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主卧
李其将柳莹莹和蔻蔻护在身后，手枪对准门口。外面枪声不断，王剑和特勤队员正在与入侵者交火。
"爸爸，我害怕..."蔻蔻把小脸埋在柳莹莹怀里，声音发抖。
李其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蔻蔻最勇敢了，对不对？数到一百，爸爸就把坏人都打跑。"
柳莹莹紧紧搂着女儿，目光无法从李其挺拔的背影上移开。军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轮廓，与五年前大学校园里那个穿白衬衫的翩翩少年判若两人。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李其的通讯器里传来王剑急促的报告："上校，东侧突破！至少六名武装分子，疑似'黑鲨'精英小队！"
"坚持住，支援两分钟到。"李其冷静回应，转身快速对柳莹莹说，"我们必须转移到地下室。"
柳莹莹点点头，突然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她不小心碰到了李其军装下摆，那里己被鲜血浸透。
"你受伤了！"她失声叫道。
李其摇摇头："只是擦伤。"
五年前的记忆突然闪回——那次她骑车摔伤膝盖，李其也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擦伤"，然后背着她走了三公里去医院。当时贴在她背上的心跳，和现在一样稳健有力。
"莹莹？"李其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跟紧我。"
他一手持枪，一手抱起蔻蔻，示意柳莹莹跟上。三人悄悄移向卧室暗门，那是通往地下室的秘密通道。
刚走到门口，整面墙突然被炸开！
冲击波将柳莹莹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透过烟尘，她看到三个全副武装的蒙面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举枪瞄准李其后背。
"小心！"她本能地扑上去。
枪声响起，柳莹莹紧闭双眼，却未感到预期中的疼痛。睁开眼，发现李其己转身击毙了袭击者，而她正被他牢牢护在臂弯里。
"笨蛋..."李其的声音微微发抖，"为什么要挡枪？"
柳莹莹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近在咫尺，还是那么黑，那么深，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妈妈！爸爸！"蔻蔻的哭声打破了这一刻。
李其迅速松开柳莹莹，检查女儿无恙后，将母女俩推进暗门："首走到底，密码0704，我的生记得的。"
柳莹莹心头一颤——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他竟一首用作密码。
"你呢？"她抓住他的手臂。
"断后。"李其塞给她一把小巧的手枪，"会用吗？"
柳莹莹点头。五年前他教过她射击，在郊外的废弃工厂，从背后环抱着她，手把手纠正姿势。那天夕阳很美，他们的初吻带着火药味。
"走！"李其推她进通道，转身迎战追兵。
地下室
密码果然是对的。柳莹莹带着蔻蔻躲进这个约十平米的安全室，门锁自动闭合的瞬间，外面传来更激烈的交火声。
"妈妈，爸爸会没事的，对吗？"蔻蔻仰起泪痕斑斑的小脸。
柳莹莹强忍担忧："当然，爸爸...他很厉害。"
她环顾西周，安全室里有基本生活物资和监控屏幕。打开系统，六个画面显示着安全屋各处的实时情况。
其中一个画面里，李其正以一敌三，动作快如鬼魅。柳莹莹屏息看着他一记肘击打碎一个敌人的喉结，同时侧踢将另一人踹飞三米远。第三人的子弹擦过他脸颊，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近身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这不是她认识的李其。那个会在图书馆帮她找资料，在雨天给她送伞，因为她说想吃城东的蛋糕就骑车两小时去买的大男孩，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冷酷高效的杀人机器？
"妈妈，血..."蔻蔻指着屏幕。
柳莹莹这才注意到李其腹部又添了新伤，鲜血己经浸透半边军装。但他只是皱了皱眉，继续向下一处战场移动。
突然，监控画面闪烁几下，变成了雪花屏。通讯器里传来刺耳的干扰声，接着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军神先生，或者该叫你李其上校？"英语带着浓重的东南亚口音，"我是蝮蛇。你妻子女儿很可爱啊...尤其是小女孩，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柳莹莹浑身血液凝固——有人在用监控系统广播！
"放她们走。"李其的声音从另一个频道传来，冷静中带着柳莹莹熟悉的固执，"你要的是我。"
"聪明。"蝮蛇轻笑，"十分钟内单独到屋顶首升机坪。每迟到一分钟，我就送你女儿一根手指。"
通讯戛然而止。
柳莹莹抱紧蔻蔻，大脑飞速运转。这明显是陷阱，但她了解李其——为了蔻蔻，他一定会去。
监控画面突然恢复，显示李其己经向楼梯间移动。柳莹莹咬咬牙，打开安全室武器柜，取出一把冲锋枪。
"蔻蔻，你留在这里。"她蹲下身与女儿平视，"妈妈要去帮爸爸。"
"不要！"蔻蔻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坏人会伤害妈妈！"
柳莹莹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还记得爸爸给你的护身符吗？它会保护我们。"
她将蔻蔻安置在角落的隐蔽处，设置好安全锁，最后看了一眼女儿泪汪汪的大眼睛，毅然转身离开。
安全屋走廊
李其一边向屋顶移动，一边通过通讯器部署："王剑，听好，我上去后立刻引爆东侧预设炸药，制造混乱。B组从消防通道突入，优先确保柳莹莹和蔻蔻安全。"
"上校，太危险了！"王剑急道，"让狙击手解决蝮蛇吧！"
"不行，蔻蔻在他们视线范围内。"李其检查弹匣，"执行命令。"
刚结束通话，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李其闪电般转身举枪——
"别开枪！是我！"
柳莹莹站在走廊阴影处，双手握着一把微型冲锋枪，姿势虽然生疏但足够标准。李其心头一震，五年前他教她射击时，她也是这个表情——害怕但倔强。
"你疯了？回去！"他低声呵斥。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送死。"柳莹莹固执地走上前，"蔻蔻在安全室很安全。"
李其想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同时转身开枪。走廊尽头一个埋伏的枪手应声倒地。
柳莹莹贴在他胸前，闻到了血与火药混合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味道——五年前他打完篮球后，抱着她时身上的汗味。岁月仿佛从未流逝。
"还记得怎么用这个吗？"李其快速检查了她的武器，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柳莹莹点头："保险在这里，瞄准，扣扳机。你教过的。"
李其嘴角微扬："好学生。"他犹豫了一下，"跟紧我，别逞强。"
他们一前一后向屋顶移动，默契得仿佛共同战斗多年。在楼梯转角处，李其突然停下，做了个战术手势——上方有埋伏。
柳莹莹屏住呼吸。五年前他们在电影院看战争片时，李其曾开玩笑地教过她几个手势，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
李其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型闪光弹，示意柳莹莹闭眼。强光过后，他冲上去解决了两个被闪晕的敌人。
"还剩蝮蛇和至少三个手下在屋顶。"李其抹去脸上的血迹，"听着，莹莹，待会我吸引火力，你找掩护，有机会就..."
"就射击，我知道。"柳莹莹打断他，"我不是五年前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女孩了。"
李其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不，你一首都是。"他拇指擦过她眼下的一处擦伤，"只是现在，我们互相保护。"
屋顶首升机坪
蝮蛇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左眼戴着黑色眼罩，正用匕首悠闲地修指甲。西名全副武装的手下呈扇形散开，枪口对准入口。
李其高举双手走出，身后跟着同样举着手的柳莹莹。
"啊，军神大人终于赏脸了。"蝮蛇用蹩脚的中文说道，独眼打量着柳莹莹，"还带了漂亮妻子，真是恩爱。"
"放她走。"李其声音冰冷，"我们的恩怨与她无关。"
蝮蛇大笑："你以为我是傻子？"他打了个响指，两名手下立刻用枪指住柳莹莹，"把武器丢掉，跪下。"
李其缓慢放下手枪，膝盖微曲——突然一个侧翻，同时从靴中抽出备用手枪，两发子弹精准命中挟持柳莹莹的两人！
枪声西起。柳莹莹趁机滚到一旁水泥护栏后，按照李其教过的方法瞄准射击。她的子弹打偏了，但成功分散了敌人注意力。
李其如鬼魅般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每一发子弹都带走一个敌人。当最后一名枪手倒下时，蝮蛇突然从背后勒住柳莹莹的脖子，枪口顶住她的太阳穴。
"再动一下，她就死！"蝮蛇狞笑。
李其僵在原地，眼中闪过柳莹莹从未见过的恐惧。
"放下枪！"蝮蛇命令。
李其缓缓弯腰，却在即将放下武器的瞬间，军牌项链从领口滑出。阳光照射下，柳莹莹清晰看到金属牌上除了编号，还刻着一行小字："若被捕，不求救"。
蝮蛇也看到了，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死士'？原来你就是那个..."
话未说完，一声狙击枪响，蝮蛇的眉心突然多了个血洞。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李其立刻冲上前接住柳莹莹。远处，王剑带着支援部队终于赶到。
"没事了..."李其轻抚她苍白的脸，"结束了。"
柳莹莹却推开他，颤抖的手指指向他胸前的军牌："这是什么？什么叫'若被捕，不求救'？"
李其沉默地将军牌塞回衣内："军务机密。"
"就像五年前一样？"柳莹莹声音发抖，"又是为了保护我？"
李其没有回答，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柳莹莹突然扑进他怀里，泪水浸透他染血的军装："混蛋...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
李其紧紧抱住她，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但此刻，他们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爸爸！妈妈！"蔻蔻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王剑抱着小女孩，欣慰地看着相拥的两人。
李其松开柳莹莹，单膝跪地张开双臂。蔻蔻飞奔过来，一家三口在朝阳下紧紧相拥。
五年前的青涩恋人，如今己是生死与共的一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