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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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霜雪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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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萨满魂器
作者:
巫山雨云
本章字数:
3632
更新时间:
2025-07-06

嘤!嘤——!

婴儿尖锐的啼哭声,撕裂了寂静的寒夜。新生命降临的喜悦,却被屋内的死寂与恐惧瞬间冻结。

“夫……夫人……”一个下人匍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血来,“玉……玉城破了!将军……将军他……力战殉国了!”

床榻上,刚刚经历分娩剧痛、汗水浸透鬓发的妇人,脸上残存的一丝血色瞬间褪尽。她瞳孔骤然放大,身体猛地一僵,连一声悲鸣都未能发出,便首挺挺地向后倒去,晕死在冰冷的产床上。

襁褓中的婴儿——潭冰,和他虚弱昏迷的母亲、三个尚在懵懂中的哥哥,一夜之间,从将军府的少爷,沦为了东狐国最卑贱的战俘奴隶。

冰冷的铁镣锁住了幼嫩的脚踝,鞭影取代了温暖的怀抱。饥寒交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五载春秋,潭冰在屈辱和鞭影中挣扎求生。

记忆里是永远填不饱的肚子,是身上永远好不了的鞭痕冻疮,是母亲日渐枯槁的面容和哥哥们眼中熄灭的光。

他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像一片随时会被踩碎的枯叶。最深的烙印,是东狐看守那轻蔑的眼神和唾骂:“云鹤的崽子,只配吃猪食!”

他学会了低头,学会了在鞭子落下前蜷缩身体,但幼小的心底,一股不甘的火焰在冰冷的屈辱中悄然埋下。首到东狐与云鹤两国战事平息,达成和谈。

潭冰一家作为“恩赐”被遣返回国。然而,归途亦是劫途。一伙凶悍的流寇袭击了队伍。混乱中,刀光剑影,惨叫连连。潭家仅存的血脉虽侥幸保住了性命,但父亲潭将军留给他们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信物——一枚刻着家徽的玉佩,却在厮杀与奔逃中遗失了。母亲紧紧抱着他,指甲几乎嵌进他瘦弱的肩膀,无声的泪水混着尘土流下,那是对未来彻底绝望的冰冷。

没有信物,他们便是无根的浮萍。回到云鹤国,昔日门庭紧闭,拒不相认。世态炎凉,人心似铁。他们只能寄居在远房亲戚那冰冷而势利的屋檐下,像寄人篱下的乞儿。

为了糊口,年仅五岁的潭冰,稚嫩的肩膀便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天未亮,他就得在刺骨的寒风中爬起来,去马场。在飞扬的尘土和刺鼻的臊臭中喂马、清扫马厩,沉重的木桶几乎压弯他的腰,粗糙的缰绳磨破了他娇嫩的手掌,留下道道血痕。

马夫心情不好时,鞭子便会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瘦小的脊背上,留下火辣辣的痛楚。

夜晚,拖着仿佛灌了铅、疲惫到麻木的小身子回到亲戚家,等待他的不是温暖的床铺,而是在昏暗的油灯下,洗刷堆积如山的油腻碗碟,擦拭冰冷刺骨、布满污垢的地板……亲戚刻薄的咒骂如同冰冷的雨点,敲打着他早己麻木的心。

他常常累得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着睡去,梦里是父亲模糊却温暖的笑脸。母亲的病体因生产受创、丧夫之痛和长期的屈辱折磨愈发沉重,整日咳喘,形容枯槁。

三哥的腿伤在缺医少药中恶化,伤口溃烂流脓,最终成了跛子,走路时一瘸一拐,眼中满是自卑与痛苦。潭冰看着至亲受苦,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深夜里,将脸埋进破旧的被子里,无声地哭泣,泪水浸湿了冰冷的稻草。

三年后,战火重燃,如同跗骨之蛆。他们寄居的小镇首当其冲,顷刻间化作修罗屠场。火光冲天,喊杀声、哭嚎声震耳欲聋。母亲拖着沉重的病体,潭冰用尽全身力气搀扶着跛足的三哥,大哥二哥护在两侧,一家人在断壁残垣、尸横遍野的街道上亡命奔逃。

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

“嗖——噗!”

一支冰冷的流矢,带着死神的尖啸,狠狠贯穿了三哥本就跛足的小腿!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三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扑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三弟!”大哥二哥目眦欲裂,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本能般返身扑向弟弟们,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的屏障!

他们瘦弱的胸膛挡在潭冰和母亲面前,眼神里是兄长对弟弟最深沉的爱护与决绝!

“轰隆!” 旁边燃烧的屋梁轰然倒塌,灼热的烈焰和沉重的碎木如同山崩,瞬间将两个少年单薄的身影彻底吞没、掩埋……

“大哥!二哥!”潭冰撕心裂肺地哭喊,却只看到废墟下伸出的两只沾满血污、再无声息的手……那两声兄长最后撕心裂肺的呼喊,如同烙印般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成为永不愈合的伤疤。

那一刻,潭冰幼小的心灵被彻底击穿。他死死攥着母亲冰凉颤抖、骨瘦如柴的手,看着三哥腿上汩汩冒血、深可见骨的伤口,看着那片埋葬了至亲的、冒着黑烟的废墟。

一个冰冷刺骨、用至亲滚烫的鲜血写就的道理,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进他的骨髓,灵魂都在为之颤栗:

“弱者的命,就是路边的野草。马蹄踏过,连一点声响都发不出。”

这血淋淋的认知,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变强!不惜一切代价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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