婪和敬畏,唯独没有半分投向祭坛中央那个被抽走了骨头的血人。

“呃啊——!”

又是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痛从胸腔深处炸开,云昭猛地弓起腰背,像离水的鱼一样抽搐。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前那个巨大的、狰狞的血窟窿。

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破碎的肋骨茬子和的、缓慢蠕动的脏器。视线开始发黑,粘稠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冰冷的祭坛石面上,积成一滩小小的、暗红的洼。

痛。撕心裂肺的痛。但更痛的是那灭顶的荒谬和背叛。

就在昨天,江临风还温柔地为她簪上那支他亲手炼制的紫玉凤头簪,在她耳边低语:“昭昭,待合籍之后,你我共享仙途,永世不离。”那温热的呼吸,似乎还残留在耳廓。

“临风哥哥……”

一个娇怯怯、带着无限欢喜的声音,像淬了蜜的毒针,刺破了祭坛上死寂的沉重空气。那声音来自祭坛边缘的阴影里。

云昭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艰难地转动眼球。

是她。柳清漪。

江临风那位体弱多病、据说灵根有瑕、常年需要云昭这个“好师姐”输送灵力温养的白月光师妹。

此刻,她穿着一身簇新的、粉霞似的流仙裙,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病容?那是一种被精心滋养、盛放到极致的娇艳,双颊绯红,眼波流转,盈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快意。

她莲步轻移,走到江临风身边,动作亲昵而自然。她伸出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轻轻拂过江临风手中那截属于云昭的天灵根。

指尖触碰到那温润骨头的瞬间,柳清漪满足地眯起了眼,发出一声近乎喟叹的轻吟。随即,她像是才注意到祭坛上濒死的云昭,微微侧过头,目光居高临下地投来,嘴角勾起一个天真又残忍的弧度。

“师姐,”她的声音依旧甜腻,清晰地钻进云昭嗡嗡作响的耳朵里,“你的这根灵骨……摸着好生温润呢。清漪的身子骨弱,用了许多灵丹妙药都不见大好。临风哥哥说,唯有师姐你这等万年难遇的天灵根,剔透无瑕,才能……才能完美地契合我的身子呢。”

契合……她的身子?

云昭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她想嘶吼,想质问,想用尽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这对豺狼!可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只换来胸腔里更剧烈的翻搅和涌上喉头的大股腥甜。她只能死死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瞪着那对并肩而立的璧人。

视线里,江临风看柳清漪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是一种她云昭从未得到过的专注和宠溺。而柳清漪,则像一只终于偷到油的小耗子,得意地依偎在情郎身边,享受着掠夺来的战利品。

原来……原来所谓的体弱多病,所谓的灵根有瑕,所谓的姐妹情深……全是假的!全是处心积虑的骗局!她云昭二十载的倾心相待,二十载的勤修苦练,到头来,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精心豢养、待价而沽的一块肉!

恨意,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万载寒冰凝成的尖锥,瞬间贯穿了云昭的心脏,甚至压过了那剜心剔骨的剧痛!这股恨意如此汹涌,如此纯粹,让她残破的身体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锁链哗啦作响。

“时辰到了。”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是主持大典的传功长老。他面无表情,目光扫过祭坛上不形的云昭,像是在看一块即将被处理的垃圾。“临风,动手吧。取心头精血,以全灵骨融合之契。”

心头精血!

云昭猛地一颤,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要彻底绝了她的生路!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要剥夺!

江临风闻言,眼中最后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也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漠然和一丝完成任务般的决绝。他托着天灵根的手稳稳不动,另一只手却缓缓抬起。五指张开,指尖萦绕着锋利无匹的青色灵力,凝成五道薄如蝉翼、却足以切割精钢的灵刃。

那五道致命的青光,带着冰冷的杀意,精准地对准了云昭胸前那个还在汩汩冒血、空荡荡的心脏位置!

“不……”云昭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师姐,安心去吧。”柳清漪的声音带着一丝虚伪的悲悯,眼底的笑意却几乎要溢出来,“你的‘心意’,清漪和临风哥哥……会好好‘用’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临风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刺下!

噗嗤——!

五道青色灵刃,如同五条最毒辣冰冷的毒蛇,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云昭胸前脆弱的皮肉和破碎的肋骨,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那团暴露在空气中、仍在微弱搏动的、血淋淋的心脏!

“呃——!!!”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骤然撕裂了祭仙台上凝固的空气!那是灵魂被硬生生撕碎的哀鸣!云昭的身体像被无形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上弹起,又被锁链狠狠拽回祭坛!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她口中、胸前那个被彻底搅烂的窟窿里狂飙而出!

剧痛!超越了挖骨、超越了掏心!那是生命本源被强行抽离的终极绝望!视野瞬间被一片浓稠的、滚烫的血红彻底覆盖!

意识在无边的痛苦和冰冷的黑暗中疯狂下沉、下沉……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熄灭的刹那,云昭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抬起血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了祭坛边缘那对模糊的身影。柳清漪依偎在江临风怀里,正小心翼翼、无比珍重地接过那截沾满了云昭鲜血的天灵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贪婪。

恨!滔天的恨!

这刻骨的恨意,如同最后燃烧的魂魄烙印,狠狠地、死死地刻进了她即将消散的意识最深处!

然后,是彻底的无边黑暗,和身体被抛飞、急速下坠的失重感。锁链似乎断裂了,风在耳边尖啸。

她感觉自己像一块破布,被随意地丢弃。

噗通!

刺骨的冰冷瞬间包裹了她,不是水,而是某种粘稠、腥臭、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液体。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残破不堪的身体再次受到重创,呛入喉管的恶臭液体更是带来火辣辣的灼烧感,几乎要熔穿她的气管。

意识在剧痛和窒息中强行挣扎出一丝缝隙。

万魔渊!

凌云宗禁地,传说中吞噬了无数堕仙魔头的绝地!原来……他们连给她收尸都不屑,首接将她像垃圾一样扔进了这连魂魄都能消磨的深渊!

身体在粘稠的、不知名的液体中缓缓下沉。黑暗,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包裹着她,只有上方极遥远的地方,透着一线微弱的、扭曲的绛紫色天光,那是她刚刚坠落的祭仙台的方向,此刻望去,如同地狱仰望天堂,遥远得令人绝望。

冰冷的绝望,比这渊底的液体更刺骨,迅速吞噬着她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

就在这时,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黑暗中,亮起了一点、两点、无数点幽绿色的、惨红色的、浑浊的荧光。那是眼睛!无数双充满贪婪、饥饿、疯狂的眼睛!它们属于这深渊底部,被无数岁月和戾气扭曲腐化的魔物!

一只枯瘦如柴、覆盖着腐烂粘液、指甲尖锐漆黑的爪子,猛地从粘稠的黑暗中探出,狠狠抓在云昭的小腿上!

嗤啦!

皮肉被轻易撕开!剧痛让云昭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更多枯爪、布满利齿的触须、带着倒刺的骨刺……从西面八方蜂拥而至!

它们贪婪地撕扯着她残破的嫁衣,啃噬着她的血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轻易地割开皮肤,扯断肌肉纤维,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和骨骼被啃咬的“咔嚓”声!剧痛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呃…啊……”她连惨叫都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在喉咙里发出破碎的、血沫翻涌的呜咽。

绝望如同这万魔渊底的粘稠黑暗,彻底淹没了她。意识在无休止的啃噬和剧痛中,像风中残烛,一点点黯淡下去。

要死了……就这样……被这些肮脏的魔物分食殆尽……

爹娘……师父……宗门……那些曾以为会是她归宿的一切,都成了遥远的、冰冷的笑话……

恨……她好恨……恨江临风的薄情狠毒,恨柳清漪的虚伪贪婪,恨凌云宗上下的冷漠无情……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意识彻底滑向黑暗深渊的边缘。

突然!

深渊底部那令人窒息的、如同亿万冤魂低语般的死寂,被一种绝对的、压倒性的力量蛮横地撕碎了!

所有正在疯狂啃噬云昭残躯的魔物,动作骤然僵住!它们那些贪婪、凶残的眼睛里,瞬间被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最本能的恐惧所取代!无数双幽绿、惨红的荧光疯狂闪烁、颤抖,发出无声的哀鸣!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如同亿万座沉睡了万古的神山轰然压下!粘稠的液体停止了流动,空气凝固得如同铁板!那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意志,带着令万物俯首、诸魔颤栗的威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云昭那即将彻底熄灭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强行拉扯住,悬在了彻底湮灭的悬崖边上。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攫住了她残存的感知。

然后,她“看”到了。

就在她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堆积如山的、腐烂程度各异的魔物尸骸,像被无形巨犁粗暴地分开,向两边翻滚、塌陷。粘稠腥臭的液体形成短暂的甬道。

一双靴子,踏着尸骸和腐液铺就的肮脏之路,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身前。

那是一双玄色的长靴,靴面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在绝对的黑暗中竟流淌着一种内敛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芒,上面纤尘不染,与周围污秽腐烂的环境形成刺目的对比。

云昭的视线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向上移动。

玄色的衣摆,绣着极其繁复的暗金纹路,那纹路似乎还在极其缓慢地流动,带着一种古老而邪异的气息。再往上,是挺拔的身躯,宽阔的肩膀,被一件玄色大氅笼罩着,领口处是某种不知名异兽的暗金皮毛,泛着幽冷的光泽。

最后,她的目光,终于撞上了那人的脸。

一张近乎完美的、却又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温度的脸。肤色是久不见天日的冷白,轮廓深邃如刀削斧凿,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首线。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

那不是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纯粹的、冰冷的、宛如熔化的黄金铸就的竖瞳!

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燃烧着,没有愤怒,没有怜悯,没有一丝一毫属于生灵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俯瞰蝼蚁、洞悉万物本质的、绝对的非人感。此刻,这双眼睛正毫无波澜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俯视着她这副被啃噬得残缺不全、污秽不堪、如同破布垃圾般的躯壳。

那目光,比万魔渊底的阴风更刺骨,比啃噬她的魔物利齿更锋利。

云昭残存的意识在这目光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彻底看穿、被彻底剥去所有伪装、暴露在最原始状态下的冰冷战栗。

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着这一小片空间。连那些魔物啃噬尸骸的细微声响都消失了,只剩下粘稠液体缓慢流动的、令人窒息的汩汩声。

金色的竖瞳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从她血肉模糊的脸,扫过被掏空的、露着断骨茬子的胸口,最后定格在她那双因为剧痛和恨意而布满血丝、瞳孔涣散、却死死不肯完全熄灭的眼睛上。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如同最上等的古琴低鸣,却又冰冷得没有丝毫起伏,每一个音节都像冰棱坠地,清晰地敲打在云昭濒临溃散的意识上。

“恨吗?”

两个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却像两柄烧红的钢锥,狠狠地凿穿了云昭被绝望和痛苦冰封的心脏!又像投入死水潭中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恨吗?

恨!

如何不恨?!

那被至亲至爱背叛挖骨的痛楚!那被当众掏心、尊严被彻底践踏的屈辱!那被如同垃圾般丢弃、被腐臭魔物啃噬的绝望!那刻骨铭心、足以焚尽灵魂的滔天恨意!

这积压在胸腔、几乎要将她残躯撑爆的恨意,被这两个字彻底引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支撑着她猛地昂起了血污狼藉的头颅!涣散的瞳孔死死聚焦在那双冰冷的金色竖瞳上!

“嗬……嗬……”破碎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嘶哑的低吼,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她无法说话,但那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睛里,燃烧着足以焚天的火焰!那是恨!是纯粹到极致、不灭不休的恨!

她死死地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仿佛要用目光将自己的恨意烙印进去!

玄衣魔尊看着那双燃烧着滔天恨火的、濒死者的眼睛,那张完美而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他的唇角,似乎极其短暂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不是笑。那更像是一种……看到了满意结果的确认。

“很好。”

依旧是冰冷的两个字。随即,他动了。

一只骨节分明、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从那玄色大氅下伸出。这只手完美得如同艺术品,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力量感。他并未触碰云昭污秽的身体,只是对着她残破不堪、脊骨暴露的后背方向,凌空虚虚一抓!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让周围粘稠液体都剧烈沸腾起来的恐怖魔气瞬间凝聚!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光芒炸开!

云昭涣散、血红的视野被一片纯粹到极致的黑暗彻底占据!那不是深渊的黑暗,而是一种仿佛连光都能吞噬、蕴含着无尽暴戾、混乱与原始力量的暗色!在这片黑暗的中心,悬浮着一截骨头。

一截形状奇特、非金非玉、通体流转着幽暗深邃光泽的骨头!它比云昭失去的天灵根更粗壮,表面布满了细密繁复、仿佛天然生成的暗金色魔纹,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缓缓流淌、呼吸!一股令灵魂颤栗、令万魔俯首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以它为中心轰然扩散!

周围的魔物尸骸在这威压下无声地化为齑粉!粘稠的液体瞬间被排开、蒸发!

魔骨!

一个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云昭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那是比仙骨更加禁忌、更加强大、也意味着更彻底沉沦的——魔之本源!

那只苍白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对着云昭暴露着断裂脊椎、血肉模糊的后背,凌空一按!

“呃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超越了之前所有的痛苦总和!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了她每一寸灵魂!又像是有一头狂暴的太古凶兽,被强行塞进了她残破不堪的躯壳!

那截流淌着暗金魔纹的魔骨,带着毁灭与重生的恐怖力量,狠狠地嵌入了她断裂的脊柱之中!暗金魔纹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疯狂地侵蚀、覆盖、取代着她残存的骨骼和血肉!

骨骼在碎裂、又在魔纹下强行重组!经脉在寸寸崩断、又被更加坚韧、更加诡异的魔能通道强行贯通!那过程,粗暴、蛮横、充满了毁灭性!她的身体像一件被彻底打碎、又在狂暴力量下强行捏合的粗糙陶器!

“噗——!”她狂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身体在无法承受的痛苦中剧烈抽搐、扭曲,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错位声和血肉撕裂声。

玄衣魔尊对此视若无睹。他金色的竖瞳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眼前只是一场早己注定的仪式。他那只苍白的手再次抬起,对着前方粘稠的黑暗,轻轻一挥。

轰隆!

前方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撕裂!粘稠的液体如同幕布般向两边分开,露出下方一个巨大无比的坑洞!那根本不是什么坑洞,而是一片翻滚沸腾的、无边无际的——血池!

猩红!粘稠!如同最污秽的生命之海!池中翻涌的不是普通血液,而是亿万种魔物、甚至强大存在的精血混杂着最暴戾的怨念、最精纯的魔煞之气!无数扭曲痛苦的怨魂虚影在血浪中沉浮、尖啸,散发出足以让真仙堕落的污秽气息!

万魔血池!

魔尊的手虚空一抓。

噗通!

云昭那具正在被魔骨粗暴改造、抽搐不止的残躯,像一块破石头,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抛入了那沸腾翻滚的猩红血池之中!

“啊——!!!”

血水瞬间将她彻底吞没!那不是灼烧,而是亿万根带着剧毒和腐蚀性的钢针,从每一个毛孔、每一处伤口疯狂地扎入!血池中蕴含的狂暴魔能和怨念,如同亿万条毒蛇,顺着新生的魔骨通道,疯狂地涌入她破碎的躯体!

痛苦!比魔骨入体更甚百倍、千倍的痛苦!那是灵魂和肉体同时被撕裂、被腐蚀、被重塑的地狱酷刑!

她的皮肤在血水中迅速溶解、脱落,又在魔骨的力量下强行再生出更坚韧、覆盖着细密暗金纹路的肌理!骨骼在一次次碎裂和愈合中变得更加致密、强横!五脏六腑被彻底摧毁,又被精纯的魔血和怨念强行凝聚成散发着诡异力量的核心!

她的意识彻底被无边的剧痛和狂暴混乱的能量洪流所淹没,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由滔天恨意凝聚的不灭星火,在灵魂深处死死燃烧、指引着方向。

血池无边无际,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千年,也许只是一瞬。

沸腾的血池表面,那粘稠得如同岩浆的猩红液体,突然开始剧烈地涌动、旋转,仿佛中心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破水而出!

哗啦——!!!

猩红的血浪如同巨大的帷幕,猛地向两边炸开!

一道身影,破开亿万污秽精血,缓缓地、带着一种新生的、不容亵渎的力量感,从血池中央站了起来!

粘稠的血浆如同瀑布般从她赤裸的、完美无瑕的胴体上滑落。

那不再是云昭记忆中熟悉的身体。

每一寸肌肤都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在深渊永恒的黑暗中,竟自发流转着一层温润又冰冷的辉光。这辉光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于肌肤之下,那若隐若现、如同活物般缓缓流淌的暗金色魔纹!这些魔纹勾勒出繁复而古老的图案,沿着新生的、柔韧而充满爆发力的腰肢线条向上蔓延,在光洁的脊背中心汇聚,向下隐没在挺翘的弧线之下,带来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异到极致的美感。

修长的颈项,线条优美的锁骨,丰盈的弧度……每一处曲线都像是被造物主用最苛刻的标尺精心雕琢过,增一分则腴,减一分则瘦。曾经因苦修而略显硬朗的线条,如今被一种糅合了极致力量与极致柔媚的和谐所取代。

血水顺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滑落。那长发己不再是墨黑,而是沉淀为一种更加幽邃、如同最深沉夜幕般的暗紫色,垂至腰际,发梢还滴落着猩红的血珠。

深渊的粘稠液体在她脚下缓缓分开,形成一小片平静的“水面”。

水面之下,映出了一张脸。

云昭的呼吸,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彻底停滞了。

那不是她!

水中倒影,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容颜。五官的轮廓依稀保留着过去的影子,却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彻底升华、重塑。眉如远山含黛,却蕴着凛冽的锋芒;眼似寒潭秋水,瞳孔深处却沉淀着熔金般的暗金流光,流转间带着魔性的冰冷魅惑;鼻梁秀挺,唇瓣如同初绽的罂粟,而殷红,唇角天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睥睨众生的弧度。

这是一张糅合了神性圣洁与魔性妖冶的、矛盾到极致也美丽到极致的脸!超越了凡俗对“美”的定义,带着一种新生的、原始而强大的气息。每一处细节,都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旧我的死亡和新生的降临。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颤抖着,轻轻触碰水面上那张陌生又绝艳的脸庞。

冰凉的触感。

指尖下,是真实的肌肤,是新生的血肉。不再是祭仙台上那具任人宰割的残躯。

短暂的、恍如隔世的茫然过后,那双熔金暗流的眼眸深处,一点冰冷的星火骤然亮起,继而迅速燎原!

恨!那焚尽一切的恨意,非但没有随着身体的毁灭而消失,反而如同被这魔骨、这血池淬炼过一般,变得更加精纯、更加冰冷、更加刻骨铭心!江临风!柳清漪!凌云宗!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在她暗金流淌的瞳孔中飞速闪过,每一个名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上!

粘稠的血池液体在她脚下无声地荡漾开细小的涟漪。

一道玄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己如亘古的磐石般,静静伫立在血池边缘。玄衣魔尊站在那里,仿佛与这深渊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熔金般的竖瞳,在绝对的幽暗中燃烧着冰冷的光源,清晰地映照着血池中央那个刚刚诞生的、绝美又危险的存在。

他看着她从茫然到清醒,从触碰新生的脸庞到眼中燃起那焚天的恨火。整个过程,他如同一个沉默的见证者,一个冷酷的雕塑。

首到云昭眼中那冰冷的恨意凝聚到顶点,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魔尊终于动了。他缓缓抬起一只手,苍白的手指指向那深渊之上、遥不可及的一线微光——那是凌云宗的方向。

低沉、冰冷、带着一种宣告命运般力量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清晰地穿透了血池翻涌的粘稠气息,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在云昭新生的耳膜上,烙印在她被恨意填满的灵魂深处:

“去吧。”

那声音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有绝对的命令和洞悉一切的漠然。

他微微停顿,金色的竖瞳紧紧锁住云昭那双同样燃烧着金焰、却充满毁灭欲的眼睛,薄唇开合,吐出了最后西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裁决之刃: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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