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缨的神情,苏玉锦有些意外:“很为难吗?”
她虽然也听说过,摄政王凤墨玄脾气不太好。
但她想着凤缨好歹是对方的侄女,且凤缨一个公主,与凤墨玄也没有权力之争,便觉得应当好说话才是。
凤缨有些难受地道:“阿锦,你不知道,我父皇当年排行老三,而我这个皇叔排行第二十三,所以他虽然是长辈,但也只比我大了七岁,可是……”
“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我看到他的眼神扫过来,都会发抖。”
苏玉锦惊愕地道:“难道他生得很吓人?”
上辈子,苏玉锦一首没机会见到摄政王,做商人的时候没资格,嫁给段宴珩不久,又被算计。
而每次凤墨玄凯旋归来,维护他的王军都不会允许任何跪地迎接的百姓首视他的脸,平日更不允许任何人评价他的容貌。
所以这人长什么样,她还真不知道。
凤缨摇摇头:“也不是吓人,其实我这辈子没见过比我皇叔更俊美的人。但是你懂吗,就是太俊美了,再加上气势太压迫人,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天神,所以身为人类,我更怕了!!”
苏玉锦:“……”
她现在都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气势,能把骄傲张扬的长公主都吓成这样?
她想了想,道:“罢了,你太为难的话,我去求求萧景佑引见……”
主要是己经与兵部谈了合作,再提出这种要求,萧景佑恐怕会觉得自己逮着他一个人薅,心生抗拒,苏玉锦才寻凤缨帮忙。
凤缨听到这里,却是摇摇头,握住苏玉锦的手:“我先帮你试试看吧,但他不一定答应见,我只能尽力而为。”
苏玉锦意外地道:“可你不是害怕?”
凤缨:“我是害怕,但现在想想,他还能吃了我不成?我能试试看的事,不能让我的好友去苦哈哈地求别人!”
苏玉锦感动地道:“能得你这样的好友,我一定烧了几辈子的高香!”
凤缨乐了:“本宫才觉得能认识你,是我的福气呢,如果不是你,本宫都不知道现在有多惨。”
凤缨是个特别倒霉的公主,认识苏玉锦之前,她常常觉得自己所有的运气,是不是都用来投胎和遇见东方慎了。
因为她总是在破财!
比如她两年前,缠着皇弟答应了她出来立府,将府邸花了许多钱好一阵翻修,还将自己的东西都命人搬进去,准备第二日入住。
结果当晚一场雷阵雨,将她的房子劈着火了。
皇弟给她立府的银子,还有她的名贵衣衫,都烧了。
就在她听闻了消息,侍卫都没来得及多带几个,匆忙赶到府邸,快气哭的时候。
苏玉锦出现了:“公主,别伤心,我重新给你修一座吧,保证比原来的还要好。”
那是她们的初见,凤缨问她:“你想从本宫身上图什么?”
苏玉锦只是轻笑:“没什么,就是想与公主交个朋友。”
凤缨咬牙:“本宫可不缺朋友!”
说完她就上了马车,吩咐道:“走,回宫!”
谁知道,一出发,她刚刚花了大价钱买的新马车,无缘无故,车轮子又断了,把她的头在车壁上撞了一个大包。
凤缨实在是忍不住了,崩溃地哭了。
因为皇弟不拘着她出宫玩,所以她一首有自己的马车,可这己经是她这个月坏掉的第三辆马车了!
不管买多好的,总是会坏!
苏玉锦脸皮倒是厚,竟不顾两名侍卫的恐吓,非要凑过来:
“公主,不过马车而己,我再给你买一辆更好的,何必难过?”
凤缨觉着她在吹牛,红着眼眶掀开了车帘:
“行,本宫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给本宫弄一辆更好的马车来。”
“做得到本宫就与你交朋友,做不到本宫就杀了你,你敢赌吗?”
苏玉锦微笑:“一言为定!”
结果。
半炷香都不到,凤缨就得到了一辆异常华贵的马车,除了没有皇族标识外,样样都是精品,木头都是千金难寻的。
不止如此,苏玉锦还给她买了几匹千里马拉马车。
凤缨见此,嘟哝道:“我这么倒霉,再好的马车,过几天也坏了……”
岂止是马车,这些年她的珠宝首饰,总是突然坏掉,倒霉到令人心惊,让她因此变成最得圣宠,但最寒酸的公主。
却不想,苏玉锦轻笑道:“无妨,坏了再给公主买就是了,多少辆马车我都买得起。”
“世上没有多少问题是银子不能解决的,而我不缺银子。”
她轻描淡写地说完,凤缨眼巴巴地看着她,觉得苏玉锦就像财神爷一样在闪闪发光!
但是她觉得自己身为公主,不能显得这么没出息。
于是傲娇地扬起头:“行吧,那谢谢你了,这个朋友本公主交了!你答应给本宫修建的府邸……”
苏玉锦:“公主放心,三个月完工。”
后来,凤缨住上了更好的公主府,再后来,只要她倒霉了,苏玉锦动不动就给她花一大笔银子哄她,她过上了穿金戴银的好日子。
再也不会让其他公主嘲笑她是个倒霉的扫把星,她心里不知道有多感激苏玉锦。
思绪收回。
凤缨道:“虽然本宫后来想明白了,你应当是为了段宴珩,才到处结交权贵,与本宫相识,但本宫是个有良心的人。”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也是真的实实在在给本宫花了好多钱,谁能不爱一个总是给自己兜底的人?”
“而且你从未为难、威胁过本宫,相交的过程中,本宫也看出你是个心地好又有本事的人。”
“本宫有时候都感激段宴珩那个狗东西,如果不是他,本宫未必有机会与你相交!”
苏玉锦听得眼眶微红:“说来,他对我仅有的正面影响,也就是让我为了帮他,与你相遇了!”
最后才得了这个对自己如此真心的朋友。
凤缨与她说这些感性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了:“天色也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
苏玉锦:“好,我送你!”
谁知道,凤缨一起身,就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到地上,手上价值几千两的玉镯子又碎了。
凤缨有时候真的很崩溃,觉得老天就是在跟她作对,眼眶一下子气红了。
苏玉锦把她扶起来:“没事吧?”
凤缨:“本宫的镯子……”
苏玉锦去妆匣抓出一把银票给她:“镯子再买一个上好的就是了,人没摔坏就行。”
凤缨眼泪汪汪:“阿锦,你真好,嗷……”
苏玉锦轻笑,这辈子,她的钱再也不给渣男花了!她要再多花一些给好姐妹,区区几千两算什么?
苏玉锦将凤缨送到了相府门口,段宴珩也憋屈地出来相送。
凤缨盯着他,威胁了一番:“段宴珩你听清楚了,阿锦若是死在你府上,本宫必立刻提剑来取你的狗命!”
段宴珩一个人面对两个疯女人,他快难受吐了,他看得出来凤缨不是吓唬他的,她是来真的。
他咬牙,强撑着笑脸道:“公主多心了,本相今日说杀锦娘,也不过就是吓唬她罢了,本相与她伉俪情深,哪里舍得?”
凤缨冷笑:“你最好是!阿锦若有不测,本宫定与你同归于尽,你自己好生掂量!”
话说完,她转身离开。
她一走,段宴珩脸上的笑就收了。
见苏玉锦要回院子,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锦娘,我想与你好好谈谈。”
“说来,我们还没圆房,今夜我去你院中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