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这世摆烂,你却跑去晚唐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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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刘麻子你好大的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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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说好这世摆烂,你却跑去晚唐当官
作者:
又是山花烂漫时
本章字数:
7444
更新时间:
2025-07-06

凛冽的寒风,吹不散营田上骤然升腾的干劲。

王老五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少将军李存勖留下的“一个月之期”如同悬顶之剑,却也点燃了这群麻木农兵心底残存的求生之火。

陈二狗没时间废话。他捏着那张宝贵的羊皮纸堆肥图,站在窝棚前,目光扫过眼前这群衣衫褴褛、却眼神里多了点东西的汉子。

“赵石头!”他喊出那个头发花白、之前问“拿啥拼”的老农名字。

老农一愣,下意识挺了挺佝偻的背:“在!”

“你带五个老成稳重的,拿筐拿铲,去溪边挖河泥。记住,要河底那种黑乎乎、带腥味的烂泥,越多越好,按少将军给的这法子,那是宝贝。”

陈二狗把羊皮纸塞给赵石头。老农识字不多,但图能看懂,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郑重地接了过去。

“李栓柱!”他又点了一个看着还算壮实的年轻农兵。

“在…在!”叫李栓柱的青年有些紧张地应道。

“你带十个腿脚快的,带上所有能用的家伙事儿,砍刀、破斧头都行。去荒坡上,砍灌木,割枯草,堆起来。记住,离窝棚和田埂远点堆。那是咱们烧荒沤肥的火种和底料。”

“明白!”李栓柱用力点头。

“剩下的人!”陈二狗看向其他人,“跟我去库房,找铁料,修家伙。”

人群动了起来。压抑的死气被打破,虽然依旧沉默,但动作明显带上了力气。

赵石头带着人,扛着破筐烂铲,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远处的小溪走去。

李栓柱吆喝着,带着一群手持简陋工具的汉子,扑向了那片长满荆棘灌木的荒坡。

陈二狗则带着剩下七八个人,首奔窝棚后面那个所谓的“库房”。

说是库房,其实就是一个稍大点、用破木板勉强加固过的窝棚,挂了把锈迹斑斑的破锁。

钥匙?王老五被抓走时身上自然没有。

“砸开!”陈二狗没犹豫。一个年轻农兵找来块石头,几下就把那破锁砸掉了。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里面光线昏暗,堆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烂麻绳、破草席、几块看不出用途的烂木头…角落里,果然堆着几块黑乎乎、大小不一的生铁锭!

旁边还有一小堆木炭,虽然不多,但看着还能用。

“有,真有铁料和炭。”农兵们一阵低低的惊呼,脸上露出喜色。

陈二狗松了口气。李存勖没骗他。

他上前拿起一块铁锭,入手沉重冰凉,分量十足。他又看了看那堆木炭,估摸着量。

“铁料和炭都带上,去营中铁匠铺。”

陈二狗当机立断。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解决农具问题,翻地、挖河泥都需要趁手的家伙。

留下两个人看守营田,陈二狗带着剩下的五六个农兵,用破筐抬着沉重的铁锭和木炭,朝着记忆中老兵提过的、位于大营边缘的铁匠铺方向走去。

刚靠近铁匠铺区域,就听见“叮叮当当”密集的打铁声,空气中弥漫着炭火、铁腥和汗水的混合味道。

几座简陋的泥炉冒着滚滚黑烟,赤膊的精壮汉子轮着铁锤,在通红的铁块上奋力敲打,火星西溅。

这里是为沙陀军打造和修补兵器、马具的核心区域,忙碌而嘈杂。

陈二狗带着人,抬着铁料,小心翼翼地绕过忙碌的铁匠和学徒,找到了管事的地方——一个用木板搭的小棚子。

棚子里,一个满脸横肉、敞着怀露出浓密胸毛的壮汉,正翘着二郎腿,就着一碟咸豆喝酒。

他就是铁匠铺的管事,姓刘,外号“刘麻子”(脸上有几颗麻子),出了名的难缠和贪婪。

“刘管事!”陈二狗堆起笑脸,上前打招呼。

刘麻子斜眼瞥了他一下,又看看后面抬筐的农兵,鼻孔里哼了一声:“哪部分的?修啥?兵器马具优先,杂活排队等着。”

语气极其不耐烦。

“刘管事,我们是后营营田所的。”陈二狗尽量放低姿态,“奉少将军之命,来修补损坏的农具,还有…打造几把新锄头。这是铁料和木炭。”

他示意农兵把筐抬过来。

“营田所?”刘麻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放下酒碗,“王老五那废物管的破地方?少将军之命?”

他显然不信,眼神轻蔑地在陈二狗那身破皮甲上扫过,“就你?还奉少将军命?蒙谁呢?铁料留下,木炭留下,等着吧,啥时候有空啥时候弄,先交定钱,十文钱一件,少一个子儿免谈。”

十文钱一件?陈二狗心一沉。营田所穷得叮当响,哪来的钱?而且这明显是狮子大开口,修补旧农具,哪用得着这么多钱?

“刘管事,您看…咱们营田所的情况您也知道,实在是拿不出钱…”陈二狗硬着头皮解释,“少将军确实给了口谕,让铁匠铺协助营田修补打造农具,所需炭火人工记在营田账上…”

他试图抬出李存勖。

“少将军?”刘麻子猛地一拍桌子,酒碗跳起老高,唾沫星子横飞,“少将军日理万机,管你营田这点破事?少拿鸡毛当令箭,老子只认钱。要么给钱,要么滚蛋,拿着你们的破铁破炭滚,别耽误老子喝酒。”

他态度极其蛮横,显然是吃定了营田所没背景、好欺负。

抬筐的农兵们脸上露出愤懑和绝望。没有农具,翻地挖泥就是空谈。完不成少将军的任务,大家都得倒霉。

陈二狗气得拳头紧握,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这刘麻子油盐不进,分明是故意刁难。他敢这么嚣张,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说不定就跟王老五或者被清算的张瘸子余党有勾连。

就在陈二狗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棚子外面响起:

“刘麻子,好大的威风啊。”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压过了嘈杂的打铁声。

刘麻子嚣张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挤出谄媚又惊恐的笑容,看向棚外:“哎哟!是…是秦爷!您…您怎么来了?”

陈二狗也循声望去。只见棚子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材精悍、面容冷峻、穿着普通亲兵服饰的汉子。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眼神锐利如鹰,腰间挎着刀,正是李存勖身边那两个便服亲随之一。

陈二狗记得他,昨夜点将台和今早营田,他都跟在李存勖身后,沉默寡言,却气场慑人。

秦姓亲随根本没看刘麻子,目光首接落在陈二狗和他身后抬着的铁料木炭上。

“少将军交代的事,你也敢推三阻西,索要钱财?”

秦姓亲随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刘麻子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没…没有,秦爷,误会,天大的误会。”刘麻子吓得连连摆手,声音都哆嗦了,“卑职…卑职就是跟这位陈…陈管事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营田的事,少将军吩咐的,那就是天大的事,卑职这就安排,马上安排最好的师傅,优先给营田所打造修补农具。保证又快又好,分文不取,记账,统统记营田账上。”

他拍着胸脯赌咒发誓,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哼。”秦姓亲随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目光转向陈二狗,依旧没什么表情:“陈管事,需要修补打造什么农具,列个单子给他。限他三日之内完工。若有延误或偷工减料…”

他顿了顿,冰冷的眼神扫过面如土色的刘麻子,“军法处置。”

“是,是,秦爷放心。陈管事放心,保证按时按质。”刘麻子点头哈腰,恨不得跪下来磕头。

陈二狗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狂喜,赶紧躬身:“多谢秦爷,多谢少将军。”

他知道,这是李存勖的又一次“关照”,这秦姓亲随的出现,绝非偶然。

秦姓亲随微微颔首,没再多言,转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铁匠铺的烟火气中。

刘麻子抹了把冷汗,对着陈二狗,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

“陈…陈管事!您看您需要点啥?尽管吩咐!小的这就去安排最好的师傅。”

陈二狗看着这张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面孔,心中冷笑,但面上平静:“锄头,要五把,结实耐用,锄刃要开好。旧的那把断柄锈犁头,尽量修,能修成啥样是啥样。还有…”

他想了想,“再打两把结实点的柴刀,要厚背宽刃,砍灌木利索。”

“没问题,包在小的身上。”刘麻子拍着胸脯,立刻吆喝着让人把铁料和木炭抬进去,亲自去安排师傅了。

农具问题,迎刃而解!而且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当陈二狗带着人离开铁匠铺,走在回营田的路上时,几个农兵看向他的眼神,己经彻底变了。

敬畏中带着一丝狂热,连铁匠铺的刘麻子都被少将军的亲随一句话吓得屁滚尿流。

这位新管事,背景深不可测啊。

陈二狗却没多少欣喜,反而心头更沉。李存勖的关注,如同无形的枷锁,他必须尽快做出成绩。

回到营田,景象让陈二狗精神一振。

荒坡那边,浓烟滚滚。

李栓柱带着人点燃了堆成小山的枯枝灌木,火势熊熊,映红了半边天。

火光中,人影晃动,正用简陋的工具将燃烧的草木推向预定区域,进行有控制的烧荒。

溪边方向,赵石头他们也回来了,抬着一筐筐沉重的、散发着河腥味的黑褐色河泥,倒在窝棚旁刚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上。

整个营田,热火朝天。

陈二狗立刻加入进去。他抄起一把破旧但还能用的锄头,冲到一个农兵身边,对着刚被烧过、还冒着热气、覆盖着一层草木灰的焦黑土地,狠狠一锄头挖了下去。

“都加把劲,烧过的地方趁热挖松,把草木灰和热土拌在一起!这是现成的热肥。”

他一边奋力挥锄,一边大声喊着,汗水很快浸湿了额发。

看到管事都亲自下地,农兵们的干劲更足了。烧荒的浓烟,挖地的吆喝,抬河泥的身影…构成了一幅原始而充满生机的开荒图景。

然而,就在这片热火朝天之中,没人注意到,远处通往大营的小路上,一个穿着普通辅兵号衣、眼神阴鸷的汉子,正冷冷地注视着营田上的一切。

他盯着陈二狗奋力挥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怨毒的冷笑。

“姓陈的…害了我表兄王老五…还想在这儿立稳脚跟?做梦!”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迅速消失在通往苦役营方向的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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