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齐还很看重慕容澧的,他时不时便会抽查慕容澧的功课。
这天抽查完他功课后,慕容齐没有让他立即离开而是说:“听晋儿说,你与双生的储君走得很近。”
“是,他见多识广,知识渊博,虽然不及父王,但对儿臣还是有所用的。”慕容澧顿了一下说,“若是双生知道我们礼遇他,他们不仅无理由发兵,就连双生王更是要斟酌一番王位的人选,那位秦王后会更加惶恐,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慕容齐觉得慕容澧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此想法甚好,不过不要同他人提起。”
慕容澧想得比他更为长远,身为他父王的慕容齐都感到惭愧。
“知道了,父王。”慕容澧松了一口气,这算是蒙混过去了。
“你下去吧。”
“是,父王。”
此后慕容齐对慕容澧所做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心的,只怕储君之位非慕容澧莫属了。
慕容澧思及此不免忧虑:“我若是灭了双生,他会不会恨我。”
扶夕说:“你派人去问他不就行了吗?不行又如何,反倒是这事要被慕容晋发现,这事反过来还会威胁到你。你现在不仅要防着点慕容晋,还要防着你的婚姻大事。”
“嗯?你是算到什么了吗?”
扶夕卖了个关子:“你后面会知道的。”
慕容澧负手而立:“我知道父王身体越来越差了,这两年,慕容雪的势力与我们旗鼓相当,很快父王就会立储君了。有些计划是得加快了。”
果不其然,慕容雪被立为太女,群臣心中哗然,不过他们也没敢说什么。
慕容晋为亚长君,赐府邸一座,赏赐黄金万两。
这个结果慕容澧早就预料到了,他没什么惊讶的。
只不过他想到夜靖既然是储君而且身上有巫术气息,那他肯定同曼陀乔氏有往来。
慕容澧便让恒善将夜靖带了上来。
夜靖被恒善钳制跪在慕容澧面前,慕容澧上下将夜靖打量了一番,他倒是有几分姿色。
“王兄,你真的要走吗?”慕容雪跑了进来,拾七追着她进入殿内。
拾七拱手:“主子恕罪,属下没能拦住太女。”
慕容澧摆手:“都下去吧。”
“是。”
拾七与恒善押着夜靖要离开,慕容雪见状立即拦在了他们面前。
她看着慕容澧问道:“王兄,这是何人?”
拾七看向慕容澧,他点头,拾七和恒善便停了下来。
慕容澧问:“这个是俘虏,亡国太子。怎么了?”
“王兄,可以将他留给我吗?”
慕容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此人是俘虏,还是亡国太子,很危险的。”
“三哥。”慕容雪走过来抱着慕容澧的胳膊撒娇,“就留给我嘛,我们这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他的眉眼与你十分相似,就不能留于我做个念想吗?”
慕容澧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却又不知哪里奇怪,他想到慕容齐,他说:“父王不会同意的。”
慕容雪又继续撒娇道:“王兄,那你和父王说说嘛,他会听你的,求求啦。”
她眨了眨眼。
慕容澧看着她那双美眸,拒绝的话没法说出口:“好好好,过两日送到你那。”
慕容澧捏了捏慕容雪的脸:“你知道的,我向来没办法拒绝你。”
慕容雪在他怀里又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我就知道还是王兄最疼我了。”
慕容雪又与慕容澧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慕容澧走到夜靖的面前,挑起他的下巴,这眉眼和她哪里像了,算了,慕容雪开心就好。
夜靖很早就听说过慕容澧的名字,人人都传此人美的雌雄莫辨。
他还不屑一顾,毕竟此人常年戴面具,定当是当真很丑才对。可见到时,夜靖眼中闪过惊艳,慕容澧确实美得雌雄莫辨。
那张脸放大在夜靖面前,他只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再看,他默默吞了一口唾沫。
慕容澧放开手回到了座椅上:“你与曼陀可是有往来?”
夜靖没有说话,按着他肩膀的手收紧,痛意上涌,他还是没吭声。
慕容澧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药瓶丢给恒善,他对夜靖说:“不说是吗?”
恒善倒出一粒黑色小药丸,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夜靖奋力挣扎,恒善捏住他的下巴,强迫夜靖吞了下去。
此药丸入口即化,无色无味。
夜靖没能吐出来,他瞪大双眼:“这是什么东西?”
慕容澧说:“毒药,每个月都会给你解药,要是你想耍什么花样的话,本君这有的是折磨人的办法。”
“你……”夜靖攥紧双拳,总有一天他定会让慕容澧跪在他面前求饶,那张脸哭起来肯定很想让人蹂躏。
拾七吹起了挂在脖子上的埙,夜靖的肚子痛开始隐痛,而后疼痛蔓延至全身。
夜靖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开口:“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拾七停止吹奏。
“我和曼陀确实有往来。”
慕容澧又问:“那你们有什么阴谋?”
夜靖斟酌了一下才说:“曼陀的大祭司子幽来和我谈交易,让我和慕容晋合谋。”
慕容澧接着他的话说:“合谋把我弄去勿忘做质子,再由你们杀了我,而慕容晋负责安抚我的父王不出兵,对吗?”巫术不容小觑。
他小看慕容澧了,看来慕容澧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阴谋,夜靖没再说话。
“曼陀大祭司?看来他一定是要赶尽杀绝了。把他带下去吧,再多派一个人给雪儿。”
恒善:“是。”
恒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
太女对澧公子的感情似乎超出常理了,谁家妹妹还要找哥哥的替身啊?可是他的主子却没有察觉有问题。
“曼陀?”慕容澧低头轻喃。
——曼陀
乔音来到曼陀也有十来年了,她的容貌没有丝毫变化,曼陀的所有人更加相信她就是曼陀的神女。
待了那么久,乔音也没找到如何回去的办法,不过对曼陀有了更深层的了解。
她见过曼襄王几面,她能看到曼陀气数将尽,乔氏一族也早己衰弱,恐怕是回天乏术。
如今的乔氏一族能学巫术的人少之又少,能学的也只能学一些低等的巫术。
大祭司子幽不愿相信,便想尽办法召出神女。
但是还是没法阻止,子幽怎么也没想明白当年明明是龙凤,怎么会是孪生。
子幽转念一想,该不会是慕容澧女扮男装,慕容晋都没发现,而且也没能杀掉慕容澧。
子幽想到一个馊主意,将神女送去和亲,指定嫁给慕容澧,让神女收集到慕容澧女扮男装的证据,再设计让她暴露,那不就是欺君之罪到时……桀桀桀。
子幽阴恻恻地笑了。
乔音无奈,刚开始她还再劝说子幽顺其自然,可是子幽完全不听,还联合曼襄王幽禁她,不过幸好她还是将人救下来了,她也不想背上人命。
她想,子幽的目的应该不止这个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乔安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他一听到消息就跑去子幽的府邸找他理论,但他还没见到人就被押回了神女阁,他感到十分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