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主和亲
当初陈卓斩杀大象，歼灭一队獠人象兵得到的赏赐就那么多。
各种花销之后剩下三百两多一点儿，如今，陈卓是裤兜比脸还干净。
“大人，我方才也想问您，咱们钱去哪里搞？”洛忍面露难色，那可是三万两银子啊！
陈卓没说话，指了指路边的一个摊子。
“忙了许久肚子有些饿了，走，去吃两碗馎飥，吃完了办法自然也就来了。”
啥？洛忍、沙迳等人一听摸不着头脑，吃顿饭就能来银子？
他们心里不解，可陈卓发话了谁敢不听？一行人找了城门口的馎飥店大吃一顿。
所谓馎飥，便是将面团扯成片状，水煮后配汤食用，类似后世的面片汤或刀削面。
《齐民要术》载其做法：“馎飥，挼如大指许，二寸一断，著水盆中浸。”
热腾腾的馎飥吃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沙迳、洛忍他们眼巴巴地盯着陈卓，等着陈卓的办法。
“城里人多眼杂，出去说。”
陈卓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出了县城，问道。
“咱们在馎飥馆子做了许久，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沙迳琢磨片刻，“大人，俺发现县城的馆子就是好吃！”
其余人一阵哄笑，洛忍眼珠一转。
“大人，您是不是观察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商机？”
陈卓微微颔首，道。
“橘县县城内往来商队极多，其中不乏獠人的商队。”
什么？洛忍往城里望去。
“獠人的商队？我……我怎么没看见？”
陈卓抱着胸，笃定说道。
“獠人相较于我们汉人，皮肤更黑，五官之中嘴更加突出，个子要矮一些。”
“更重要的是，獠人身上那股子蛮气，我看一眼就能认出来，虽然他们穿着与我们没什么区别。”
洛忍挠挠头，嘀咕道。
“不可能啊，我在羊角山一带当匪寇，还从未遇见敢到大羽做生意的獠人，都是咱们大羽的商人去獠人的地界行商的。”
陈卓的目光锐利，冷笑一声。
“这便是最奇怪的地方，獠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找出獠人的来源，洛忍，咱们重操旧业！”
洛忍听到“重操旧业”四个字，眼睛一下子亮了。
……
大羽国，京都。
大羽国京都城，乃大羽国最为繁华的城池，每年从天下来京都的人络绎不绝。
金明池、琼林苑、御街、樊楼、白马寺……好景致好去处数不胜数。
京都，皇宫，奉天殿。
大羽国皇帝李景深，高居龙椅，李景深今年才四十六岁，却已经两鬓斑白。
岁月磨平了李景深年轻时候的棱角，炼成了一位成熟、睿智、冷酷的君王。
大羽国门下侍中侯君礼，正在高声向皇帝禀告辽东军务。
“陛下，我大羽国精锐，已经抵达辽西走廊，不日即可抵达松锦一带。”
“建奴勾结鞑靼，袭扰松锦长达数年之久，如今我大军至辽东，正当全力一击，毕其功于一役！”
侯君礼执掌门下省，是大羽国内坚定的主战派。
大羽精锐齐出至松锦会战，其中便有侯君礼推动。
皇帝李景深的眸子沉静，如同静谧的夜空。
“松锦会战，事关我大羽东北安宁，朝中务必全力支持，然建奴狡诈，鞑靼善战，不可松懈。”
“传朕旨意给李如松，命他全权指挥松锦会战，若有需要，朝廷会继续从各地抽调精锐驰援。”
侯君礼躬身领命，不过侯君礼可不觉得辽东还需要抽派精锐。
李如松麾下，汇聚了九边重镇精锐，连南边岭南与西南云南的边军也抽调了不少。
可用之兵达到了十万人，十万精锐还扫不平一个建奴与部分鞑靼？
中书令张九玄缓缓走出，说道。
“陛下，岭南都督奎明达昨日送来战报，称獠人多次寇边，甚至出动了象兵，幸而我大羽边军将士勇猛，全歼象兵。”
哦？皇帝李景深眼睛微微一亮，有了情绪波动。
“何人所为？”
张九玄想了想，道。
“岭南南州折冲中府的一个小队正，而今已经升任了旅帅，叫陈卓。”
“陛下，奎明达都督直言，獠人屡次寇边试探边军的强弱，恐怕已经有了全面开战的打算。”
张九玄忧心忡忡，向李景深谏言。
“岭南多年来被抽调了不少的精锐，边防日渐空虚，当下绝对不能继续抽调岭南的边军了，而是要稳住岭南。”
张九玄老成持重，辽东的边患要处理，但岭南的边患也不能不管，要兼顾着来。
皇帝李景深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依张大人之意，该如何稳定岭南？五年前朕已经册封了摩尔柯为‘岭侯’，这还不够么？”
岭南獠人分散的区域广阔，主要在岭南三州附近。
其中，獠人的政治结构比较原始，以一个个土王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个部落。
獠人部落中以摩尔柯领导的部落最为强盛，实力占了獠人整体的三分之二。
五年前摩尔柯弑父夺权，派遣使者到京都来，表示愿意臣服于大羽王朝。
皇帝李景深册封摩尔柯为“岭侯”，没想到五年后獠人再度寇边，与摩尔柯分不开干系。
张九玄沉默了片刻，道。
“摩尔柯为人野心甚大，他找准了我大羽在松锦激战的档口寇边，若不能安抚之，很可能动摇我大羽国本，危及江南，乃至于松锦战场。”
岭南三州之后，便是大羽国的赋税重地江南，江南有失松锦大战也打不下去。
若南北同时一乱，大羽国瞬间会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
“故老臣认为，我大羽不如册封摩尔柯为‘岭王’！”
岭王？朝中官员们出现了一阵骚动，尚书仆射萧崇眉头微蹙，道。
“张大人，光一个‘岭王’的称号，能安抚住摩尔柯么？你也说了，他野心很大。”
张九玄早有对策。
“之所以册封摩尔柯为岭王，乃是为了与摩尔柯联姻，不坠我大羽公主殿下的身份。”
张九玄给的策略，就是和亲！
兵部司郎中王剑闻言，不满地说道。
“张大人，与蛮夷和亲岂是我国朝作风？沙摩柯不过一蛮夷，有什么资格迎娶临安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