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敢说话，大厅里安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麻子举起颤抖的手，“我. . . 我试试。”
他调出伪造的证券公司软件，声音发颤：“喂，王先生吗？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AI炒股系统，年化收益率保证300%. . . ”
电话那头传来质疑，麻子额角青筋暴起，突然破口大骂：“不识好歹的东西！带你赚钱还不信，等你跪下来求我. . . ”
“够了！”演讲男鼓掌大笑，将一沓钞票甩在麻子脸上，“看看，被逼到绝境才能发挥潜力！”
“记住，要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培养感情。”演讲男展示着手机里伪造的白富美照片，“先让他们放下戒心，再慢慢抛出投资项目，等他们上钩了，就该收网了。”
“刚才他们为什么失败？就是因为没有前期铺垫. . . ”
突然，大厅的铁门被重重踹开，几个手持铁棍的打手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闯了进来。
那人头发黏在脸上，看不清长相，身上的白衬衫早己被鲜血染红，裤腿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屑。
“都给老子安静点！”演讲男一声怒吼，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他缓步走到被拖进来的人面前，蹲下身子，捏住那人的下巴往上一抬，“哟，这不是咱们的‘逃跑专家’阿杰嘛，第几次了？二次？还是三次？”
阿杰勉强睁开的眼睛，朝演讲男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们这群畜生，迟早遭报应！”
“报应？”演讲男抹了把脸，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在这儿，老子就是报应！”话音未落，他抄起一旁的铁棍，狠狠砸在阿杰的膝盖上。
“啊！”凄惨的叫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大家都噤若寒蝉，这里的人是真狠，饶是经历过生死的干一，也感觉胃部一阵翻涌。
“看到了吗？这就是逃跑的下场！”演讲男挥舞着带血的铁棍，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园区的规矩，第一次逃跑打断腿，第二次. . . ”他故意停顿，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就不需要第三次了。”
阿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只能在血泊中徒劳地抽搐：“你们. . . 不得好死. . . ”
“太吵了！”演讲男不耐烦地皱眉，抬手就是一枪，枪声震耳欲聋，阿杰的身体动弹了一下，鲜血顺着水泥地的缝隙蜿蜒流淌。
大厅里响起连绵不绝的尖叫和干呕声，几个心理素质差的新人，首接当场瘫倒在地。
干一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狠，只是离得有点远，枪响后想去救阿杰也没来得及。
老邢在旁边悄悄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颤抖得厉害：“太狠了. . . 太狠了. . . ”
“都给我听好了！”演讲男一脚踢开尸体，枪口缓缓扫过众人，“园区就是你们的家，守卫就是你们的家人。谁敢逃跑，这就是下场！”
他突然把枪口对准老邢，“你抖什么？是不是也想试试？”
“不. . . 不敢. . . ”
演讲男盯着老邢看了几秒，突然收回枪。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算你识相，把尸体拖出去喂狗，我们继续！”
几个打手面无表情地拖着尸体离开，血腥味久久不散。
演讲男若无其事地走到钱堆旁，用染血的手又拿起一沓钞票：“来，下一个，谁来？”
大厅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抬头。
“怎么？都哑巴啦？”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刚才不都挺积极的吗？还是说，你们也想和阿杰一样？”
“我. . . 我来。”
“很好。”演讲男露出满意的笑容，“记住，在这里，心软就是懦弱，同情就是愚蠢，只有心狠，才能活下去。”
就这样培训了一整天。
晚上，湿热的晚风裹挟着汗臭，吹进每一个房间，干一正躺在木板床上，想着寻找之法。
忽然听见铁门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老邢闭着眼睛，“又来新货了，哎，这个星期第三拨了。”
铁门‘哐当’打开，两个纹着过肩龙的看守，推搡着一个高鼻梁老头进来。
老头穿着一件沾着泥的不知名衬衫，银灰色头发乱的像鸡窝，眼镜片也裂了道缝。
“坐那边。”看守用橡胶棍指了指墙角的空床位，随后打开了铁链，“老实点，别他妈耍花样。”
等人走远，他们才敢凑过去，老头正用袖口擦眼镜，“hello. . . ”
“你们好，我叫福格。”老头的中文带着生硬的卷舌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们搜走了我的护照，还有手机。”
老邢看着他：“你是洋人啊，怎么也栽进来了？”接着掀起裤腿，露出脚踝上的电击伤痕，“这儿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街边乞丐，进来了就是待宰的猪，”
福格咽了口口水，“我做点小生意，在万邦跟一个合作方见了面，喝了杯咖啡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顿了顿，忽然挺首了身子，“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 . ”
“别想了。”隔壁床的小子打断他，手里转着根磨尖的塑料勺，“AA园区的墙，那比监狱还高，外面全是荷枪实弹的民兵。上个月有个越南佬想爬铁丝网，首接被打成筛子。”
福格的脸瞬间白了，他从衬衫内袋掏出张褶皱的照片，上面是个活泼可爱的金发小女孩。
“我的小孙女后天生日，我答应了她要回去. . . ”
“想回去？除非你带着军队来，或者. . . 雇佣兵来，哈哈。”
“好了，别吓唬他了。”
“晚上别睡得太死。”老邢躺回床上，压的木板咯吱响，“半夜他们会来查岗，说话声大了要挨电棍。还有，千万别跟守卫对视，他们就喜欢看你害怕的样子。”
福格点点头，蜷在墙角，把照片紧握在胸前。屋外的风还是那么热，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哭喊声。
干一闭上眼睛，听见老头在黑暗中轻轻念叨着什么，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照片里的人说话。
隔壁床那小子忽然翻了个身，“喂，洋老头，睡觉了，一会儿守卫听到，要打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