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捂着胸口。
感觉呼吸不太顺畅。
那些替自家儿子、孙子娶了周家女的大臣们都面面相觑。
心道:这周家女的彪悍恶毒不会遗传吧?
宣帝还是第一次知晓养母周太后在真宗时期的战绩。
朝着不远处椒房殿的方向瞧了瞧,那他现在的这位周皇后不会也恐怖如斯吧?
天幕还在继续播放。
【真宗旋轸方知津南侯韩淼魂断宫门,龙颜震恸。可事己成定局,他又不好追责周后的自作主张。
翌年秋霜覆瓦时,梁王封邑忽生变故。部将诬其“衣冠叛迹”,真宗便遣使者前往梁王封地,将其押往都城受审。
真宗念及旧日鞍马之劳,特赦其死罪,仅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发配陕州。
不得不夸夸我们真宗是个仁厚之君,可是,事情遇上了周后就发生了转折!】
小金元宝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
礼部尚书周晨都快吓死了。
这天幕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他妹子到底又干了什么事呀。
太子默默祈祷,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众大臣认真盯着天幕:这周后还能闹破天不成?
【越胡贬谪途中偶遇周后车驾,自谓逢生。其蓬首垢面伏地叩首,恳请周后为己陈情,殊不知周后心狠手辣。她假装答应了越胡的要求,将越胡带回了洛阳。
但是,她没有为越胡求情。
翌日入宫进谗:越胡才具过人,若任其蛰伏陕州,恐成肘腋之患。
没错,她劝说真宗不如斩草除根。
真宗沉吟良久,终赐白绫。青史镌刻:此乃周后掌中陨落的第二顶王冠。】
众大臣惊呆了。
周晨扼腕:什么叫做第二顶王冠,难不成还有第三个王?
宣帝也震惊,养母周太后竟这般。
幸好真宗只有他一个男丁,又被养在周太后名下,安然无恙的长大。
若他非周太后养子,恐怕早就被弄死了。
【观众老爷们放宽心,五位异姓藩王虽有两顶王冠折于周后之手,然余下三位实乃自作孽。
或私铸铜钱、或勾结外敌、或豢养死士,皆被天家雷霆震碎爵位。
说到底,这五顶王冠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不过是应了“功高震主者,素无善终”的铁律。】
【咱们再来说说真宗的皇后周氏其他的‘丰功伟绩’。大家都知道真宗在位期间子嗣不丰,好不容易得了五子都接连夭折。
野史记载此事与周后有关。
周后早年小产后无法生育,便安排侍女王氏侍寝。
王氏怀孕后,周后命人用绣金襁褓包裹新生儿,对外宣称是自己所生。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宣宗。
关于宣宗的身世咱们上一期讲过了,主播接下来要讲的便是周后为何被后世称为“毒妇人”。】
天幕之广,遍布整个大胤。
周家后宅内,尚待字闺中的周家小姐们听到这个主播西筒所说的‘毒妇人’三字,差点就要昏厥过去。
女子的名声全赖同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之前因着周太后的缘故,她们全族的女子在长安的婚嫁圈里可谓是炙手可热。
一家女,百家求。
如今及笄的两位周家小姐一心盼着入东宫,存着做太子侧妃的心思。
上一次天幕公布宣帝身世之谜后,宣帝追封生母王静妃为庄懿明皇太后,追封贵妃王氏为孝慈王皇后,王家被封成阳侯。
那王家小姐水涨船高。
周家两位小姐还曾听祖父谈论,欲为太子求娶王氏为太子侧妃。
她们心都不甘,捏着帕子咒骂道:
“王洛水空有皮囊,胸无点墨,竟也堪配东宫?”
不成想,这一次天幕竟然揭开了周太后的隐秘。
竟然还落得后世一个‘毒妇人’称号。
她们这些周家小姐恐怕再难婚配!
椒房殿内,周皇后神色难堪,周太后是她的姑母。
周太后得此恶号,恐怕宣帝也会因此疑心于她,不由的心生悲戚。
“这天幕竟是要硬生生毁了我周家啊。”
太学内,太子又惶恐又庆幸。
惶恐是因为他的母后便是周氏女。
庆幸是自己当初并未听从母后的娶周氏女为太子妃,而是娶了南方世家之首颇有才名的崔家女。
【周后有了宣宗后,专注抚育嫡子。真宗晚年多病,朝政渐由周后把持,然其仍选纳数名美人充盈后宫。
其中樊氏最得宠眷,此女年方二八,生得明眸皓齿,又通音律善歌舞,真宗常携其同乘辇舆,连日常批阅奏章也令樊氏侍奉在侧,椒房殿月余未闻龙吟。
某日周后听闻樊氏近月未换洗,暗中设局。
三日后御林军突袭樊氏寝宫,当场搜出染血寝衣与侍卫腰牌。
真宗虽疑有蹊跷,但人证物证俱全,更兼太医诊出樊氏己有两月身孕。
周后趁机进言:“陛下龙体欠安,此子来历不明,恐非社稷之福。”
真宗遂将樊氏贬入浣衣局。周后仍不解恨,命人以火钳生生拔去其发,又令其每日舂米一石,差役手持铜壶计时,少半升即施杖刑。
半月后樊氏小产,血染石臼,周后方命人将其拖至乱葬岗弃尸。
史载当时掖庭令曾见樊氏十指尽秃,头皮溃烂处蛆虫蠕动,其状惨不忍睹。】
【这就是后世对于真宗的皇后周氏的记载,那么今天的首播就到这儿结束了。
喜欢西筒讲解的别忘了点个小心心关注哦,下次首播再见。】
宣帝难以相信对待自己温柔的母后竟是这般对待后宫其他嫔妃的。
那么他的周皇后呢?
不会那些香消玉殒的美人儿都是因为这些阴私手段没了吧。
大臣中替儿子、孙子娶了周氏女的官员们不由想起家中后宅那些腥风血雨……忽然找到了答案。
成阳侯府。
丫鬟看着天幕十分解气道:
“太好了,小姐。周家自有天收,周家那两位小姐上次在宴会时百般针对你,甚至还雇了贼人想要对您下手,可真是恶有恶报!”
被称作小姐的女子身着一袭鹅黄广袖裙摆金线洛水纹。
少女立在那里便似洛神临世。
眉眼如工笔细描,眸子清冷似潭水,欺霜赛雪的肌肤映着唇间一抹丹朱。
她拨弄鬓边玉簪,惆怅道:“可有找到上次那位相助的公子?”
丫鬟点头,笑道:
“那公子未留下姓名,原本找人没有一点头绪。可今日听说周尚书上奏西皇子当街纵马,纵恶奴行凶。”
王洛水美眸流转,笑道:“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