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的世界看似愈发稳定，但她自己知道，安静只是新风暴前的短暂停歇。
顾之最近明显变了。
他曾是那个永远清醒、理性、不越线的职业合伙人。
但这几日的相处中，他的目光开始多了一分复杂与克制。
比如深夜会议散场，他会刻意在她身后多站一会；比如在众人离席后，他会轻声提醒她多休息；比如在她冷静处置婉宁那场风波后，他第一次低声说出那句：
“你真的很强。”
那种语气，不再只是同事间的尊敬。
沈音音心里明白。
可她没有回应，也不准备回应。
不是因为不动心，而是她不愿再陷入一段没有确定未来的关系。
她刚从陆寒州那段荒唐的婚姻里走出，爱情，于她而言，太沉重。
—
而此时，命运另一个方向也在悄然开启。
一场清华经管学院的校友科技论坛邀请函，被送到沈音音桌上。
她原本没打算出席，但那串熟悉的发起人名单，让她迟疑了一秒——
“主讲嘉宾：周宴言。”
这个名字，像一道深埋心底的潮声，被猛地唤醒。
周宴言，沈音音大学时代的竞争对手，也是……她当年唯一一次认真动心过的男人。
两人曾在多个科技项目中并肩作战，彼此是最默契的搭档，也是最狠的对手。
毕业前夕，他提出：“跟我出国，三年之后回来一起创业。”
而她选择留在家乡，照顾重病的母亲，留在陆寒州身边。
从此，音信隔绝。
谁都没再主动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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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吗？”顾之在看到邀请函后问她。
沈音音点头：“我去看看。”
“校友聚会？”他语气轻缓，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试探。
沈音音淡淡一笑：“也许是旧人归来。”
顾之没再问。
他不傻。他知道她的“旧人”是什么分量。
—
论坛那天，沈音音身穿藏蓝色长风衣，内搭极简线条的白衬衫，干净利落。
她站在签到处时，眼前人流纷杂，忽然听到身后一声低沉男声：
“你变了。”
她回头，看到的是周宴言——西装整洁、目光沉静，仍旧那副沉稳又锋利的样子。
沈音音淡笑：“你也没变，还是一张嘴就没好话。”
“我记得你那时说，我是最不适合当CEO的人。”她调侃。
他耸耸肩：“看来我错了。”
两人并肩而行，走进会场。
期间不乏旁人投来惊讶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那不是沈氏的总裁沈音音？旁边那个，是硅谷回来的周宴言？”
这一幕，无意中在圈内炸出一个重磅话题。
“沈氏是否将与周宴言合作新技术研发？”、“二人是否旧情复燃？”、“沈音音再度出现在情感旋涡中心？”
外界沸腾。
沈音音却只是淡定听完论坛，结束后与周宴言短暂寒暄。
“你不问我这些年去了哪儿，不问我有没有后悔？”
“我从来不问没意义的问题。”她平静道，“我们己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周宴言看着她：“那我能问一个有意义的问题吗？”
“比如？”
“如果我现在说——我回来了，是为了见你一次，你会信吗？”
沈音音微怔。
而这时，顾之远远走近，目光在两人之间一掠而过。
“沈总，沈氏办公室出了点紧急情况。”
“好。”她迅速调整表情，朝周宴言点头致意，“我们改天再聊。”
顾之带着她离开，没再多问。
但从他转身的动作、握紧的拳头、略显沉默的神情中，沈音音看到了情绪的波澜。
有些东西，虽然没有说出口，却己经悄然改变。
—
当晚，沈音音回到家，翻出一张旧照片。
那是她大学时期参加人工智能竞赛时的合照，她和周宴言站在一起，笑容明亮。
如今再看，只觉恍如隔世。
她轻声喃喃：
“周宴言，你来得太晚了。”
“而我，己经不是那个等人回头的小女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