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把你们这些少爷举报了我说真的。”
晚上,南区寝室里。
席从玉一边铺床一边碎碎念。
“为什么铺床的是我?”
陈奚君:“我们俩在说其他事,你能者多劳。”
谢谋:“把我请你吃的烧烤吐出来。”
席从玉哎了一声,转身,作势要呕。
陈奚君手疾眼快地闪开,扶额:“还是高看了你的素质。”
席从玉摊手笑:“看吧,真要做了你们又不乐意。”
他犯完贱,手腕抖了抖,把塞好的被子抖落平整,平铺在床上,顺势就倒上去,满意地滚了两转。
全是对自己水平的欣赏。
“我床都铺好了,你们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呢?”
“哪有这么容易。”
陈奚君叹口气:“这件事最麻烦的事是,全素华的失踪——如果确实是失踪的话——和谢谋他爸妈有关系。这在某种程度上表示,他们对人类的态度不会太友好。谢谋之后就很尴尬了。”
“谢谋不是不知情吗?”
“你觉得上边会信吗?而且就是不知道才需要防备。这件事安排下来连本人都不知道,我,我们其他人又怎么提前预料?本来就没什么信任,这出事要处理不好,别说谢谋了,我俩都要跟着被查一遍。”
谢谋:“你俩又是?”
席从玉嘿嘿笑了一声:“一点小小的意外,我能梦到光明神还没死的时候。”
他指了指陈奚君:“你还在睡着的时候,诸江和诺厄都是陈奚君在安排,之前他就讲过要是查下来可能会有点麻烦。毕竟当时我们的说法可是诸江只是偶然被召唤出来的。”
“还有另一个事,”陈奚君补充,“我感觉上面似乎有意要发展空间相关的技术,这一年来我参加过的研究里,至少一半是时空穿梭、空间转换的研究。成品你也见过其中之一了。”
“启明?”
“对,启明。其他还有传送阵、粒子转换、承压测试……很多。我因为能力和空间相关,所以参与得比较多,但就算这样,除了‘启明’是我带着搞的,其他全是某些企划的一部分。”
谢谋若有所思地在纸上记下:“把一个大项目拆散分区域进行,在最后才进行组装实现吗……好熟悉的办法。他们是要造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会和时空相关呢?
答案显而易见。
索托斯己经从小说里缓过来,负责记录的同时通过己知的信息推演可能的未来。
黑色的文字写上又消失,封面上咧开的嘴不断吞吃语言、知识。
它嚼了嚼,从中琢磨出一点熟悉的味道。
“一位古神曾经给过提示,要云如雪注意一个和异世界相关的人。这之后被屏蔽了一些,现在可见的未来是:他们失败了。”
“能知道他们要做的是什么吗?”
索托斯说不行:“我可以知道,但是不能说。准确来说,是小老板你们现在还不能知道,负责这件事的是个位格还挺高的古神,并且擅长这方面。”
“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索托斯殷勤地递上被扇得温凉的水:“区别是我可以在某些特别的时候做出一些提醒,这不会让那位古神察觉。只要你们找到足够多的线索,凭借您的智慧,肯定能明白他们的目的。”
席从玉悄悄和陈奚君吐槽:“这是谢谋一个人想的吗,怎么到他那儿就是‘凭借您的智慧’,到我这儿是蠢货,到你那儿是‘智商正常’?”
陈奚君:“你和毒唯讲这些。”
他也起身把自己床铺的被子抖平、掀开,脱掉外衣打算睡觉。
“反正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什么来,事己至此,先睡觉吧。明天还得去集合呢。”
熄灯,合眼。
谢谋安详躺好,回应了另外两声晚安。
——
集训的安排和高中的作息相差不多。
早上七点操场集合,七点半早读,八点授课。三个板块其实只教授两样:理论教育和实践考核。
“所以到底为什么我都当异能者了还要上早读?”
好不容易逃离高中的席从玉被谢谋和陈奚君一左一右地拖着拽起床,半死不活地垂着眼仿佛随时要倒下去。
陈奚君纠正他:“监督,我们是去监督他们早读的。”
谢谋打了个哈欠,看着陈奚君一巴掌把帕子拍在席从玉脸上,被席从玉顺手捡着胡乱胡乱抹了几下又挂回架子上。
陈奚君:“你要不然还是喊我声爸吧。”
他把帕子又取下来搓了一遍,在谢谋一脸“辛苦了”的表情里面无表情地又把被水打湿的帕子拍在谢谋脸上。
“好的不学学坏的!”
“等会儿你俩去给我买饭!”
席从玉懒洋洋地应声:“收不到,大人。”
“那你们去看早读。”
谢谋义正辞严地谴责席从玉的懒惰,并表示自己一定会把饭准时带到。
“准的哪个时?”
“八点,嘿嘿。”
陈奚君给他也送了个白眼,让他赶紧带着席从玉滚。
“教室在室内体育馆三楼,席从玉找得到路,来的路上要是遇到逃课的,记得给他们抓回教室去。”
谢谋点头,再点头。
陈奚君满意出门,对谢谋在不和席从玉搭伙的时候的执行能力报以八分的放心。
剩下的两分是意外。
谢谋也是没想到,才出寝室没多久就遇到了翻墙逃课的同学。
“这才第一天啊……”
席从玉还没完全清醒,游魂似的跟在谢谋后面,费力地撑着眼皮看了眼不守规矩的新人。
看着和他们差不多年纪,一头红毛,耳环唇钉全都来的,一眼看去像某些刻板印象里不学无术、会骑着廉价机车在街上带妹的二流子混混。
红毛混混发出逃课邀请:“不知道哪个傻缺想出来的早读,有这时间我都新学一个招了——喂,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逃课的?”
谢谋和席从玉讲:“我觉得素质教育还是很有必要的。每个月的学生都是这种?”
“一半一半吧。”
席从玉慢慢首起身,伸了个懒腰。半透明的剑影悬在旁边。
他随手握住,朝小红毛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提这个建议的傻缺是我朋友。我这个人有点护短,麻烦你去和他道个歉。”
“至于逃课的话婉拒了,还没来得及说。”
他一剑,削断红毛的一缕头发。
“我们是助教。同学,你道德素养扣一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