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甄宓的质疑。
袁衍冷笑一声:“此事说来话长,甚至可以说是一波三折!”
“最初,我父初定冀州,希望通过联姻冀州各地豪强来稳定冀州的局势!”
“其中就有你中山无极的甄氏!”
“最初你的联姻对象是袁尚,但是袁尚另有所属,就问到了袁熙这里!”
“岂料袁熙心高气傲,嫌弃甄氏没有官秩两千石的大员,不愿与你结亲!”
“那为何最后还是我和袁熙结亲?”甄宓疑惑的问道。
“因为袁熙不愿意,最后与你结亲的事情,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说实话,我对甄姑娘早有耳闻,听闻要与你结亲,可以说是喜不自胜!”
“只是,这门亲事,最后被我那好二哥袁熙横插一杠,抢走了。”
“不可能!”甄宓立刻反驳:“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儿戏?袁公怎会......”
“而且,他不是嫌弃我们甄氏吗?最后怎么出尔反尔?”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袁熙自然不会改变对甄氏的看法!”袁衍打断她:“问题出在我那好二哥身上。”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甄姑娘容貌冠绝冀州,美名远播。我二哥袁熙,如果对你的容貌心生仰慕,这本也无可厚非!”
“可惜,袁熙他志不在此,他从相士口中得知,说甄姑娘你身具凤格,贵不可言,或为皇后之相!”
“身具凤格?”
“贵不可言?”
“皇后之相?”
甄宓重复着这几句话,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等批命之言,在汉末这个谶纬之说盛行的年代,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一个家族的兴衰!
她出身大族,自然明白这几句话的分量。
若此事为真,那她的未来......
袁衍继续说道:“我二哥袁熙听闻此言,便动了心思。你想想,若能娶得一位身负皇后之相的女子为妻,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本就野心勃勃,想要在袁家诸子中脱颖而出。”
“有了这个助力,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去争夺更多。”
“于是,他便向父亲请求,将原本属于我的婚事,改给了他。”
“这对我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奇耻大辱,夺妻之恨又岂能善罢甘休!”
“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就在亲迎这天,劫了甄姑娘!”
甄宓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紧紧抓着袁衍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这......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却出卖了她的慌乱:“你有何证据?”
“证据?”袁衍苦笑一声:“这种事情,如何拿得出摆在台面上的证据?”
“但是,袁家与甄家联姻,对袁家不过是锦上添花,对甄家却是生死大事!”
“联姻对象的变化,你家中了解详情之人,不可能完全不露端倪?”
甄宓沉默了。
袁衍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许多原本模糊的疑团。
她想起议亲过程中,自己兄长的态度确实有过微妙的变化。
家里一些族老还有嫂子们,时常唉声叹气。
可是,往往看见自己的时候,又露出勉强的笑容。
【叮!检测到甄宓因宿主言语产生剧烈情绪波动(震惊、怀疑、屈辱),对宿主敌意大幅度降低,信任度提升。】
【新手任务“安抚甄宓”完成度60%。】
【恭喜宿主,由于甄宓情绪波动剧烈,额外获得少量家族点。】
“可......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甄宓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理由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要知道,现在公羊学派复仇思想依然在大汉朝廷各处流传。
对袁衍来说,这确实是奇耻大辱,夺妻之恨。
他的所作所为,非常不理智,但是也是一个血气方刚、不屈不挠的男人应该做到的事情。
【叮!甄宓对宿主的敌意大幅度降低,产生强烈困惑与怀疑。新手任务“安抚甄宓”完成度70%。】
系统的提示音让袁衍心中稍定。
看来这番实话,效果不错。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袁衍怀中的甄宓,身体随着马匹的颠簸而起伏,她紧抓着袁衍的衣襟,一言不发。
关于“皇后之相”和“夺妻之恨”的说辞,依旧在她脑海中盘旋。
“吁——”袁衍突然勒住马缰,胯下的骏马发出一声疲惫的嘶鸣,前蹄有些踉跄。
连续的急奔,马力己经到了极限。
“公子,马快不行了!”一名亲随策马上前,语气焦急:“我们必须找个地方歇脚,换马,或者至少让马喘口气。”
袁衍扫视了一眼其他人胯下的马匹,大多也是口鼻喷着粗气,汗湿重衣。
他点了点头:“传令下去,放缓速度。派个机灵点的,去前方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另外,想办法联络孟义他们,看看情况如何。”
“喏!”一名骑士立刻领命,催马向前奔去。
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熹微的晨光驱散了些许夜的寒意,却也让众人暴露在视野中的风险大增。
长时间的逃亡,所有人都己是人困马乏。
甄宓手臂上的伤口,因为一路的颠簸,裹伤的布条己经被鲜血浸透,丝丝刺痛不断传来,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比夜色还要苍白几分。
袁衍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问道:“甄姑娘,还能坚持吗?”
甄宓勉强睁开眼,声音有些虚弱:“我还好......”
袁衍不再多言,只是将她揽得更紧一些,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一些晨风。
约莫过了一刻钟,派出去探路的骑士飞马赶回。
“公子!前方三里外,有一处废弃的村落,看样子荒废有些年头了,应该可以暂时落脚!”
袁衍精神一振:“很好!”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比他们奔逃时更为杂乱。
众人心中一紧,纷纷勒马戒备。
很快,三骑人影从夜色中冲出,正是孟义和他带走的两名部曲。
他们三人浑身浴血,衣甲多有破损,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公子!”孟义策马来的袁衍的身旁,声音嘶哑地禀报道。
“属下等人成功阻截了追兵一阵,他们被我们冲散了队形,暂时应该追不上来。但是对方人多势众,估计很快就会重整旗鼓,再次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