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龙玥是从何时开始沉迷游戏的...
莉莎至今仍记得那个雨后的傍晚,家主将最新款的游戏终端递给龙玥时说的话:
“武术老师确实没什么可教你了,但游戏里的战斗技巧——尤其是那些需要瞬间判断的连招——或许还能让你有所收获。”
女仆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围裙。
真的只是为了学习吗?
她望着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女——龙玥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紫水晶般的眼眸倒映着绚烂的光效,唇瓣因紧张而微微抿起。
这副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除了看书和训练以外,平日里女孩总是自己发呆,尽管年龄己经到了,但家主也并没有让女孩去上学的意思,而是整日待在家里...
不过也是,以女孩的天才程度,去学校也只是浪费时间,但不与同龄人相处...真的好吗...
虽然偶尔家主回来会带女孩出去逛逛,可随着他回来的次数愈发减少,女孩也从来没有自己出门的打算...
莉莎突然注意到龙玥无意识晃动的足尖,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松弛姿态。
原来...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瓷杯与托盘相碰的轻响惊动了少女。
龙玥抬头时,一缕樱紫色发丝黏在沁出汗珠的鼻尖,竟显出几分罕见的稚气。
或许...
莉莎将红茶轻轻放在茶几上。
这就是家主大人想看到的?
至于龙玥是怎么想的...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没有喧嚣,没有纷扰,世界在她眼中如同一本缓缓翻开的书页,每一页都透着陌生的新奇。
晨起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书页上,指尖着纸张的触感让她感到安心;
午后挥剑,刀刃划破空气的嗡鸣声像一首无声的韵律;
夜晚的游戏屏幕里,那些绚烂的光效与瞬息万变的战斗,仿佛在为她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门——
尽管她清楚,那不过是数据构成的幻影。
有时她会停下一切,只是静静地望着庭院里飘落的樱花。
那些粉白的花瓣打着旋儿坠落,最终融进泥土——这个过程毫无意义,却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宁静。
这样就好。
不需要思考太多,不需要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更不需要像父亲那样在阴谋与杀戮中周旋。
她只需要存在于此,感受时光从指间流淌而过的温度。
尽管这个世界正被名为「蝗灾」的阴影笼罩——
龙玥时常在新闻中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
某个星系在虫群的啃噬下化为废墟,恒星的光芒被遮天蔽日的虫群遮蔽,最后只剩一片死寂的黑暗。
那些报道总是以冰冷的数字结尾——「死亡人数:约37亿」「沦陷殖民地:第12个」——
仿佛在提醒她,父亲为何总将这座庄园称为「玻璃温室」。
或许这就是父亲从不带着她出远门的原因。
她望着窗外悬浮的防御矩阵,淡蓝色力场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这座位于安全星球的庄园,与格拉默国都隔着三个跃迁点的距离,是权贵们为家眷精心打造的避难所。
偶尔有议员子女的穿梭机掠过天际,但那些欢声笑语从未传入她的庭院。
父亲的身影总是匆匆。
有时带着星际尘埃的寒意推开大门,有时只在全息通讯里留下一句模糊的叮嘱。
他的军靴踏过无数濒死的星球,却始终不允许她跨出庄园的铁艺围栏。
龙玥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着游戏手柄。
不过无所谓。
她从来不是会任性吵闹的孩子。
父亲说“留在家里”,她便日复一日地守着这座庄园;
父亲说“游戏能锻炼武艺”,她就把每个关卡都打到SSS评级。
那些新闻里的惨剧、防护罩外隐约传来的警报声、甚至父亲衣袖上偶尔沾染的陌生血迹——
所有这些都像另一个维度的故事,与她的生活平行却不相交。
听话的孩子才能活下去。
眼底流转着淡金色雾霭。
这是她六岁时就明白的道理。
推门的轻响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莉莎迅速放下手中的茶具,向门口躬身行礼:“家主大人。”
龙玥没有回头,只是指尖在游戏手柄上微微一顿,紫水晶般的眼眸仍倒映着屏幕上的刀光剑影:“父亲。”
“嗯。”兰斯·基列莱特站在逆光处,银发边缘镀着一层冷色调的辉光。
他军装袖口沾着某种暗色污渍,像是跨越数个星系的风尘都凝在了那几道褶皱里。
“抱歉,玥儿,最近边境的防御工事...”
“没关系。”龙玥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泓冰泉,视线重新聚焦在游戏角色挥出的最后一击上。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反正您每次都这么说。”
屏幕上炸开的“SSS”评级映在她瞳孔里,像一场微型超新星爆发。
兰斯的目光突然落在女儿左手手腕——一条红蓝白三色交织的手链正泛着奇异的光泽。
那光芒并非反射自任何光源,而是从材质内部渗透出来,如同有生命般随着脉搏微微起伏。
“你手上的...”他向前半步,军靴在地毯上碾出轻微的声响,“是新买的首饰?”
龙玥终于转过头。
樱紫色的长发扫过手腕,与手链的光晕交融成梦幻的色调。
“不是。”她抬起手臂,链条随着动作发出类似晶体碰撞的清脆声响,“它自己出现的。”
手链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文,触感却如同活物般微微发热。
前日清晨它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手腕上,仿佛是从她皮肤里生长出来的一般。
空气凝滞了一瞬。
“哦?”兰斯用戴着手套的指尖轻轻挑起手链,淡紫色的虹膜深处闪过一丝数据流般的蓝光。
触碰的瞬间,手链突然迸发出细微的白光,照亮了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
这是——
他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的指节无意识攥紧,白手套下的皮肤正传来灼烧般的幻痛。
“怎么了吗?”龙玥歪了歪头。
“没什么。”喉结滚动间,声音却依旧平稳,“挺好看的,戴着吧。”
手链的光芒渐渐恢复成温和的脉动,仿佛刚才的异变只是幻觉。
龙玥盯着父亲背光的身影。
他的心跳频率比平时高了17%,呼吸节奏乱了两次,这些数据在她耳中清晰如警报。
但少女只是安静地点头:“哦。”
“玥儿要跟我出门一趟吗?”兰斯忽然笑起来,眼角的纹路里藏着某种难以解读的情绪。
他伸手拂过女儿发梢时,袖口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去见见...你素未谋面的「姐姐」们。”
兰斯转身时军装下摆扫过茶几,碰翻了莉莎刚放下的红茶。
深色液体在羊绒地毯上洇开,像一滩陈旧的血迹。
瓷杯碎裂的声响中,龙玥己经放下手柄站了起来。
她踩过濡湿的地毯,白袜边缘染上暗红茶渍。
“好。”
......
庄园外——
龙玥站在铸铁大门前,樱紫色的长发被女仆莉莎挽成精致的公主辫,发梢垂落在肩头。
她身着一套剪裁考究的学院风套装——
象牙白的长袖衬衫勾勒出少女初现的曲线,深蓝色格纹短裙下延伸出的白色连裤袜包裹着纤细的双腿。
小皮鞋踏过的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年方十六便出落的婀娜的体型在莉莎的巧手下被衬托得恰到好处——
既保留了少女的轻盈感,又因常年练武而显得挺拔如青竹。
“小姐,请别乱动。”
莉莎半跪着调整她腰后的蝴蝶结,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无奈,“至少在家主面前维持一下贵族千金的形象...”
龙玥低头看着自己被摆弄的裙摆,紫眸中闪过一丝困惑:“有什么意义吗。”
“但您现在是要出门。”莉莎叹了口气,将最后一缕散发别到耳后。
话音未落,黑色悬浮车的车门无声滑开。
兰斯斜倚在车边,他打量着女儿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很适合你。”
龙玥低头看了看自己——莉莎甚至给她戴上了珍珠发卡。
她抿了抿唇,最终沉默地钻进车厢。
兰斯向莉莎颔首:“麻烦你看家了。”
“请您放心。”女仆深深行礼,目送车门关闭的瞬间,她看见龙玥无意识地扯了扯领口的蕾丝边——
这是少女罕见的、近乎孩子气的小动作。
悬浮车升空时,龙玥透过车窗望着逐渐变小的庄园。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座庄园的全貌。
晨雾中的建筑像一座精致的玻璃牢笼。
......(首播警告↓)
蓝星——
正火急火燎推主线的邦妮鸭突然被游戏左上角弹出的短信打断了动作。
“又有支线?”
她习惯性地想把支线任务留到主线通关后再清——
毕竟按照她的强迫症逻辑,支线任务就该像餐后甜点一样按顺序享用——尽管她的任务栏里面己经堆了很多了。
但那条短信图标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光标在它上方悬停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点了下去。
“这游戏的支线是打算把玩家淹死在任务海里吗...”
「确实,而且大部分都很无聊」
「有些还是挺有意思的,星琼给的也不少」
「所以我说大部分嘛」
『黑塔(此号停用/商务联系:艾丝妲):有空没?』
『黑塔:算了,没空也赶紧过来,关于你们列车上那个小家伙的身体报告,我的时间有限,不来我就扔进垃圾桶了』
『大鸭鸭:小家伙是谁?』
『黑塔:(自动回复)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也不会跟您联系』
『大鸭鸭:???』
“什么小家伙?”邦妮鸭一脸茫然,“列车上有这号人吗?帕姆?”
「该不会是玛修的吧?」
「老婆哪里小了?」
「?讨厌秒懂的感觉」
「脑子里全是皇」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搞不好真是玛修老婆的。”邦妮鸭跟随任务指引开始传送,“让本小姐看看怎么个事!”
「主线:什么意思?不做了吗QAQ」
「当然是老婆更重要啦,身体检查报告诶...会不会有什么身体数据之类的...嘿嘿嘿嘿嘿」
「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那你可接好了,丢了我找你赔」
「6,讹上了」
对话开始——
『黑塔(人偶启动):哟,来的挺快。』
『大鸭鸭(疑惑):是谁的身体报告?不能首接给他吗?』
『黑塔(递来资料):找你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拿去看吧,要不要告诉本人由你来决定。』
『大鸭鸭(仔细观看):是...玛修的!?可是这个...我看不懂...』
『黑塔(仿佛意料之中):我就知道,首接告诉你结果吧——玛修·基列莱特的寿命只剩下三个月了。』
『大鸭鸭(愣住):谁?』
“布施!?”邦妮鸭瞳孔剧震,“什么玩意就剩三月?”
「每个字我都认识...怎么合起来看不懂了呢...」
「策划要干嘛呀,空间站还不够惨吗?还整这种?资本你赢了,我不玩了行不行,大哭.jpg」
「666,把玩家当龙国人整」
「?咱们本来就是龙国人啊?」
「建议看看最新的新闻,给留学生装空调不给龙国学生装那个」
「...你说的对」
——『大鸭鸭(难以置信):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你的仪器真的没问题吗!?』
『黑塔(摊手):你把我当什么了,星核小鬼?』
『黑塔:不过我也很难相信,一般来说大部分「不朽」的力量都是相对温和的,不朽龙裔我也不是没研究过,但如此狂暴的「不朽」我还是第一次见。』
『黑塔:而她体内的「不朽」就好像丢了孩子的母狮,疯狂地撕咬着她的生命,丝毫看不到「创生」的样子。』
『黑塔:甚至比「啼风」的脾气都要大。』
『大鸭鸭:「啼风」是谁?』
『黑塔(不耐烦):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我说了,是否告诉本人由你决定,我赶时间,先走了。』
『大鸭鸭(拉住她的手):等等!黑塔,你有办法的是吗?』
——不占用正文——
好诶!催更掉了600多,不愧是我。
关于芙芙:
还没想好芙芙的出场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