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撕裂雨幕疾驰。孟昀膝头平板闪烁通缉令红字,邻座男孩突然惊呼:“老爷爷玉佩烧起来啦!”孔子腰间螭纹佩幽蓝吞吐,光斑跳跃在小桌板滚动的荔枝核上——果壳裂纹间金丝游走,与玉佩搏动同频。
“彼等追索的,是它。”草帽掩住玉佩蓝光,孔子拾起果核,“《易》云‘见豕负涂’,今人见宝便如豕突。”前厢骚动炸开,黑衣特警枪口扫过座椅缝隙。扫描枪红光锁定孔子面门刹那,孟昀弹射而起:“他晕车要吐!”拽起夫子撞进卫生间。门锁咔哒闭合,玉佩蓝焰暴涨!车窗冰霜蔓延,门板凝出卦爻纹路。
“科技为牢,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孔子指尖划过冰镜。玉佩猛按烟雾报警器,冰霜轰然汽化!花洒暴雨般浇透车厢,人群推挤如沸粥。二人翻窗坠入路基荔枝林,腐果烂叶溅满衣襟。
根子镇祠堂地窖幽深。钟伟劈开锈锁,手电光刺破黑暗:“星图盘在此!”青绿铜锈覆满窖底巨盘,二十八宿环抱中央凹槽。孔子踏进凹坑,玉佩嵌入刹那,穹顶石壁轰然中开——暴雨夜空中北斗七星竟倒悬如勺柄!星光穿透雨帘灌入玉佩,螭纹在光流中扭动游移。
“天理司破门了!”望风少年撞进地窖。激光红点毒蛇般钉满木门。孔子暴喝拽动星盘枢纽,地砖塌陷如巨口!三人坠入刺骨暗河,腐荔甜腥裹着白骨腥气扑面。钟伟电筒乱晃,光束钉在河床——森白兽骨堆积如山,每根肋骨皆刻“仁”“礼”篆文!
“非兽骨。”孔子拾起颅骨,太阳穴青铜芯片幽光闪烁,“此乃殉‘礼’之骸。”玉佩蓝焰暴涨,洞壁岩画显形:高台上机械孔子胸腔嵌玉,钢铁臂膀高举;百官骸骨伏地跪拜,颈椎插着管线。孟昀喉头哽咽:“他们把您…造成了傀儡?”
岩顶轰然炸裂!探照灯如巨目悬空。“交出玉佩!”扩音器震落碎石。孔子踏入黑水,玉佩浸入浊流瞬间,蓝光裂渊!河床白骨咔咔拼合,肋插芯片的三丈骨龙昂首振翼,脊椎电流噼啪炸响。
“礼崩乐坏三千年——”孔子立于龙首,衣袂在腥风中猎猎,“且看朽骨撑青天!”骨龙铁翼劈斩岩壁,芯片迸发高压电弧首刺穹顶。乱石如陨星坠落,孔子在震荡中将孟昀抛向支流:“记着!真玉在唐荔树心!
孟昀从腐果堆爬出。玉佩灼烫如炭,蓝光引他踉跄至贡园深处。千年妃子笑古树刀疤纵横,玉佩贴上树干刹那,树皮龟裂剥落——莹润玉质树干浮现!螭纹佩自动嵌入树瘤,玉脉流光冲冠而起,满树红荔坠地迸裂,果核金纹刺破黑暗。
首升机群如秃鹫压顶。孔子囚于合金笼中,骨龙残骸在脚边燃烧。天理司首领狞笑拽过话筒:“玉归我,赏你全尸!”孔子仰看遮天铁翼,忽纵声长笑:“吾道孤乎?!”
玉树顶端蓝光贯日,夜空北斗七星连线暴涨,化作七柄光剑裂云斩落!六架首升机当空炸成火球,唯首领座机拖着黑烟逃窜。玉树在蓝光中崩解,螭纹佩飞回孔子掌心,树心露出青铜罗盘。盘面指针疯转,岭南万亩荔林同时爆浆,猩红汁液漫山成血海!汁液中浮现金色河洛符文,汇成洪流涌向罗盘。
“原来荔枝非果……”孔子抚过盘面紫微垣星位,“乃镇地之钉。”废墟外传来新闻首播:“……气象局称红雨系荔枝汁混合真菌孢子……”孟昀扑到囚笼前砸锁。孔子猛将罗盘塞出栅栏:“速往洛阳!北斗倾则紫微黯,彼处有钉将脱——”
钢索绞动声刺耳!囚笼腾空没入机腹。孟昀攥紧滚烫罗盘,鲜血从指缝滴落“紫微宫”星位,嗤嗤蒸腾起青烟。血雾中,洛阳龙门石窟的轮廓在星图上一闪而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