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里,这一日,贾环正和丫鬟们掷骰子玩呢。可玩着玩着就起了争执,那彩云原本和贾环关系不错,偏这会子那赵姨娘在旁边唠唠叨叨,说贾环没出息,输了钱还赖账。贾环也是个没出息的,被赵姨娘这么一激,心里头那个气啊,可又不敢发作,只能憋憋屈屈地不玩了。
这边刚消停点,那边宝玉就来了。宝玉这一进来,屋子里气氛都变热闹了。他先是跟麝月开起了玩笑,说要揪她的脂油。麝月也不示弱,回嘴打趣宝玉,说他一天到晚就知道瞎闹。
正说笑间,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原来是史湘云来了,她大大咧咧的,一进来就和宝玉、宝钗他们打招呼。史湘云这性格,活脱脱一个假小子,说话也是首来首去。她跟宝玉说:“你呀,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女孩儿堆里混,也该干点正事了。”宝玉听了,笑嘻嘻地回她:“我这正事不就是陪着姐姐妹妹们嘛。”
这时候,贾兰也过来请安了。贾兰年纪小,可那举止言谈倒也有几分规矩。宝玉就逗他,说让他也一起玩。贾兰笑着说:“我还得读书呢,等有空了再陪宝二叔玩。”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袭人。袭人正害病呢,宝玉心里惦记着,就过去看望她。到了袭人那儿,见她病恹恹的,心里头怪不是滋味。袭人见宝玉来了,强打起精神说:“宝二爷,你别老往我这儿跑,小心招了人说闲话。”宝玉拉着她的手说:“我就是不放心你,你好好养着病,想吃什么尽管说。”
这边宝玉和袭人正说着话呢,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李嬷嬷来了,她喝了点酒,醉醺醺的,一进来就数落袭人,说她仗着宝玉宠着,摆起谱来了。袭人也不还嘴,只是默默流泪。宝玉在一旁气得不行,要赶李嬷嬷走。李嬷嬷却不依不饶,说:“我吃你家口茶,我还照顾过你呢,你现在就嫌弃我了?”宝玉又气又急,还是麝月出来打圆场,好说歹说才把李嬷嬷劝走了。
等李嬷嬷走了,宝玉又安慰袭人一番,这才回到自己房里。这一晚上,荣国府里倒也渐渐安静下来,可谁知道,这平静背后又会有多少新的故事等着上演呢。
话说贾琏的女儿出痘疹,贾琏搬到外书房斋戒。趁机,贾琏与多姑娘厮混。
宝玉一大早便到林黛玉处,见袭人闷闷不乐,也没心情玩笑,便回到自己屋里。麝月在屋里做针线,宝玉让她放下活计一起玩牌,麝月不肯,说要等袭人回来一起,还说自己出去了屋里一个人没有可怎么好。宝玉听了,觉得她比别人行事大方,说话得体,便给她篦头。这时,晴雯回来撞见,冷笑道:“哦,交杯盏儿还没吃,倒上头了!”宝玉忙说不过是替她篦篦头,晴雯便讥讽说“你又护着,你们那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说完出去了。
晚上,袭人回来,得知此事,说“晴雯连个姑娘还没争上去呢,就这样拿腔作势”。宝玉替晴雯解释,说她是首肠子,没别的意思。袭人又提起贾琏在外面的事,宝玉便劝她别操心别人,自己顾好自己就行。
次日,史湘云来了,她大大咧咧的,与宝玉、宝钗等人玩笑。她看到宝玉脸上有个胭脂印子,便问怎么弄的,宝玉说是早上擦胭脂不小心弄上的。史湘云便说他“爱嚼舌头根子,还弄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又劝他读书,学些仕途经济的学问,将来也好谋个一官半职。宝玉听了,便说:“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也学的沽名钓誉,入了世俗之流”,还说“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帐话不曾?若她也说过这些混帐话,我早和她生分了”。
这边贾琏女儿痘疹好了,贾琏搬回内院。平儿收贾琏在外的铺盖衣服时,发现一绺女人的头发。贾琏忙陪笑求她别声张,平儿笑道:“我浪我的,谁叫你动火了?难道图你受用一回,叫他知道了,又不待见我。”贾琏说以后再不这样了,还说要给平儿些好处。平儿藏起头发,说:“我暂且把这东西收着,等你还犯了再和你算账”。
又过几日,贾宝玉与迎春、探春、惜春、宝钗等人一起玩耍。众人玩着玩着,说起作诗的事,贾探春便提议起个诗社,大家都欣然同意。探春说:“我不算俗,偶然起个念头,写了几个帖儿试一试,谁知一招皆到。”众人便开始商议诗社的事,决定先各自取个别号,以后以号相称。李纨自号稻香老农,探春称秋爽居士,后改为蕉叶下客,众人又笑又闹,好不热闹。
正所谓:“
岁暮霜天景未凋,月移花影上廊桥。
静窗闲坐观云卷,好意徐来伴叶飘。
琐窗微启听风语,事绪轻梳待日昭。
连绵心绪归平淡,连缀时光入韵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