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原本纯净无瑕的紫色玉质深处,竟然隐隐约约地,多了一丝丝极细微的,几乎与玉色融为一体的……金色纹路!那些金色纹路细如发丝,盘根错节,勾勒出一种玄奥而复杂的图案。
虽然大部分还隐藏在紫色之下,看不真切,但仅仅是露出来的一小部分,就让何昊阳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因为,那些金色纹路的走向和形态,赫然与他梦中白衣身影衣袂上的暗纹,以及那个外卖员金九工作服上的logo,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境中的白衣身影,神秘的外卖员金九,还有这块祖传的紫玉……
三者之间,竟然通过一个相同的图案联系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巧合!
难道说,那个外卖员金九,就是梦里的那个白衣身影?
或者,他与那个白衣身影,有着某种密切的关联?
而这块紫玉,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它为什么会浮现出这样的金色纹路?
“仙种……希望……守护……”
梦中的那几个词语,再次在他脑海中回荡。
何昊阳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的边缘。一个关乎自身命运,甚至可能关乎整个世界命运的秘密!
他紧紧地握着紫玉,手心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不再平凡。
未知的危险和机遇,正在前方等待着他。而他,必须去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首先,他要找到那个叫金九的外卖员!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就在何昊阳下定决心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何昊阳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我,请问您是?”
“呵呵,何先生你好,我是北海市博物馆的馆长,姓王。冒昧打扰,是想向您咨询一件关于贵府‘灵宝阁’旧藏的事情,不知您现在方便吗?”
博物馆馆长?
找我咨询灵宝阁的旧藏?
何昊阳愣住了。
灵宝阁都快倒闭了,还有什么值得博物馆馆长亲自打电话来咨询的旧藏?
难道……事情出现了转机?
“王……王馆长您好!”
何昊阳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发颤,“方便,当然方便!您请说!”
“是这样的,何先生。”
王馆长的声音很和蔼,“我们博物馆最近计划举办一个‘丝路遗珍’主题的展会,正在向民间征集相关的藏品。”
“我听闻,贵府灵宝阁曾收藏有一卷古老的羊皮卷,据说是从西域流传过来的,上面记载的文字和符号非常独特,极具研究价值。”
羊皮卷?
何昊阳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想起来了。
店里确实有这么个东西。
那是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当成镇店之宝供在柜台最里面的一个梨花木盒子里的。
那羊皮卷残破不堪,颜色焦黄,上面画着一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谁也看不懂。
父亲接手后,觉得这玩意儿不吉利,还占地方,就随手扔到库房的角落里吃灰去了。
何昊阳怎么也没想到,博物馆的馆长,竟然会为了这么个破烂玩意儿亲自打电话过来!
“王馆长,我们店里……好像是……是有这么个东西。”
何昊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太好了!”
电话那头的王馆长显得十分高兴,“何先生,我们是真心希望能借用这件宝物展出几天,让更多的人了解那段尘封的历史。”
“当然,我们绝不会白借。”
“租金方面,我们一定给出一个让您满意的价格。”
租金!
听到这两个字,何昊阳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他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就是钱!
“王馆长,这个……租金大概能有多少?”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自己期待太高,结果却令人失望。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估价。
何昊阳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一万?
两万?
还是五万?
“这样吧,何先生。”
王馆长开口了,“如果鉴定下来,那羊皮卷确实是我们资料里记载的那一件,我们博物馆愿意出二十万,租借展出一个月。”
“您看如何?”
轰!
何昊阳的脑子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
二十万!
他没有听错吧?
被他爸扔在库房角落里吃灰的破羊皮卷,租一个月,就能有二十万?!
这笔钱,正好能还上黄胖子的债!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何先生?何先生?你还在听吗?”
“在!在听!”
何昊阳猛地回过神来,激动不己,“没问题!王馆长,完全没问题!我下午就去把东西找出来!”
“呵呵,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掉电话,何昊阳紧紧攥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祖宗保佑!
这真是祖宗保佑啊!
他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也顾不上补觉了,现在他只想立刻、马上飞到灵宝阁,把那卷能换二十万租金的羊皮卷给找出来!
他匆匆穿好衣服,跟还在睡梦中的室友们打了声招呼,就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宿舍。
当他推开灵宝阁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店里,一片狼藉!
我靠!
这是遭贼了?
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原本就杂乱的货架东倒西歪,一个青花瓶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十片,旁边一个黄杨木雕的寿星公更是惨,脑袋都跟身子分家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比昨晚更加阴冷、恶臭的气息。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味儿?
何昊阳的目光扫过那些破碎的古玩。
他惊骇地发现,在那些碎片的断口处,竟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如同霉斑一样的黑气!
这黑气还在微微地蠕动,像是有生命一样。
这……这是怨气侵蚀的迹象!
何昊阳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瞬间就明白了。
难怪!
难怪灵宝阁的生意会一日不如一日,从爷爷手里那么兴旺的店铺,到老爸手里就赔得卖了房,最后搞到要关门倒闭!
原来根子在这里!
这店,早就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
这哪里是经营不善,这纯粹是中了邪啊!
一想到爸妈可能就是因为常年待在被怨气侵蚀的店里,才意外早逝,何昊阳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心里发毛,后背的冷汗“刷”地一下就冒出来了,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的紫玉。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从店里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那人看到何昊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递过来一张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
“何昊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