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那架势，就跟他在警校打游戏连输十把后疯狂发泄一样。
“哟，你这手速——不去打电竞太浪费啦。”慕灵端着一杯热可可走进来，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聊家常。
“我这是查内鬼呢，又不是打排位！”林睿白了她一眼，接着用力敲键盘，“我现在代表正义，可不是什么打野混子。”
慕灵没吭声，默默把热可可放他手边，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她的笔记本摊在桌上，里面夹着几张照片，都是之前受害者的资料。
“他们说，那个神秘人一米七八，偏瘦，习惯用左手。”她小声说，“跟咱们组里……有些人挺像。”
林睿头都没抬：“我排除了三个，剩俩嫌疑最大。王队和李队。”
“他俩咋可疑了？”
“王队最近老请假，理由特多，一会儿说老人住院，一会儿说自己感冒。每次行动失败前，他都‘正好’不在。”林睿说着，调出监控录像，“你看，昨晚系统被黑，他工位没人，手机定位在家，但我在他抽屉找到张纸条，地点是他常去的咖啡馆。”
慕灵皱起眉：“你是说他撒谎？”
“不光撒谎，还会演。”林睿冷笑一声，“昨晚还拉我喝酒，差点把我灌倒。”
“那你打算咋办？”
“等超能力恢复，再确认下。”林睿揉了揉太阳穴，脑袋疼得厉害，“每次用侧写能力，脑袋就像被电钻钻过。”
慕灵点点头，伸手轻轻搭在他手腕上，闭眼几秒后睁开：“你是太累了，但还能撑一次。”
“你确定？”林睿挑了挑眉。
“比你确定能上清华还确定。”她嘴角微微上扬。
林睿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金属片，那是昨天从王队办公桌角落捡的，边缘有磨损，像是电子设备的零件。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刚碰到金属片，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模糊画面：
昏暗的会议室里，一个人影坐在桌旁，拿着纸条低头写东西。纸条一角隐约能看到“XX街”几个字……
画面一闪就没了，林睿猛地睁开眼，额头冒出了汗珠。
“咋样？”慕灵赶紧问。
“我看到他写了个地址，XX街。”林睿喘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具体哪条街，好歹是个突破口。”
“XX街……”慕灵小声重复，“景安城有七条XX街呢。”
“所以得靠你啦。”林睿咧嘴一笑，“你记性比我好，想想之前受害者说神秘人时，有没有提过哪个街区？”
慕灵翻开笔记本，快速翻了几页，突然停住：“有个受害者说，最后见那人在南区的XX街7号附近。”
“南区？”林睿眼睛一下亮了，“王队最近老去的咖啡馆就在南区！”
“看来线索对上了。”慕灵合上笔记本，“可以告诉司寒了。”
“等等。”林睿拦住她，“我有个疑问。”
“啥疑问？”
“要是王队是内鬼，为啥在抽屉留纸条？这不是自投罗网嘛。”
慕灵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是故意留的障眼法。”
林睿愣了一下，苦笑着说：“还是你想得周全。”
两人起身去会议室，推门进去，司寒正站在白板前，拿着记号笔写着：行动时间、通讯记录、视频信号中断。
“你们来了。”他头也不回，“林睿，有进展没？”
“有了。”林睿走过去，简单说了发现的情况，“我怀疑王队是内鬼。”
司寒听完，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有点怀疑他。”
“你也怀疑？”林睿很惊讶。
“昨天陈副局长夸他工作认真，还让我多给他派任务。”司寒眯起眼，“这种不正常的关心，肯定有问题。”
“那接下来咋办？”慕灵问。
“将计就计。”司寒转身，眼神犀利，“他想让咱们乱，那就让他看看谁先慌。”
“咋操作？”林睿搓着手，挺兴奋。
“安排一次假行动。”司寒走到会议桌前，拿出一份文件，“三天后，假装去南区XX街7号执行任务，让王队知道。”
“他会通风报信？”林睿问。
“肯定。”司寒嘴角上扬，“然后咱们守株待兔。”
“万一他不上钩呢？”慕灵皱着眉。
“那说明还有漏网之鱼。”司寒淡淡地说。
三人对视，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林睿，你继续盯着王队。”司寒分配任务，“慕灵，你配合我，把假行动细节做好。”
“明白。”两人齐声回答。
“另外，”司寒顿了顿，“从现在起，信息都口头传达，别用电子设备发。”
“怕被监听？”林睿问。
“没错。”司寒点点头，“王队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搞鬼，肯定有办法。”
会议结束，林睿回办公室，打开电脑，调出王队的通话记录。
果然，这几天他老跟一个未知号码联系，通话时间短，但频率高得很。
林睿点开一段监控录像，放大后发现，王队打电话时总躲开摄像头，动作熟练得像个专业情报员。
“这小子，演技还真行。”林睿嘟囔着，把录像导出来备份。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睿赶紧关掉页面，装成整理报告的样子。
门开了，王队探进半个身子：“嘿，还加班呢？”
“嗯。”林睿抬头看他一眼，“你咋也没走？”
“我……接个电话。”王队笑了笑，眼神有点躲闪，“你早点回去，别累坏了。”
“谢谢关心。”林睿皮笑肉不笑，“你也注意身体。”
王队点点头，转身走了。
林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
这家伙，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司寒的号码。
“喂，我觉得情况不对。”林睿压低声音，“王队好像挺紧张。”
“正常。”司寒声音很冷静，“越接近真相，敌人越容易露破绽。”
“那下一步咋整？”
“按计划来。”司寒顿了顿，又说，“记住，别打草惊蛇。”
林睿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灯火像星星一样铺开。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希望这次能把内鬼揪出来。”他小声嘀咕。
说完，他抓起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消失在走廊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