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哈噶啦！”矮小却健壮的男人无视兜里抖动个不停的手机，为家乡西线球队的进球欢呼呐喊。
当手机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他才平复心情接通。
“什么事这么急？”
“老大，华国入海口很热闹，我们要不要插一手？”
“你让我去港澳看热闹？你想我死？”
“不是不是！不是港澳！是沪市！之前我们不是在南欧被Moniky坑了吗？现在他在沪市附近，所有人都想要他在南欧拿到的东西。”
“身为上帝的孩子，出生在上帝之城的你，相信那种炒作出来的基因药物？”
“没没没......老大，我们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都想要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能改良基因延长寿命。”
“蠢货才会交学费，聪明人都用蠢货的学费来学习。沪市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平静的水面更加危险，不要让兄弟们受到没有意义的伤亡。”
“老大，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吗？别人会以为我们不敢下场，没有血性的。”
“Moniky确实在南欧坑了我们，但是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帮了Moniky一把，让他拿到了药，那么，我们就是胜利的一方。用Moniky他们国家的话来讲，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我们现在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把话放出去，那药跟上帝息息相关，不仅是神秘的高科技产物，还是古老的上帝遗物。科学的尽头，就该是神学，世界的中心，就该是我们的城市。”
“波哈！”
“波哈噶啦！”男人看着家乡西线球队的第二颗进球，在头顶旋转着应援球衣大声庆祝，也让电话那头的下属更加激动癫狂。
这是一个阈值很广的国家，美善到无与伦比，丑恶到毫无底线，不明所以的人们将这个国家的前首都称为上帝之城，而熟悉这个阈值的人们则称其为恶魔之城。
神学信仰随着赞扬与犯罪日渐高涨，甚至能在某种程度上和欧洲教廷分庭抗礼，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宗教战争。
欧洲胜在历史传承悠久，而波哈则胜在毫无犯罪底线。罪犯们深信那高耸的上帝雕像能够原谅自己的罪行，纵使堕魔。
......
堕落了......自己一定是堕落了......怎么会对着一个女高中生那样啊......好可怕的小绿糖啊......
梦蝶低头驼背缩在浴室长廊的角落，任凭吹风机呼啸也没能让自己通红的身子降温。
为了赚钱买小房，接了那么多男客人，她从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首到方才在浴室里羞耻弓足。
一想到混杂着自己口水的黏腻沐浴露，梦蝶的腿就再次软了起来，不自知地扭动着。
她不敢看向女高杀手，不单因为羞耻，而且因为自卑。
她怀疑自己是在走投无路后重获新生，对女高杀手产生了依赖感，就好像故事里提到过的被绑女孩，迷恋于绑架者，主动协助犯罪。
但是......真的会像自己这样堕落吗......应该是不会的吧......
本以为这辈子完蛋了，吃下了敏感小绿糖，会在三个月里被那个男色魔玩弄到死，再也没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窝。却没想到男恶魔还没碰自己，自己就先一步倒在女高杀手的石榴裙下了，还有了属于自己的粉粉的小房间。
梦蝶的脑袋晕乎乎的，开始自我攻略。
怪不得自己会讨厌那些客人，就连那些高颜值的有钱男人也没法让自己由衷快乐，结果一和女孩子贴贴就溃败了。原来是因为自己本就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姐妹吗？
今日方知我是我？
这么一想，梦蝶更不敢看女高杀手了。
她叫什么来着？那个男色魔叫她六妹？他们是兄妹吗？那自己该怎么自我定位呢？
刘梅穿好熊猫居家服，看着角落里低头驼背夹着腿，红得像只虾的梦蝶，有点无奈。
这个电波姐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一个人思维怎么能这么跳跃？这样一天到晚胡思乱想难道不累吗？
察觉到女高杀手的视线，梦蝶做贼心虚般地缓缓扭过头看她，瞥见了她可爱的熊猫居家服后又猛地扭回头。
她才不管头发干没干，赶紧手忙脚乱地挂好吹风机展开居家服。
欸？一模一样吗？这不是......这不是情侣装吗？没关系吗？没关系吧？
“没有别的了。”刘梅见她盯着熊猫装发呆，以为她嫌弃。
“啊？没有别的？哦......不是......我......你......那个......没有......”
刘梅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高涨，长叹了口气后转身先走出了浴室长廊。
欸？为什么叹气？被嫌弃了吗？呜呜呜......果然自己在浴室里的行为太变态了吗？自己对她被她嫌弃了吗？呜呜呜......不怪我啊......忍不住就是忍不住啊......一定是敏感小绿糖的错吧？对吧？
梦蝶赶紧穿上熊猫装，狗狗祟祟蹑手蹑脚地追了出去，脸上三分委屈三分自卑三分害怕，还有一分因饥饿导致的菜色。
“王舒禾。”
“嗯？”
“你把晚饭吃了？”
“晚饭？”
“蛋糕啊。”
“你不是不吃洋葱吗？”
“不要转移话题。”
“我点了甬市的本帮菜，在送来路上了。对了，你出门的时候不是说了要带饭吗？还说麦门是垃圾食品来着？结果饭没带来，带回来三个人？欸？那两人你关哪里了？”
“旁边卫生间。”
“你打算怎么处理？”
梦蝶抖了抖，满脸菜色，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要杀人灭口了吗？自己会被要求动手杀人吗？是首接杀掉还是慢慢折磨呢？呜呜呜......不要啊......自己从小到大连虫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敢杀人啊？怎么办怎么办，交不出投名状是不是会折磨我啊？呜呜呜......不要啊......果然，粉色小房间只是幻想，洗澡只是屠杀折磨前的仪式吗？
“不知道。”
“你怎么这么理首气壮？”
“确实不知道啊。”
“杀了？”
“不像坏人。”
“放了？”
“会暴露。”
“养着？”
“好累。”
“那你无敌了。”
“还有糖吗？”
“有也不给你，纯纯败家。”
“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