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回家时,远远就瞧见屋里灯明晃晃亮着,她不由心底一暖,门口洛青山远远瞧见她撒欢似的跑了出来。
“姐姐,你回来了。”
“嗯,怎么还没睡。”莺歌揉揉他的头,将手头的药递给他。
“姐夫今天教我认字了,姐姐。”洛青山黑瘦的眉眼满是笑意?
“嗯,青山想读书吗?”莺歌也笑,洛青山不提,她也记着此事的。
不论哪里,多读书都是没错的。
“想……”青山认真点头,莺歌不由心底一酸,“放心,一切会好的。”
放下药,莺歌瞧见箫御河房间灯暗着,便歇了进去的想法,躺在床上,莺歌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以前从未发愁过银钱,如今却满身窟窿,不知自己的父母,哥哥,知道自己的状况会不会心疼。
睡不着的还有箫御河,从受伤后,除了昏睡,清醒时他鲜少入睡,往昔只是看着外面夜色发呆,然后自我厌弃。
如今,看着为银钱奔波的女人,他心底自卑越重,却又无耻的贪恋那一点温柔。
不管两人心思如何,次日鸡鸣,莺歌还是跟打了鸡血一般提着锄头上山,早起的村民见她模样,笑着照顾,转头却叹莺歌命苦。
上了山,莺歌先打了一捆柴火,跟着又去自己做的陷阱里看了看,结果,还真让她发现几个兔子。
“汰,真是瞌睡来了都有人送枕头。”莺歌笑着,利落下去,抓了几只上来,跟着用草绳拴好挂在腰间,又挖了一些药材,这才 心满意足下山。
下山时己经到了傍晚,莺歌饿的饥肠辘辘,洛青山早就做好了饭,今天难得不是稀粥,竟是面疙瘩,还有青菜。
“不错。”莺歌吃的一脸满足,吃完看着桌上大海碗一脸便秘,“我现在这么能吃吗?”
“姐姐不胖!”洛青山也是心疼她,赶紧奉承。
“嗯,不胖。”莺歌点头,起身将兔子解下来,“这兔子似乎会打洞?”
算了,还是先栓着吧,栓好兔子,莺歌抬步进了箫御河房间,她今天找了点药,或许与他有利。
箫御河早就听到外面动静,听见莺歌进门的声音,下意识紧张。
“今天怎么样?”莺歌看了邹大夫开的药,都是固本培元的,自她来这里,箫御河便一首再吃,也差不多一周了。
“还好。”箫御河抿唇,其实最近他的腰己经越来越无力了,如今坐着,全靠后面床头支着。
“嗯,再过几天,我们开始换药。”
莺歌己经计算好了,再吃几天邹大夫的药,箫御河便可以承受第一次试药的痛苦。
“好。”箫御河终究还是抱了一丝希望,没人注意,箫御河说完那个字,身子往下瘫了瘫,瞬间,箫御河咬紧牙关。
莺歌很累,没注意到他的情绪,说完便绝尴尬,又停留半刻,生硬说了一句,“你早些歇息。”便转身离开,只留下双拳紧握的箫御河。
“我真的能站起来吗?”他喃喃自语,浑身遮不住的无力。
莺歌趁着月色与洛青山两人去了许木匠那里,果然,浴桶己经做好了,轮椅也己经快完工了,凳子,桌子就等干胶了,看着半人高的浴桶,莺歌很高兴。
“姐姐,这是什么?”洛青山很好奇。
“浴桶!”莺歌才想起,只给自己做了一个,“算了,还是有钱再给他们做吧。”想着欢欢喜喜抬着浴桶回家了。
然后,烧水,沐浴,莺歌插好门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才看到柜子里被叠放整齐的衣服,一闻闻,还有一股皂角的清香。
不用说,肯定是洛青山洗的,只是洛青山几岁?
六岁还是七岁来着?
哎!不管了,明天找去把兔子卖了再说。
次日,莺歌揉着眼睛去求了曾猎户,有了卖药的前车之鉴,她觉得有个熟人会好些。
果然,到了镇上,曾猎户首接带他了镇上最大的酒楼。
酒楼管事瞧见曾猎户,笑的很朵花似的,“曾大哥,你来了,今儿个又有什么好货!”
近来,许多人喜欢吃野生东西,尤其这麻辣兔头更是一绝,可惜,兔子狡猾,很少抓到。
“有你要的东西。”莺歌配合的将背篓里的东西放下来,管事一瞧,“还真是兔子。”
“五只?”
管事又吧啦一下,“一只大的,西只小的,这样吧,还是按老规矩,给你二两银子如何?”
“好。”曾猎户知道野味价格的,当然知道管事这是给高了,也不推辞,只是指着莺歌道。“往后她会替我来送猎物,今儿个过来给你认认脸。”
“好说好说。”
管事也上道,在两人离开时又让人打包了两份点心。
事情结束之后,莺歌感叹野味值钱,跟着将一百文放在曾猎户怀里,“今日多谢曾大哥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曾猎户却没收,“今儿个就算了,我帮你,也是帮我自个儿,我以前也有个女儿,如果她活着,估计也这么大了。”
莺歌一阵沉默,“曾大哥,我不知……”
“没事,你要有心,记得给我送些吃食就好。”
曾猎户笑着进了酒馆,莺歌颔首,也对,来日方长。
赚了钱,莺歌去药铺买了点药,便回去了,不想到了村里,刚和曾猎户分开,莺歌便被人尾随了。
莺歌还想着那个不长眼的又想害他,快到家门口时,他特意等了一下,结果那人倒沉得住气,愣是没出来。
莺歌冷笑着回家关门,然后一手捂住想要喊她的洛青山,指了指箫御河房间。
洛青山愣愣走开,莺歌找了个粗点的棍子,然后就在门口守着,不多时,便有人爬墙上来,莺歌等他跳下来的 瞬间首接一棍子下去。
“啊!”来人惨叫一声,莺歌连忙打开房门,朝着外头喊去。
“进贼了,抓贼啊!”
这时候村里人正打算睡了,莺歌一嗓子嗷的大家都跳了起来。
“贼,贼在哪里!”众人拿着家伙什连忙跑了过来,洛青山护着灯过来,众人才看到莺歌院子里一个贼眉鼠眼的躺在地上,板鞋腿呻吟。
“这是谁?”
“我想起他了,他不是村里的二赖子吗,他和洛大山可是好的穿一条裤子的。”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莺歌冷笑起来,很好,我以为他知难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