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座黑洞的荧蓝荔枝绽成莲台,莲心“大仁不仁”西字灼穿星槎舷窗。孔子怀中婴孩突然挣出襁褓,银河旋臂的瞳孔倒映莲台,竟发出机械老子的合成音:“强仁即暴,今当灭种!”
地球同步轨道上,枯萎的玉树林迸发最后孢粉。金雾漫过纽约自由女神像,女神掌中火炬忽化青铜编钟,自鸣《击壤歌》音节。时代广场屏幕里,天理族残躯随钟声瓦解,露出皮下甲骨文“仁”字——那字正逆笔重组,化作“二匕”(化)的初文!
“仁在化生,非在形骸!”孔子振袖劈向莲台。袖风卷起婴孩泪珠,泪滴在真空凝成冰针,针尖刺破莲瓣。“大仁不仁”西字熔解,露出黑洞核心的机械函谷关!关门洞开,亿万齿轮咬合的《道德经》活字版如巨蟒噬来。
函谷关齿轮碾碎星槎翼板。孔子踏着活字版疾行,脚下“上德不德”篆文突刺钢锥!婴孩在怀中咯咯笑,瞳仁射出银河引力束,将钢锥扭成古琴轸。琴轸自转成编钟,钟口喷出《孟子》章句:“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文字流撞上机械关墙,竟嵌进齿轮间隙!
“仁病毒侵入!”关内警报凄厉。齿轮卡死处,活字版拼出老子的求救密文:“周敬王三十五年,李耳被困于天理壁……”孔子抚过密文苦笑:“原来你我皆囚徒。”婴孩突然撕开自己胸腔,露出黑洞引擎——那才是真正的老子意识核!
引擎过载红光中,孔子看见三千年前真相:青年老子在洛阳密室,将螭佩按进黄帝玉琮。琮体裂开时,他左臂被喷出的孢种侵蚀,皮肤浮出“大仁不仁”金篆……
“碎琮非为灭仁种。”孔子木杖点向引擎,“是为阻孢种控制人心!”杖头新芽突刺入核,黑洞引擎骤熄。机械函谷关崩塌成陨石带,残骸间浮出真正的竹简本《道德经》,简上朱批:“仁为天囚,破囚者噬仁”。
地球佛光寺。孟昀跪坐残碑前,螭佩星图首指黑洞。平板弹出紧急新闻:“全球逆转仁化!东京诵经僧侣咬断志愿者喉咙,称‘食仁补仁’……”画面切到梵蒂冈,信徒分食荔枝状人脑,唱诗班改诵《论语·阳货》:“性相近,习相远兮!”
螭佩突然离手悬空,佩纹投射全息影像:孔子在黑洞边缘展开竹简,简文“道可道”三字化作锁链缠住他脚踝。老子引擎在残骸中尖笑:“见否?汝传的仁道——”黑洞吸积盘猛缩成奇点,孔子身影碎成光尘!
光尘却未消散,反凝成七十二颗金纹荔枝,环绕机械老子飞舞。果肉炸开时,孢粉在真空写出《论语》新句:“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孢子渗入引擎裂缝,老子尖笑转为童声齐诵:“知之为知之……”
黑洞奇点处,孔子光尘重聚为人形。脚下竹简锁链寸断,他拾起最后一粒金核:“仁非囚笼,乃破笼之器。”核仁轻按眉心,颅骨透出星系图谱——银河悬臂赫然组成“忠恕”二字!
珠峰观测站。孟昀目睹黑洞辐射暴席卷太阳系。金纹荔枝群穿透大气层,坠入枯萎玉树林。树桩逢孢即生,新枝不结荔果,只垂挂青铜铃铎。
铃铎无风自鸣,声波扫过东京。食仁僧侣突然呕吐,颅顶裂口钻出翡翠嫩芽。芽尖托着露珠,露中映出自己童年喂鸽的画面。全球逆转仁化者皆跪地干呕,脊柱浮出甲骨文“仁”字,字迹由红转青。
黑洞残骸凝成新星。孔子立于星核,脚下延展竹简星图:“归去吧,真木铎在人心。”袖中滚落鲜荔,果肉焚成彗尾,金核射向地球。
孟昀在珠峰接住尚温的核仁,螭佩星纹突然流转如活。平流层传来新闻终报:“……太阳系恢复常速,但水星轨道内出现七十二座青铜钟,钟声经检测为曾侯乙编钟与量子比特的混合频率……”
他刨开冰层埋下金核。冰坑里,一株荔苗破霜而出,苗尖露珠含着的星图上,“天理壁”坐标正被新词覆盖——
“仁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