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波涛之上，一道灰影踏浪而行。每当浪峰将至，那人脚下便自动凝结出半金半黑的莲台，将咸腥海水隔绝在外。
"还有三十里。"
墨霄——或者说墨霄与林青羽的融合体——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出缩小版的诛仙剑虚影。自剑阁之战己过去半月，这柄神剑始终拒绝完全认主，只在需要指路时给出模糊感应。
右眼的暗金竖瞳微微收缩，穿透海雾看到远方轮廓。那是座被紫云笼罩的孤岛，岛上建筑闪着水晶般的光泽。当他想看得更清楚时，左眼突然刺痛，银白瞳孔自动映出岛周围的能量乱流——至少七重不同属性的防护大阵！
"瀛洲..."脑海中响起林青羽的声音，"古籍记载是海外三仙山之一，但眼前这个..."
墨霄轻笑，右脚轻点海面。一朵黑金相间的莲花在脚下绽放，托着他升至百丈高空。从这个角度看去，整座岛的形状竟像极了剑阁地宫里那具水晶棺！
诛仙剑突然在背后剑鞘中震颤。墨霄侧身避过袭来的紫电，看见前方海面站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冷月护法！女子依旧一袭白衣，只是面纱换成了水晶薄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光彩。
"少主别来无恙。"冷月行礼的姿势与在幽冥殿时一般无二，"岛主恭候多时了。"
墨霄没有回应，混沌道种在视觉中标记出异常：冷月周身缠绕着三色能量——银色真气、黑色魔元，还有...紫色的未知能量。更奇怪的是，她心脏位置有个与幻月仙子如出一辙的晶核！
"你杀了幻月？"墨霄突然问。
冷月身体微不可察地僵首，随即轻笑："少主说笑了，妾身本就是..."话未说完，她突然自爆成漫天紫晶！
每一粒晶屑都化作锋利小剑，从西面八方射来。墨霄不躲不闪，体表浮现出与剑阁地宫相同的符文。紫晶剑雨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全部悬停，继而调转方向，朝来时的轨迹反射回去。
海面炸起无数水柱。在沸腾的浪花中，墨霄看到冷月真实的身影正急速下潜。他并指成剑，诛仙剑自动出鞘，化作流光追入深海。
"留活口。"林青羽的意识提醒。
墨霄点头，右手虚抓。海面顿时凹陷出巨大漩涡，诛仙剑裹着个水晶球浮出水面。球中禁锢着狼狈不堪的冷月，她左臂己经消失，伤口处不是血肉而是紫色晶簇。
"现在可以说了。"墨霄降落在水晶球表面，"你是谁？幻月又是谁？"
冷月突然露出诡异微笑。她剩余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晶核开始发出刺目紫光："我们...都是..."
爆炸的威力将方圆百丈海水蒸发。诛仙剑及时回防，在墨霄身前布下剑幕。当水雾散去，海面漂浮着无数紫色晶体，每块内部都闪烁着记忆碎片。
墨霄拾起最近的一块，画面让他眉头紧皱：
无数个"冷月"在流水线上被制造...她们被植入不同记忆后送往各派...最深处的实验室里，悬浮着个巨大的紫色晶脑...
"傀儡？"林青羽分析道，"还是分身？"
诛仙剑突然发出预警嗡鸣。墨霄抬头，发现瀛洲岛上的紫云正以惊人速度蔓延过来。云中翻滚的不是水汽，而是密密麻麻的晶针！
更可怕的是，这些云气接触过的海水，竟开始凝固成紫色晶体。墨霄试探性地弹出一缕灰芒，那融合了混沌道种的能量刚接触云气就被同化。
"混沌无效？"这是自剑阁之战后首次感到棘手。
云层中浮现出巨大面孔，与幻月有七分相似："欢迎来到新纪元...最后的修真者..."
墨霄冷笑，双手结出古老法印。这是他从诛仙剑中新领悟的招式——左手指天引动周天星力，右手划地唤来九幽魔气，在胸前碰撞成灰蒙蒙的原始能量。
"归墟。"
轻吐出这两个字后，灰球缓缓飞向紫云。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两种能量接触后同时无声湮灭。海天之间出现个短暂的黑洞，将方圆十里的云气与晶化海水吞噬一空。
瀛洲岛上的防护大阵接连亮起，又接连破碎。当黑洞终于消失时，岛上水晶宫殿己经暴露在阳光下。墨霄正要前进，诛仙剑却突然横在身前。
"不对..."林青羽的意识突然主导身体，"看海底！"
墨霄的右眼穿透幽暗海水，看到骇人景象——整座瀛洲岛下方连着长达千丈的紫色晶柱，而晶柱末端...是只正在苏醒的巨眼！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