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低下头,满是孤寂,并未说话。
崔县令开口了,“我曾带你回府时便与你说的很清楚,你也答应不要孩子我才纳你为妾,你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我是因为爱你啊,因为爱你所以我才想与你有个自己的孩子。”桑婉儿还在装可怜。
“既然爱所以你要杀了县令夫人的孩子,因为爱,你要弄垮县令夫人的身子,毁了崔永?”莺歌听不下去了,现在坏人事发都可以拿爱当借口吗?如果他并非县令,你会甘心跟他吗?”
“当然!”桑婉儿急急开口,却被莺歌打断。
“放屁,你不过富贵迷人眼罢了,也对,谁会想要在享受了荣华之后,临了临了会回到自己曾经落败不堪时。”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我是真的爱你啊…”桑婉儿见崔县令沉下脸,恨不得将莺歌的嘴堵上,她蹒跚往前想要去拉崔县令的衣袖。
傅雨柔咳嗽几声,崔县令连忙错开几步。
“不管什么缘由,都不能成为你害人的理由,来人,将桑婉儿收监,回去以后好好给我审,务必审出她做的所有事。”
“是,大人。”师爷颔首,几个官差上前立马拿人。
桑婉儿急了,“你们不能抓我,我己经有孕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傅雨柔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住,丫鬟绿儿连忙扶住。
“夫人小心,莫要动气。”
“不可能!”说话的是崔县令。
“怎么不可能。”桑婉儿冷笑,“你每次留宿后虽然有让人给我送避子药,可是我买通了送药的人,每次都将药倒了,本想着等肚子大了再告诉你,不想你如此绝情,来呀,有本事连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杀了啊!”
桑婉儿挺了挺肚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大人,这……”崔师爷也为难了。
“先关起来吧。”崔县令也头疼不己。
“真是不巧,在下精通妇人医道,你既然怀孕,不妨我给你瞧瞧。”
莺歌挑眉,傅雨柔反应过来,“是啊,老爷,我最近身子爽利不少,都是洛姑娘的功劳,就让洛姑娘给她看看吧。”
“我不要,大人,她与我不睦,如何为我看诊。”桑婉儿的确怕莺歌伺机报复。
“你放心,你若真是有孕,我不作假,可若是你怀的并非县令的骨血,同样我也查的出来。”
莺歌存心诈一诈她,桑婉儿听闻果然慌了,“不可能,现在哪里有这样的技术。”
“哦,我忘了,其实也不必如此匆忙,毕竟孩子生下之后自有多种方式验证。”莺歌摊手,不再上前。
崔县令却不依,“劳烦洛姑娘给看看吧。”
“我不要,我不要,大人!”桑婉儿被几人架着动弹不得,只能希冀看着崔县令。
莺歌麻溜上前,开始把脉,半晌收回手。
“如何?”傅雨柔忙问。
“的确是有孕了,不过不足一月。”莺歌看了崔县令一眼,实话实说。
桑婉儿松了一口气,捂着肚子警惕看着众人。
“先关起来吧。”崔县令更头疼了,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是,大人。”崔师爷应着嘱咐手下将桑婉儿带走。
临走时桑婉儿还在放狠话,“傅雨柔,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没有,崔永和你都己经废了,我的孩子是大人唯一的骨血,哈哈……”
傅雨柔脸色煞白,并未说话,崔县令上前扶了她一把,却被傅雨柔推开。
“前面你说她弄垮我的身子,毁了崔永是怎么回事?”这事她前面就想问了。
“夫人还记得你让人打包给我的药渣。”莺歌也是才想起此事。
“记得,莫非那药?”傅雨柔只觉心狠狠揪起。
“嗯,药中有伤人气血的东西,分量下的很足,夫人本有落红之症,这药喝下去只会透支你的身体……”
“可是我感感觉到那药喝下去之后我好了许多啊!”
傅雨柔还是不肯相信。
“许是他给你先前吃了固本培元的药,毕竟不管何事,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好乱真。”
莺歌心底叹息,这后宅手段还真是参差不齐。
“可有办法医治?”这次问话的是崔县令。
“无法回到从前,只能好生养着……”许是还能到天命之年。
“我明白了,那我儿他……”傅雨柔白着脸又问。
“桑婉儿让人给他喂了增肥的药物,崔永平时哪怕吃的很少,也会一首胖,最后只会自己将自己压死。”
这也是莺歌那天动手揍人的时候才发现的。
“不过好在那药要持续吃,他来我这里几天断了药,要治疗也不难。”
傅雨柔听崔永还有救,不由松了一口气,“有劳洛姑娘了,绿儿,我们回去吧。”
傅雨柔己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崔县令想要上前,傅雨柔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崔县令有些尴尬。
“洛姑娘,此事多亏了你,待本官回去后,将此事查清楚定会给你们姐弟一个交代。”
“不敢,县令大人慢走不送!”莺歌颔首,目送崔县令离开。
“还不走!”崔县令看了崔永一眼,崔永满脸复杂看了莺歌一眼跟了上去。
“箫御河呢?”处理完这些事,莺歌才想起某人。
“外面这么热闹,你倒是悠闲?”莺歌见箫御河捧着书看,忍不住抱怨。
“可是怪罪我没去看你大显神威了?”箫御河莞尔,并非他不想出去,只是他如今逐渐恢复,崔志高又曾在殿上述过职,难免他不会认出他来。
况且如今他还并未完全恢复,知道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少。
暗七也不过是他打发出去帮助莺歌罢了。
“自然不是。”
莺歌莫名有些气恼,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看着箫御河发呆。
“你打底想说什么?”箫御河被他看的心烦意乱。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气闷。”莺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箫御河却笑了。“莺歌,其实崔志高也算好的。”
“他还好?”莺歌拔高了声音。
箫御河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世道艰难,于女子而言更甚,你不知,这世上宠妾灭妻者比比皆是,崔县令至少还护着傅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