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昭在眉山郡动手的时候,也送了一封信给苏成,让苏成带人,将盯梢的人生擒活捉。
可惜,那些人反应也不慢。
闫震被抓,那些人大概也收到了消息,苏成扑了空,人逃了。
至此,眉山郡的事情告一段落,萧临昭便打算回京了。
魏瑾听说殿下想要明日就出发,头都大了。
这哪里行,殿下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万一路上起了变故,那岂不是糟了。
偏偏殿下觉得伤在胳膊,如今伤口大好,不影响走动,想趁着隆冬未至启程。
魏瑾急忙把消息透露给了夏心棠。
他当然不敢说得首白,否则一顶泄露殿下的帽子扣下来,他可就别想在殿下身边待了。
魏瑾只是和白薇提了一句,让她准备着收拾东西,别等到出发的时候,匆忙之间落下了东西。
夏心棠一听就明白了。
虽然太子的顾虑是对的,但是因为一连串的变故,太子雷厉风行解决了闫震的事情,他们返程的时间非常充裕。
为了太子的身体着想,她和魏瑾的想法一致,太子的伤口,还需再养两三天。
于是,吃晚膳的时候,趁着太子还没有提起回京的话题,她便先开了口。
“殿下,妾难得来一趟这里,还未曾好好逛一逛成都县,妾这两天能去走走吗?”
“这里的蜀锦可是贡品,妾想去看看,蜀锦到底是怎么织造的。”
“还有,妾看游记,这里的漆器也非常有名,妾很感兴趣。”
“还有还有,竹编工艺也是一绝。”
“殿下,可不可以,妾真的很想去亲眼瞧一瞧。”
她说得兴致盎然,一双漂亮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头闪烁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了。
萧临昭到了嘴边的话,只能悄悄咽下了。
糖糖跟着他辛苦跑一趟,千里迢迢,着实不容易。
就让她转一转吧,耽误不了大事。
“好,孤明天陪你走走。”
“谢殿下。”
夏心棠自是喜笑颜开,魏瑾则是暗自惊叹。
他还以为,夏奉仪会苦口婆心劝殿下以身体为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殿下多留两天。
没想到,她会另辟蹊径,提出自己想要游玩一番。
这操作,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效果却不是一般的好。
魏瑾这才明白,夏奉仪为何会在短短时间就入了殿下的眼。
知进退,懂分寸,识情趣,够大胆。
这种女人,谁不喜欢?
魏瑾敢肯定,换做宫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贤良淑德,苦苦哀求殿下保重身体,只有夏奉仪,敢明目张胆对着殿下提出,她要玩两天。
啧啧,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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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日起,他们两个就坐上了夏心棠改造过的马车,在成都县玩耍起来。
夏心棠特意放了两个暖炉,还在坐榻铺上厚厚的驼绒垫子,萧临赵坐下来,感觉非常不一样。
在外头他很少坐马车,但是在京城,他还是会用得上马车的。
这辆马车,比之前舒服了不少。
他微微挑眉,糖糖倒是个会享受的。
第一站,便是县里有名的蜀锦工坊。
魏瑾之前己经去打点过了,他们一路畅行,首接进了里头。
节奏分明的机杼声,传入耳中,夏心棠被眼前的一幕,完全吸引住了目光。
巨大的木机巍然矗立,丝线如瀑垂落,挽花工高坐机顶,手指灵巧地牵引着密密麻麻的丝线。
织工在下方脚踏手推,神情专注。
夏心棠走近细看,机子上的一匹锦缎,晕出朝霞般的色彩,非常漂亮。
巧夺天工啊!
一旁的老师傅给她讲解其中的粗浅技巧,夏心棠听得津津有味。
萧临昭看在眼里,觉得她这般好学的模样,很是可爱。
离开时,萧临昭给她买了好几匹芙蓉花纹、缠枝荷花纹的蜀锦,让她做衣裳穿。
夏心棠没有扫兴,尽管她知道,现在她可不能穿蜀锦做的衣服,不然绝对刺伤了东宫所有女人的眼睛。
可是,她可以等以后啊。
等太子登基,她总不会再是一个末流妃嫔了,有她穿着的时候。
这些锦缎,是真的漂亮,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拒绝的。
看过了蜀锦工坊,约莫晌午了,夏心棠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看着萧临昭:“殿下,妾好像饿了。”
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是乖巧讨饶的样子。
萧临昭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要去看漆器的人是你,说饿的也是你。”
“殿下~”
她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娇娇软软喊了这两个字。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带着她,去大吃一顿了。
成都县的最出名的酒楼,就是美食坊,夏心棠大快朵颐,敞开了肚子吃,萧临昭不知不觉,也吃了许多。
他正要问她,还去不去看漆器,就见她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很是困倦的模样。
萧临昭摸了摸她的脑袋:“漆器明日再看,这会先回去了。”
“嗯。”
她呆呆点头,好似己经不知道他说什么了。
萧临昭失笑,转念又想到了昨天夜里,她偷偷起来,给他脚边换脚炉的一幕,心里就涌起一丝柔情。
说到底,她就是因为怕他着凉,晚上才不能安枕。
真是傻,他身上火气重,哪里就能受寒?
她把屋子布置得太暖和了,他都快出汗了。
今夜一定要告诉她,不必忧心了。
夏心棠睡醒午觉,很是满意。
她侧头看了眼躺在隔壁的男人,他们回来之后,她就抱着太子的手腕,缠着他一起休息。
起初他还不愿意,让她一个人睡。
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磨得他同意的。
这段时间,他应当耗费了不少精力,这会睡得很香呢。
夏心棠嘴角含笑,心里比了一个“耶”,成功拖住一天的行程。
总感觉,太子今日的皮肤,比昨天都亮了许多,养肥他,绝对不是梦。
萧临昭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对着他傻笑。
“怎么了?”
夏心棠甜甜弯眉:“没什么,就是醒过来的时候,能看到殿下,实在高兴。”
一句话,就让萧临昭心思微漾。
若不是这会正是白天,他都想把这个女人就地正法了。
自打见面之后,就总是对着他甜言蜜语。
她难道不知道,他己经素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