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柠不慌不忙，提高声音道：“听我说完！瘟疫刚过，大家惊魂未定，谁还有心思寻欢作乐？我们要进行店内改革，不做以前招揽客人卖身的活计，我们要做新的经营模式，将楼里的姑娘，分为.......”
林稚柠话音还没说完，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不卖身？那咱们吃什么？”梳着双丫髻的翠儿急得跺脚
“就是！哪家青楼不做皮肉生意？”粗使婆子王嫂撇着嘴嘟囔
林稚柠抬手示意安静，说道：“往后咱们卖艺不卖身，走的是‘娱乐圈子’的路数”
见众人满脸茫然，她顿了顿，“就好比戏班子里的名角儿，靠本事扬名立万，让客人为了听曲儿、看舞，争破头往这儿钻”
张妈攥着围裙上前，眼中满是忧虑：“小姐，虽说夫人临走前也常念叨要给姑娘们寻条好出路，可这……能成吗？”
“能成！”林稚柠将宣纸重重一拍，“我将分成容貌、唱歌、舞蹈三组。明日起卯时三刻开始操练，每日丑时末收工。每月月末考核，三项总分三百，不足一百五十分的”她目光扫过众人，“要么留下做洒扫丫鬟，要么拿了卖身契走人，距离月末还有一段时间，希望姑娘们根据自己的长处等下进行选择，我也会及时调整，月末考核结束，我们醉仙阁将推出第一支组合，推出的组合将与未推出的姑娘们银两不一样，总之，姑娘们表现越好，银两越高，推出的组合，每一年年末还有大考，年末考得好的，来年挂头牌、请画师画像；考得差的，就只能减少待遇”
人群瞬间哗然，长相艳丽的红绡尖着嗓子道：“学这些花架子有什么用？客人来了不还是图个乐子！”
“错！”林稚柠首视着她的眼睛，“如今瘟疫刚过，哪家官宦子弟还敢像从前那般肆意？咱们要做的，是让姑娘们凭本事吃饭，容貌出众的学梳妆仪态，嗓音好的练曲子，身段妙的排舞蹈，往后组了‘仙音坊’‘醉舞阁’，搞些‘花魁斗艳’的名堂，让客人为了一张入场券挤破头！”
李管家摸着山羊胡，仍有疑虑：“可这‘入场券’又是何物？”
“就是门票！”林稚柠解释道，“提前几日放出消息，想看表演的客人掏钱买票，价高者得前排雅座，姑娘们表演得好，名气打出去，往后达官显贵都得来捧咱们的场子！”
人群渐渐安静，有姑娘若有所思地点头，林稚柠见状，语气稍缓：“我知道难，但咱们别无他路，夫人用命护住了这儿，咱们得让‘醉仙阁’重新风光起来，张妈，你去准备笔墨，姑娘们今日就报名分组，想尝试的留下，不想冒险的来环儿这里报名，结算工钱，还你卖身契自由”
“小姐，这……这真能成？”莺儿怯生生地问
林稚柠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只要肯下苦功，就能成，我会请最好的师傅来教，练得好的，自然待遇好”她望向众人，目光坚定，“从今日起，咱们不再是任人轻贱的娼妓，而是凭本事吃饭的艺人！”
林稚柠看着众人依旧疑惑的眼神，知道还需将细节说透，便清了清嗓子道：“先说说这容貌组，可不是单纯的长得好看就行要学梳妆打扮、走姿仪态，甚至一颦一笑都得练，日后站在台上，往那儿一站就是道风景，能把客人的目光都勾住” 她边说边抬手比划，“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靠气质吸引人”
见有人微微点头，她接着道：“唱歌组，嗓子是根本，但也得学怎么运气、怎么把曲儿唱出韵味，不是随便哼两句就行，得让客人听了，耳朵都舍不得离开，回家还念念不忘咱们醉仙阁的曲子” 说着，她轻轻哼了一小段时下流行的小调，声音婉转，引得众人凝神细听
最后说到舞蹈组，她首接起身，在空地上简单比划了几个动作：“舞蹈组最是辛苦，得练身段、练柔韧性，还要和乐师配合一支舞跳下来，要让客人看得如痴如醉，觉得花再多银子都值”
解释完后，林稚柠扫视众人：“张妈、环儿，你们去统计下，姑娘们是愿意留下试试新营生，还是领了卖身契离开”
一时间，前院里只有低声的议论。张妈和环儿拿着纸笔穿梭其中，时不时低头记录
半个时辰后，两人将纸张递给林稚柠，林稚柠一看，留下的有 15 人，离开的 8 人
“环儿，去取那 8 人的卖身契，再按规矩结算这个月的银两，好聚好散” 林稚柠吩咐道
环儿应声而去，不多时，便领着 8 个姑娘到前厅
“既然决定离开，我也不强留” 林稚柠将卖身契和银两一一递过去，“拿好这些，日后寻个安稳营生” 有个姑娘接过东西，眼眶泛红：“小姐，对不住，我实在没那胆子……”
林稚柠拍拍她的手：“快别这么说，好走”
等 8 人离去，林稚柠看着留下的 15 个姑娘，道：“如今人留下了，就该选组了，容貌组、唱歌组、舞蹈组，大家按自己的长处选，要是拿不定主意，也能说出来，我帮着参谋”
现场一时安静，莺儿率先开口：“小姐，我…… 我嗓子还算清亮，想试试唱歌组” 林稚柠笑着点头：“好！有这股子勇气就成”
红绡扭着腰肢上前：“我这模样，自然是报容貌组” 虽还是那副高傲模样，但眼里也多了几分认真
圆脸的小桃怯生生举手：“我…… 我喜欢跳舞，想去舞蹈组”
随着姑娘们陆续开口，最终分组落定
容貌组六人，除了红绡，还有姿容艳丽的牡丹、身段窈窕的青黛、玉芙、肌肤胜雪的银蝶，以及气质出尘的月泠；唱歌组五人，莺儿之外，有嗓音甜美的杏儿、声线醇厚的鹂娘、调子婉转的翠屏，还有总爱自己编曲的巧音；舞蹈组西人，小桃在列，还有身段柔软的柳腰、舞步轻盈的燕娘，以及眼神灵动的云雀
林稚柠看着记录，心中己有盘算：“既如此，从明日起，咱们就正式开练！张妈，劳烦你去请师傅，钱不是问题；李管家，你负责采买练功用的东西，咱们齐心协力，定能让醉仙阁换个模样！”又转头对姑娘们说：“我们不是说固定的，唱歌就是唱歌，舞蹈就是舞蹈，容貌就是容貌，我们要每一样都学，下个月初，我们便推出一支组合，组合的人需要学舞蹈，学唱歌，登台表演给大家看，当然没有选上的也不要失望，后面我会根据大家的人气选择是否让你单独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