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民俗风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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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捷克·查理桥雕像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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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世界民俗风情故事
作者:
雲影流光
本章字数:
5160
更新时间:
2025-07-01

伏尔塔瓦河的风裹着烤栗子香钻进衣领时,我正蹲在查理桥的石栏杆边,看水面上浮着片金黄的银杏叶。桥栏上雕着三十西尊圣徒像,有的捧圣经,有的举火炬,最中间那尊圣约翰的底座上,嵌着块青铜十字星——听说是从圣墓里抠出来的,摸了能重返布拉格。

"姑娘,别碰那十字星!"

沙哑的声音惊得我缩回手。抬头见桥边石凳上坐着个白胡子老头,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脚边摆着个木盒,里头堆着铜哨、木梳和褪色的圣像画。他指节上沾着铜绿,像是常年摸那些老物件。

"咋?"我拍拍裤腿站起来,"就摸一下能咋的?"

老头从木盒里摸出块糖,剥了纸塞给我:"含着,就不馋了。"糖纸窸窣响,是橘子味的,甜得发腻。"这桥上的雕像,白天是石头,夜里是魂儿。"他压低声音,"五十年前,有个德国学生来数影子,数到第三十三个就不敢数了——他说第三十西尊圣约翰的眼睛,跟着他转了一宿。"

我舔着糖,没接话。老头又摸出个旧怀表,表盘裂了道缝:"上个月,有个日本姑娘非要数。她数到第三十尊时,雕像的影子突然动了,像活了似的往她脚边爬。她尖叫着跑,摔进了河里——"他指了指桥墩下的漩涡,"捞上来时,怀表还在走,可表盘上的数字全乱了。"

我有点发怵,可心跳也跟着快了。作为民俗学研究生,我早听说查理桥的雕像有"数影禁忌":传说建桥时,建筑师和石匠打赌,谁能雕出最灵的圣像,就把圣约翰的十字星赠给谁。胜者为了不让秘密外露,就下了咒——数清所有影子的人,会被石像拖进河里,永远当"影子守桥人"。

"那...真没人数清过?"我舔了舔嘴角的糖渣。

老头笑了,缺了颗门牙:"有个老石匠说,他爷爷的爷爷数过。数到第三十西尊时,影子突然全不见了,只剩圣约翰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然后他就听见河底有人喊:'该你了。'"

我摸了摸兜里的笔记本——今天刚好是第三次来查理桥,前两次都被游客挤得没法细看。这次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六点半的桥上只有晨跑的人和遛狗的,雕像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影子却格外清晰。

"姑娘,要不再等等?"老头把木盒收进怀里,"等雾散了,影子就散了。"

我没听他的。掏出卷尺,从桥头第一尊圣徒像开始数。第一尊是圣方济各,影子斜斜铺在石板上,像条灰蛇;第二尊圣克莱尔,影子被晨雾拉得老长,几乎要爬到桥栏上;第三尊圣巴塞洛缪,影子最短,大概是因为他举着剥皮的刀,身子侧得厉害......

数到第十尊时,雾散了些。阳光穿透云层,雕像的影子变得锐利起来,像刀刻在石板上。我蹲下来,用铅笔在笔记本上画影子轮廓,发现每尊雕像的影子都比真人长半尺——这是石匠故意凿的,说是"让圣徒的脚永远踩着阴影,不被魔鬼拽进地狱"。

第二十尊圣凯瑟琳,她的影子突然晃了晃。我抬头,雕像的眼睛是两颗黑曜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捧着的书页上,刻着"信"字,可那"信"字的最后一笔,怎么像条蛇?

"姑娘,手别抖。"

身后传来老头的声音。我回头,他不知啥时候站到了我身后,手里攥着那把铜哨。"数到第二十五尊了。"他说,"圣乔治的影子最怪,你瞧——"

圣乔治的影子确实怪。他骑在马上,枪尖戳着龙,可影子里的龙却没了脑袋,只剩截身子在地上爬。我凑近看,雕像底座的石缝里塞着张纸条,字迹模糊,勉强能认出"1945"和"抱歉"。

"二战时,有个捷克青年在桥边被德国兵杀了。"老头说,"他死前把遗书塞进圣乔治的底座,说要让影子替他喊冤。"

我打了个寒颤。数到第三十尊时,太阳爬到了头顶。雕像的影子缩成脚边一小团,可第三十一尊圣多马的眼睛,突然转了过来——他举着手指,像在质问我啥。

"别看他的眼睛!"老头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凉得像块冰,"上个月那日本姑娘,就是看了圣多马的眼睛,才被影子缠住的!"

我甩开他的手,继续数。第三十二尊圣芭芭拉,她的影子在石板上画着十字;第三十三尊圣马太,影子里的书页被风吹得翻页......

第三十西尊圣约翰,终于到了。

他的影子比其他雕像都长,几乎要爬到桥的另一头。我蹲下来,用卷尺量——从底座到影子末端,整整七尺三寸。可怪的是,影子的形状不像人,倒像个圆圈,中间有个十字星,和底座上的青铜十字星一模一样。

"数完了?"老头的声音在发抖。

我抬头,发现所有雕像的眼睛都转向了我。圣方济各的手从胸前垂下来,圣克莱尔的书掉在地上,圣乔治的枪尖指向我脚边的影子。最可怕的是圣约翰——他的影子突然动了,像条活蛇,"嘶溜"钻进了我的裤管。

"跑!"老头吼了一嗓子,抓起木盒砸向圣约翰的底座。铜哨、木梳、圣像画劈头盖脸砸下来,可圣约翰的眼睛还是盯着我,亮得刺眼。

我感觉有双手从背后拽我,凉丝丝的,像泡在冰水里的藤条。低头一看,影子己经缠住了我的脚踝,正往河里拖。我尖叫着挣扎,却听见老头的声音突然变了,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含住糖!快含住!"

我猛地把橘子糖塞进嘴里。甜腻的汁水漫开时,影子的拉力突然松了。我踉跄着后退,撞在桥栏上。再抬头,所有雕像的眼睛都闭上了,圣约翰的影子缩回底座,青铜十字星闪着微光。

老头瘫坐在石凳上,首喘气:"我就说...数清影子的人,会被拖下去当守桥人......可你咋没事?"

我摸了摸兜里的笔记本,发现刚才画的影子图全湿了,像被水浸过。再看怀表,不知啥时候停了,指针停在七点零三分——和五十年前那个德国学生失踪的时间分毫不差。

"可能...我没数清。"我扯了扯被影子勒红的脚踝,"第三十西尊的影子,到底是圆圈还是人形?"

老头没说话,指了指圣约翰底座的青铜十字星。阳光照在上面,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张人脸,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挂着笑。

后来我才知道,那老头是前守桥人的儿子。他爹临终前说,数清影子的人不是被拖下去,而是被选中去"看"——替那些被遗忘的雕像,看布拉格的日出日落,看伏尔塔瓦河的潮涨潮落。

现在我常去查理桥。清晨时,我会蹲在圣约翰像前,把橘子糖剥开放在底座上。有时候,我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可回头看,只有晨雾里的雕像,和波光粼粼的河。

去年冬天,有个日本姑娘来桥边卖纪念品。她脚边摆着个旧怀表,表盘裂了道缝。我认出那是五十年前失踪的学生的表,就买了下来。表盖内侧刻着行小字:"影子不是诅咒,是另一种活着。"

风从伏尔塔瓦河上吹过来,带着查理桥的石屑味。我望着桥上的三十西尊雕像,突然明白——有些秘密,数得清影子的人,才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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