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咬着吸管，小口嘬着最便宜的珍珠奶茶。
她今天穿了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合身的旧T恤，马尾扎得清爽，脸上只抹了点润唇膏，看起来干净又带点学生气。
她知道毛小杰吃这套——清纯挂。
毛小杰大喇喇地坐在对面，脚边放着个脏兮兮的工具包他偶尔打点零工，比如给楼下小饭店修水管。
他眼神像钩子似的在姜栀脸上、身上扫，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和占有欲。
他灌了一大口自己买的冰啤酒，咂咂嘴：“媳妇儿，这破奶茶有啥好喝的？走，哥带你去吃烧烤！”
姜栀心里翻个白眼，面上却微微低头，脸颊适时地飞起一点红晕装的，声音细细软软的：“杰哥…别老叫我媳妇儿…让人听见多不好意思…”
她轻轻搅动着奶茶里的珍珠，“烧烤…太油腻了，我…我喝这个就行。”
这欲拒还迎的样子，更勾得毛小杰心痒难耐。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带着痞笑：“怕啥？哥认定你了！早晚的事儿！你看你这小模样，跟哥多配！” 说着就想伸手去摸姜栀放在桌上的手。
姜栀像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把手缩回桌下，藏在膝盖上，头垂得更低了，耳根都红了使劲憋的：“杰哥…别…这儿人多…”
毛小杰看她这害羞劲儿，心里得意得很，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嘿嘿一笑，收回手，话题一转，带着点炫耀：“行行行，听你的！哎，跟你说个事儿，今天可把哥牛逼坏了！” 他拍了下桌子，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姜栀杯子里。
“就楼下那家破面馆，水管爆了，喷得跟喷泉似的！老板急得团团转，喊了好几个师傅都说今天没空！你猜怎么着？”
毛小杰眼睛发亮，“哥拎着包就过去了！瞅了两眼，就那破阀门的事儿！哥三下五除二，工具一掏，咔咔几下，搞定！老板当场就塞给哥两百块！还白送了两碗牛肉面！” 他得意地晃着脑袋，显摆着口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票子。
姜栀心里一动。*就是这种劲儿！上辈子毛小杰能爬起来，除了运气和风口，骨子里确实有股子混不吝的胆量和行动力！
看到机会就敢上，解决问题不按常理出牌，脸皮厚吃得开。
这些特质在底层是生存技能，一旦撞上风口，包装一下，就能变成“草根逆袭”的卖点！
她立刻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光芒，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哇！杰哥你真厉害！这都能搞定！老板肯定乐坏了！” 这句夸赞是半真半假，对他能力的认可是真的。
毛小杰被夸得通体舒畅，比喝了冰啤还爽。“小意思！这种破事儿，在哥这儿都不是事儿！” 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姜栀看准时机，话锋自然一转，带着点好奇和向往：“杰哥，你说你这么有本事，又这么能说会道，要是…要是能让更多人看到就好了！”
毛小杰一愣：“更多人看到？咋看？”
姜栀拿出她那部破手机，屏幕裂痕在灯光下很明显。
她点开一个短视频APP，翻到一个粉丝几十万的草根博主，这人上辈子后来凉了，但现在正火，视频里那人正用夸张的方言教人怎么跟菜市场大妈砍价，评论区一片“哈哈哈哈哈”和“学到了”。
“你看这个，” 姜栀把手机递过去，声音带着蛊惑，“他也没啥特别的，就是敢说敢演，拍点大家日常的事儿，火了！
好多人看他，夸他‘真实’、‘接地气’！听说他接个推广，能赚这个数！” 她又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毛小杰眼睛又首了，盯着手机屏幕。
“可能还不止呢！”姜栀压低声音，“杰哥，你比他帅，比他口才好，脑子转得比他快！你要是拍点…嗯…比如‘城中村生存指南’？教大家怎么用最少的钱吃最饱？或者…拍你怎么三分钟修好一个漏水的水龙头？这不就是你刚才干的事儿吗？多牛啊！标题我都想好了，‘DG哥的硬核生活技巧’！肯定爆火！”
毛小杰看着视频里那博主咋咋呼呼的样子，又想想自己刚才修水管的神勇，心里那股不服输和渴望被认可的劲儿被点燃了。
“拍这个？好像…也不是不行？老子修水管比他砍价实在多了！”
他摸着下巴，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抵触，反而充满了跃跃欲试和算计。
“你这破手机能行？”他还是嫌弃地指了指姜栀的手机。
“哎呀，试试嘛！”姜栀趁热打铁，把手机往他那边推了推，身体也微微前倾，拉近距离，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就用它拍！拍着玩呗！万一火了呢？杰哥，你想想，要是真火了，有了粉丝，有了名气…那赚钱的路子不就宽了？到时候…”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飘忽，脸颊又飞起红霞装的，声音更低了，“…到时候，你想带我去哪吃烧烤都行，也不用…不用在这挤着了…” 她暗示性地看了看狭小的奶茶店。
这话简首戳中了毛小杰的G点！暴富+美人姜栀的“承诺”双重诱惑！
他一把抓过姜栀的手机，动作快得姜栀都来不及反应，粗糙的手指还“不小心”蹭过了她的手背。
“行！干了！”毛小杰豪气干云，仿佛己经手握百万粉丝，“拍！就拍这个！拍老子怎么用五块钱吃一天！拍老子怎么三分钟搞定漏水！让那帮傻逼看看什么叫真本事！”
他兴奋地划拉着姜栀的破手机，己经开始琢磨怎么拍了。
姜栀看着他兴奋的侧脸，心里冷笑：上钩了。
她脸上却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带着崇拜和依赖：“嗯！杰哥，我帮你！我给你举手机！咱们一起干！” 她心里补充：一起干？是把你当工具人干！
毛小杰被她这笑容晃得心猿意马，放下手机就想凑过去亲一口：“媳妇儿，还是你懂哥！来，让哥先香一个…”
姜栀早有准备，像只灵活的猫，拿起奶茶杯就挡在两人中间，冰凉的杯壁贴上毛小杰凑过来的嘴。
“哎呀杰哥！”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急什么嘛！等…等咱们第一个视频火了…破了…破了万赞…”
她给自己设了个安全门槛，“到时候…随你…” 说完，还飞快地、带着极大“羞意”地瞄了他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小口嘬奶茶，只露出红红的耳尖。
毛小杰被这“万赞之约”和那含羞带怯的一眼撩得心火首冒，又抓心挠肝。
他舔了舔被冰到的嘴唇，看着姜栀那副“纯洁小白花”的样子，心里更痒了，但也觉得更有“挑战性”和“滋味”了。
“好！一言为定！万赞！” 他抓起啤酒瓶，咕咚灌了一大口，仿佛在给自己打气，眼神里充满了对“万赞”和“香一个”的双重渴望。
“明天！明天就开拍！老子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毛小杰不是池中之物！”
姜栀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冰冷弧度。
鱼儿不仅咬钩了，还自己把线缠紧了。她只需要控制好放线的节奏，偶尔给点“甜头”吊着，这块又臭又硬、但确实有点“歪才”的石头，终将成为她登天的垫脚石。
那“万赞之约”？不过是她抛出的、永远不会轻易让他吃到的诱饵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