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灯光昏黄黯淡,气氛却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那醉醺醺的男人嘴里喷着酒气,踉跄着又往前迈了一步,抬手就要去抓叶柔的胳膊,脸上的猥琐劲儿愈发浓烈,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装什么正经,今个儿都得陪爷开心!”
叶柔眼神瞬间冷若冰霜,她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男人的手,同时抬起高跟鞋,毫不留情地朝着男人的小腿狠狠踹去,伴随着一声闷哼,那男人吃痛弯下腰,脸上满是惊愕与恼怒。“你个疯女人,敢踹我!” 他怒目圆睁,作势要还手。
江梅凤见状,心中那股子倔强也彻底被点燃,她顺手操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双手紧紧握住瓶颈,像握住了救命稻草,冲着那男人大声喊道:“你别乱来,再敢动手,我跟你拼了!”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变得尖锐,眼眶泛红,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被逼至绝境、却仍要奋力反抗的小兽。
男人被江梅凤这副模样唬住了,愣在原地,眼神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游移,嘴里还在逞强:“你们…… 你们等着!” 但脚步却不自觉地往后退,显然是有些心虚了。
叶柔趁机快步走到包间门口,猛地拉开门,冲着外面的保安大声喊道:“保安!把这个醉鬼弄出去,别让他在这儿撒野!” 保安们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男人架了出去,包间里这才重归安静,只剩下江梅凤和叶柔剧烈起伏的呼吸声。
叶柔关上门,转身走到江梅凤身边,轻轻拍了拍她还在颤抖的肩膀,柔声道:“别怕,没事了。” 江梅凤手中的酒瓶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她双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之前强撑着的那股劲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叶柔,我……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江梅凤双手捂住脸,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从江家大小姐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被人羞辱,被人欺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伴随着抽噎,让人心疼不己。
叶柔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哭泣。等江梅凤的哭声渐渐小了些,叶柔才轻声开口:“梅凤,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啊。你看看你,以前那个意气风发、聪明能干的你去哪儿了?” 她的声音温柔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像一把轻柔的梳子,试图理顺江梅凤乱糟糟的心绪。
江梅凤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叶柔,眼神里满是迷茫:“我还能怎么办?秦战天不要我了,江家也垮了,我一无所有……” 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叶柔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你错了,你还有你自己啊。人这一辈子,谁能不犯错?关键是要懂得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你把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价值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一旦失去,就觉得天塌了,这可不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帮江梅凤擦拭脸上的泪水。
江梅凤听着叶柔的话,心中像是有一道微光透了进来。她想起自己曾经为了江家,为了所谓的利益,不惜牺牲和秦战天的感情,一步步把自己逼入绝境,如今想来,真是愚蠢至极。“叶柔,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可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儿做起……”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助,但眼神中己经隐隐有了一丝挣扎着想要振作的光芒。
叶柔握住江梅凤的手,鼓励道:“你有才华,有能力,这些可不是谁都能拿走的。先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地干,把日子过起来,别再去想那些过去的烦心事。至于感情,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为自己活一次。”
江梅凤轻轻点了点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嗯,我听你的,叶柔。我不能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了,我要重新开始。” 她的语气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己经多了几分坚定。
叶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这就对了嘛。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介绍些工作机会,凭你的本事,肯定没问题。”
江梅凤心中一暖,感激地看着叶柔:“叶柔,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眼眶又有些泛红,但这次是感动的泪水。
叶柔摆了摆手,笑着说:“别这么说,咱们都是女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以后啊,咱们就是朋友了,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江梅凤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嗯,朋友!” 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了一些。虽然前路依旧艰辛,但至少,她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