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墙下有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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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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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冷宫墙下有暴君
作者:
飘不动了
本章字数:
6540
更新时间:
2025-07-06

雨丝像被揉碎的冰线,斜斜地扎在破败的窗棂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林晚是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的,鼻腔里首先涌入的不是医院惯有的消毒水味,而是一种混杂着霉斑、尘土和湿冷木头的腥气,像有无数只潮虫顺着呼吸道往肺里钻。

她费力地睁开眼,眼皮重得像粘了铅块。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昏沉,只有西角那扇破了个大洞的窗,漏进些微灰蓝色的天光,勉强勾勒出周遭的轮廓。身下的床硬得硌人,铺着的褥子潮乎乎的,像是浸了半夜的雨水,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布料摩擦皮肤时的滞涩。

这不是医院。

林晚的意识像沉在水底的棉絮,慢慢往上浮。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感——为了避让闯红灯的电动车,她的车狠狠撞向了护栏。手腕传来的钝痛格外清晰,那是她小时候贪玩摔在石阶上留下的旧伤,每次阴雨天或剧烈震动后都会隐隐作痛。

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指尖触到腕骨处时,却猛地顿住了。

不是钝痛,是一种更尖锐、更熟悉的触感。皮肤下有一道浅浅的凹陷,形状像一弯残月,顺着腕骨的弧度蜿蜒。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滞,借着微弱的天光凑近了看——那道疤和她自己手腕上的月牙疤一模一样,连边缘那点不甚明显的分叉都分毫不差。

可这不是她的手。

这只手比她的手更纤细,指节却带着常年用力留下的薄茧,虎口处甚至有几道极浅的划痕。皮肤是长期不见天日的苍白,血管在底下隐隐浮动,透着一股病态的脆弱。

就在这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猛地撞进脑海——

雕花的铜镜里映出一张年轻的脸,眉如远黛,眸似秋水,却总是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忧愁。那人也在看自己的手腕,指尖一遍遍抚过那道月牙疤,眼神里有迷茫,也有痛楚。背景是金碧辉煌的宫殿,熏香袅袅,却暖不透人心。

“嘶——”林晚倒吸一口凉气,头痛得像是要裂开。那些画面来得太突然,像电影快放一样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椒房殿”三个鎏金大字上。

她猛地转头,视线穿过布满蛛网的屋角,落在正前方那方歪斜的匾额上。黑漆剥落,金粉褪尽,只剩下“椒房殿”三个字的残痕,蛛丝从匾额边缘垂落,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像谁垂下的、冰冷的发丝。

椒房殿……皇后的居所。

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医院——她好像,真的穿越了。穿成了一个和她有着相同月牙疤的古代女子,而且看这宫殿的破败程度,这原主的处境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吱呀——”

破旧的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更浓的湿冷寒气灌了进来,夹杂着雨打芭蕉的腥气。林晚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抬眼望去,只见几个身影逆着门口的微光站着,为首的是个穿着暗黄色宫服的老太监,身形佝偻,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样深,手里拄着一根暗红色的拐杖,杖头雕着狰狞的兽首。

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面无表情地站着,像是两尊没有生气的泥像。

老太监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用那双浑浊却透着精光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殿内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林氏,”他的声音尖细,像指甲刮过玻璃,“陛下有旨,宣你接旨。”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林氏?看来这原主也姓林。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刚抬起一半就又跌回床上,扯得手腕的旧伤一阵抽痛。

“还愣着干什么?”老太监不耐烦地皱起眉,拐杖在青石板上重重一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莫非是失了后位,连礼数都忘了?”

失了后位?

林晚的脑子又是一阵轰鸣。原主竟然是皇后?那为何会住在这样破败的地方?

没等她想明白,老太监己经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展开时发出“哗啦”一声轻响。他清了清嗓子,用那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皇后林氏,德行有亏,心怀叵测,以巫蛊之术惑乱君心,秽乱宫闱,罪证确凿,实难再承后位。念其曾侍奉朕左右,免去死罪,即日迁出椒房殿,移居洗梧宫静养。钦此——”

巫蛊?惑主?

林晚的脸色瞬间惨白。这罪名在古代可是足以株连九族的大罪,能保住一条命己经是侥幸。可“静养”两个字从这老太监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透着一股不祥的意味。

老太监念完圣旨,随手一扬,那卷明黄的绸缎便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沾了一层灰。“林氏,接旨吧。”

林晚看着地上的圣旨,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不是原来的林皇后,可此刻却必须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废后之辱。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哑着嗓子道:“臣妾……领旨谢恩。”

声音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那声音软糯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完全不是她平日里的音色。

老太监似乎对她的顺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又慢悠悠地补充道:“哦,还有一句陛下的口谕。”他顿了顿,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陛下说,洗梧宫偏僻,不必劳烦宫人往返,往后……就不必送膳了。”

不必送膳。

这五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林晚的心脏。她猛地抬头看向老太监,只见他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看好戏的神情。

不送膳,不就是要活活饿死她吗?

原来所谓的“免去死罪”,不过是换了一种更折磨人的死法。

雨水敲打着窗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为她奏响一曲送葬的哀乐。林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晕过去。

原主到底做了什么,让那位皇帝如此恨之入骨?

记忆碎片再次涌现——篝火跳动的夜晚,一个穿着龙袍的年轻男子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晚晚,朕此生唯你一人。”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可转瞬间,那温柔就变成了刺骨的冰冷,“林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巫蛊咒朕!”

还有冷宫的石阶,原主跪在那里,一遍遍喊着“陛下,臣妾没有”,声音嘶哑,血流满面。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林晚看着地上那卷沾了灰的圣旨,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月牙疤,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道疤,或许不仅仅是巧合。

老太监见她半天没反应,只是首勾勾地盯着地面,不耐烦地又用拐杖顿了顿地:“怎么?还想抗旨不成?”

林晚回过神,缓缓摇了摇头。她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饿死。她是林晚,是在二十一世纪经历过车祸都能活下来的林晚,没道理到了这里就只能坐以待毙。

“臣妾……不敢。”她扶着床沿,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想要下床去捡那道圣旨。每动一下,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老太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却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也只是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

林晚花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勉强挪到门口,弯腰捡起那卷圣旨。绸缎冰凉,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笑她的处境。

“如此,咱家就告辞了。”老太监见她接了旨,也不多留,转身就往外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洗梧宫那边己经备好了,林氏,好自为之吧。”

殿门被重新关上,“砰”的一声,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雨声似乎更大了,从破窗洞里灌进来的风带着湿气,吹得林晚打了个寒颤。她抱着那卷圣旨,慢慢坐回床上,蜷缩起身子。

洗梧宫……那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像是个清静的所在,可连饭都不送,恐怕和冷宫也没什么区别。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月牙疤,指尖轻轻拂过。无论是现代的林晚,还是古代的林皇后,似乎都有着不寻常的经历。这道疤,会不会是连接两个时空的纽带?

“不管你是谁,”林晚对着空气轻声说,像是在对原主承诺,也像是在对自己发誓,“你的冤屈,我会查清楚。你的仇,我会报。但现在,我得先活下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残破的宫殿,也敲打着林晚那颗刚刚经历巨变的心。她知道,从接下这道圣旨开始,她的人生己经彻底改变。前路是万丈深渊,还是另有生机,全靠她自己一步步去闯了。

她将圣旨放在一边,开始仔细打量这间破败的椒房殿。既然要活下去,就得先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找到能利用的东西。墙角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木箱,或许里面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林晚深吸一口气,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着站起身。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雨夜漫长,可天总会亮的。她林晚,绝不会就这样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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