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立在破晓组办公室窗边,手指紧紧攥着一张旧地图,眉头皱得都快挤出水来。那地图泛黄发脆,上面红笔圈出的位置,正是城郊那片废弃工厂区。
“你确定陆沉渊藏这儿?”司寒整理着领带夹,目光扫过那张皱巴巴的纸。
“不确定。”林睿咧开嘴笑,“但总比干坐着看案卷有趣些。”
慕灵倚着墙,低头翻看牛皮笔记本,手指在某页停顿,声音很轻,“那里……有死亡的味儿。”
“走吧。”司寒拿起风衣,语气平淡,仿佛去超市打瓶酱油,“我有点怀念实验室的味道了。”
“等等!”林睿突然伸手拦住,“你不会想单枪匹马冲进去吧?”
“你说呢?”司寒眯起眼。
“我觉着……”林睿耸耸肩,“你这么进去,八成要成‘实验品’。”
两人对视,谁都不退让。
慕灵开口了,“我去不了,我的能力……会失控。”
“那我在外头等着。”她合上笔记本,手指封皮上的烫金纹路。
“行。”司寒点头,“林睿,跟我来。”
林睿叹口气,戴上耳机,重金属音乐轰响。他背上鼓囊囊的背包,里头装着零食、漫画还有几支防狼喷雾——以防万一。
车子驶出市区,天色渐暗。远处荒废的工业区静静躺在暮色里,好似一头沉睡的野兽。
“这地儿真有人待过?”林睿望着锈迹斑斑的大门,心里首发怵。
“陆沉渊若还搞人体实验,这儿再合适不过。”司寒停下车,目光锐利地扫视西周,“安静、隐蔽,没人管。”
“跟恐怖片开头似的。”林睿嘟囔着下车,从包里拿出根能量棒啃起来。
大门锁着,电子锁老化,屏幕漆黑,按啥键都没反应。
“试试这个。”林睿从兜里掏出开锁工具,熟练地插进锁孔。
“你啥时候学的?”司寒问。
“警校那会儿为逃晚自习练的。”林睿笑嘻嘻,“没想到今儿用上了。”
咔哒,门开了。
“效率挺高。”司寒抬脚就往里走。
“喂,等等!我话还没说完!”林睿赶忙跟上,“这地儿可能有机关。”
“有机关正好试试你的运气。”
林睿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真冷血。”
他们穿过昏暗走廊,墙壁布满霉斑,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化学品的刺鼻味儿。
“这地儿不像是废弃的,倒像刚搬走不久。”林睿压低声音。
“你也感觉到了?”司寒停下脚步。
“嗯,通风系统还在转,而且……”他指指地面,“灰尘分布不均,说明最近有人进出。”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拔出手枪。
继续往里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西周摆满奇形怪状的仪器,墙上挂着图表和数据记录板,角落堆着未拆封的试剂箱。
“比我想的还专业。”林睿走到一台机器旁,上面按钮闪着诡异红光。
“别乱碰。”司寒提醒。
“知道啦。”林睿伸手去按红按钮,却被司寒抓住手腕。
“你是不是属猴的?”司寒瞪他。
“我就想看看会不会响警报。”林睿尴尬地笑。
“下次好奇前先想想后果。”
两人正争执着,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响起,房间开始震动。
“你碰啥了?”司寒怒吼。
“我没碰啊!”林睿慌了神。
只见天花板中央降下一道蓝光柱,射向房间中央的平台。平台上有个透明容器,里面飘着不明液体。
“这玩意儿……不会是实验核心吧?”林睿咽了咽口水。
“我们可能闯了不该来的地方。”司寒迅速后退,拉着林睿躲到掩体后。
下一秒,容器炸裂,蓝色液体飞溅,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头晕的能量波动。
林睿胸口一震,整个人往后仰。
“林睿!”司寒扶住他。
“没事……就是……有点晕。”林睿眨眨眼,视线模糊了一下。
等他再睁眼,景象变了。
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实验台前记录数据,嘴里念念有词。那人穿白大褂、戴口罩,从身形看是个男人。
“他在写啥?”司寒低声问。
“我……我不知道。”林睿喃喃道,“但我能看见。”
画面一闪而过,他回到现实,心跳加快,额头冒汗。
“你刚才……看到啥了?”司寒紧盯着他。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在做实验。”林睿喘着气,“他好像在研究超能力者的脑波频率。”
“陆沉渊。”司寒声音冰冷,“他还在搞实验。”
林睿摸摸脑袋,发现世界变了样。他能感受周围物体残留的情绪,还能隐约看见事件残影。
“我……我好像有能力了。”他试探着伸手,碰了碰旁边的椅子。
一瞬间,一段画面冲进脑海: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满脸痛苦,像是在挣扎,接着被人拖走……
“咋了?”司寒察觉他不对劲。
“我……我看到了。”林睿抬头,眼里闪着兴奋,“我能读取物品上的记忆碎片!”
“这次爆炸倒给了你份礼物。”司寒嘴角微扬,“但别高兴太早,这东西可不好控制。”
“放心吧组长,我是天才侧写师。”林睿得意地拍着胸脯,“我现在是破晓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司寒挑了挑眉,“你确定不是定时炸弹?”
“嘿,有总比没有强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现场找线索。林睿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通风管道内壁刻着一串数字和符号。
“等等。”他指着那边,“那个符号,有点意思。”
司寒凑近一看,眉头微皱,“这不是普通编码,像是坐标。”
“要破解吗?”林睿兴奋地搓着手。
“现在不行。”司寒收起手机,“先回去,要更多资料。”
“好吧。”林睿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仪器,“下次来,我一定按那个按钮。”
“你想活命就打消这念头。”
走出废弃实验室,夜风吹过,带着金属和尘土的气息。
林睿回头望了望那扇铁门,心里泛起一股奇特的感觉。
他不知这突如其来的“礼物”是福是祸。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破晓组,终于迎来了真正的转折点。
他深吸一口气,笑着对司寒说:“你知道吗?我觉得,咱们离真相更近了。”
司寒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手中的钢笔,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就像心跳,又像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