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手臂收紧了一瞬,然后——令白璃心碎地——慢慢松开了她。
"解药先给我。"他声音冰冷。
玄冥子得意地扔过一个小瓶。斯内普接住后立刻掰开白璃的嘴灌了进去。药水苦涩难当,但眩晕感确实减轻了。
"明智的选择,斯内普教授。"玄冥子假笑道,"看来你终究是识时务的——"
他的话没能说完。斯内普突然转身,魔杖射出一道刺目的红光,首击玄冥子胸口。那术士被击飞数米,撞在一棵橡树上。
"我从不食言。"斯内普冷冷地说,"现在滚。"
玄冥子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溢出血丝:"你会后悔的...黑巫师。"他转向白璃,"你以为他是真心救你?他只是在执行邓布利多的命令!"
白璃看向斯内普,希望他能反驳,但黑袍教授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玄冥子狞笑着掏出一个青铜铃铛:"既然你敬酒不吃..."他猛摇铃铛,刺耳的铃声让白璃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封印处的灼热感突然爆发,皮肤下的九尾印记如同活物般蠕动。
"阿璃!"白琰想冲过来,却被一个术士的咒语击中肩膀。
斯内普立刻对玄冥子发射死咒,但那术士敏捷地闪开,同时再次摇铃。
白璃痛苦地蜷缩起来,三条狐尾实体化地炸开,眼中泛起不正常的红光。
"看啊,封印松动了!"玄冥子狂喜地大喊,"再刺激一下,我们就能看到真正的九尾天狐了!"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狰狞。他突然从长袍中掏出一个水晶瓶,砸碎在脚前。紫色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烟雾中,白璃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反抗。"斯内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门钥匙。"
一阵天旋地转后,白璃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森林边缘。斯内普松开她,迅速在周围布下防护咒语。
"这是哪儿?"白璃虚弱地问。
"苏格兰高地边缘。"斯内普简短地回答,"暂时安全。"
白琰随后出现,捂着流血的肩膀:"他们很快会追踪过来...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斯内普点点头:"我带白璃往北,你往南制造假痕迹。"
白璃抓住堂兄的手:"一起走!"
"不行。"白琰苦笑,"我的灵力能干扰他们的罗盘。而且..."他看了斯内普一眼,"有人比我更能保护你。"
斯内普没有否认,只是简短地说:"十分钟后出发。"
白琰将一个小布袋塞给白璃:"应急用的东西。"他拥抱了堂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完全解开封印。玄冥子想要的不只是惩罚你...他想要九尾之力。"
白璃还想说什么,但白琰己经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她低头打开布袋——里面是几枚青丘的护身符,还有...一片银色的狐狸毛?她困惑地看向斯内普。
"你的毛。"斯内普干巴巴地解释,"上次在地窖...粘在我的袍子上了。可以用来追踪。"
白璃的耳朵抖了抖,突然想起什么:"教授...刚才玄冥子说您只是在执行任务..."
斯内普的动作顿了一下:"专心赶路,别胡思乱想。"
他们在高地的岩石与灌木间穿行了整夜。黎明时分,斯内普突然拉住白璃,示意她蹲下。远处的山谷中,几个灰袍身影正在搜寻。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白璃小声问。
斯内普检查着她的手腕:"封印泄露的气息。"他的表情更加阴沉,"我们得加快速度。"
接下来的三天如同噩梦。他们昼伏夜出,躲避术士和魔法部的双重追捕。斯内普的魔药储备逐渐耗尽,而白璃的封印越来越不稳定。
第西天夜里,白璃在临时营地发起了高烧。斯内普用尽所有方法也无法降温,最终决定冒险联系邓布利多。
"等我回来。"他将隐形衣盖在白璃身上,"别出声,别离开。"
白璃迷迷糊糊地点头,抓住他的袖子:"教授...如果...如果我失控了..."
"你不会。"斯内普斩钉截铁地说。
"但万一..."
斯内普沉默了一瞬,然后做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动作——他轻轻碰了碰白璃的耳朵尖,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没有万一。"
两小时后,当斯内普带着补给品回来时,营地己经空无一人。
隐形衣被随意丢在地上,旁边是几枚陌生的脚印和一块沾血的布条。
斯内普站在原地,魔杖尖因握得太紧而颤抖。
突然,他注意到地上有东西在月光下闪烁——是白璃的翻译符咒,链子己经断裂,像是被强行扯下来的。
符咒旁的地面上,有几道浅浅的爪痕,组成了一个箭头指向东南方,还有两个汉字——"青丘"。
————
霍格沃茨的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听完斯内普的报告,长叹一口气:"玄冥子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
斯内普的眼中翻涌着黑暗的情绪:"我要去东方。"
"太危险了。"邓布利多摇头,"术士协会的大本营...就算是你..."
"她活不过审判。"斯内普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你知道他们对'危险容器'的做法。"
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眼镜注视着他:"西弗勒斯,她对你而言究竟是谁?一个任务?一个学生?还是..."
长久的沉默。校长室的钟表滴答作响,仿佛在倒数着什么。
终于,斯内普抬起头,黑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赤裸情感:"...是我不能再失去的人。"
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就去吧。但记住——九尾之力不是诅咒,而是礼物。关键在于谁掌握它,以及...为谁而用。"
斯内普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比来时坚定了许多。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在身后轻声说,"有些印记...是可以被重写的。"
斯内普没有回头,但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抚过右臂的黑魔标记。
那里正隐隐作痛,仿佛在呼应着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