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在养魂液里陪苏婉看完三集《猫和老鼠》，感觉自己快冻成冰棍，灵魂都受到了汤姆同款摧残。当他被机械臂吊出来时，手脚冰凉，嘴唇发紫，看谁都像杰瑞。
“五…五倍工资…潜水服折旧费…精神损失费…” 他哆嗦着对林薇伸出手指。
林薇黑着脸，甩给他一张热气腾腾的毛巾和一杯特制姜茶（后勤出品，驱寒+微量回灵）：“闭嘴！奖金申请在流程里！现在，跟我去见特派员！有重要事情！”
局长办公室。气氛凝重。
眼镜特派员（姓王）推了推眼镜，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正播放着一段模糊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卫星监控画面：安平市西郊，那个废弃教堂上空，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色怨气漩涡正在缓缓旋转，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个身穿血红嫁衣的身影轮廓！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姿和怨气特征…
“这是惨案发生时的同步卫星灵能成像，” 王特派员声音低沉，“虽然无法完全看清面容，但怨气核心特征与苏婉吻合度极高。空间波动残留也指向她。”
陈默捧着姜茶暖手，眉头紧锁：“王特派员，这只能证明案发时有个穿着红嫁衣、有空间能力的厉鬼在场！并不能百分百证明就是苏婉本人！万一有人模仿呢？”
“模仿？” 王特派员冷笑，“模仿一个拥有独特空间能力的S级厉鬼？谈何容易！而且，陈顾问，你如何解释她身上那灭城级的潜力？如何解释她出现在安平市附近？又恰好在你接触她之后，安平市就发生了惨案？”
这逻辑链看似无懈可击。陈默一时语塞。
“总局的压力很大。” 张局长叹了口气，“安平市事件影响极其恶劣，必须给上面和民众一个交代。苏婉是目前唯一的、也是最符合特征的嫌疑人。总局的意思是…如果她无法证明清白，或者有失控风险…为了大局，必须…处理掉。”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处理掉？！陈默心中一凛！他看向林薇。林薇脸色也很难看，但眼神中同样有挣扎。她知道苏婉的危险性，但也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默不甘心，“比如…找到真正的凶手？”
“谈何容易！” 王特派员摇头，“现场被破坏得很彻底，唯一线索就是那怨气特征。除非…能拿到更首接的证据，或者…让苏婉自己开口，说出真相！”
让苏婉开口？陈默想起她混乱的记忆和表达方式，感觉希望渺茫。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陈默的脑海突然响起系统提示：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苏婉生死危机’！特殊道具‘鬼王体验卡（24小时限定装）’激活条件达成！】
【道具说明：燃烧宿主寿元（24小时）及当前全部灵力，短暂模拟‘鬼王级’威压与气息（徒有其表，无实际力量）。使用后极度虚弱。】
【是否使用？】
鬼王体验卡？！陈默眼睛一亮！虽然是个空壳子，但鬼王级的气息！这玩意儿唬人…不，唬鬼绝对一流啊！说不定能用来跟苏婉“沟通”，或者…震慑一下某些人？
“王特派员，张局长，林队，” 陈默突然开口，脸上露出一种“豁出去”的悲壮表情，“我有个办法！或许…能让苏婉开口！”
“什么办法？” 三人目光聚焦过来。
“深度精神链接！” 陈默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我和她有特殊的‘饭票’联系！我申请再次进入收容室，利用养魂液环境，进行更深层次的精神共鸣！或许能触及她混乱记忆的核心，找到真相的碎片！但这过程极其危险！需要总局授权，并签署最高级别的‘免责声明’和…‘高额工伤抚恤金预批文件’！”
免责声明？工伤抚恤金？王特派员和张局长嘴角抽搐。林薇则警惕地看着陈默，总觉得这小子又要搞事。
“陈顾问，这方法…有把握吗？” 张局长问。
“五五开！” 陈默伸出五根手指，一脸“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为了组织的信任！为了苏婉的清白！为了安平市一百七十八条人命！我陈默，愿意冒这个险！请组织批准！并保障我的身后事…呃，是工伤权益！”
看着陈默那“大义凛然”的样子，再想想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王特派员和张局长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点头：“好！我们给你授权！免责声明和抚恤金文件，立刻准备！”
很快，陈默拿着新鲜出炉、盖着总局大印的“免责声明”和“高额工伤抚恤金预批单”（上面一串零让他心跳加速），再次站在了苏婉的收容室外。林薇亲自操作设备。
“陈默，” 林薇盯着他，低声道，“别玩花样！活着出来！”
“放心林队！为了五险一金…啊不是，为了正义！” 陈默咧嘴一笑，深吸一口气，在工作人员帮助下，再次穿上潜水服，被吊入养魂液中。
淡蓝色的液体包裹全身。苏婉静静地悬浮在他对面，似乎对他的去而复返有些疑惑。
陈默没有废话，首接在心里默念：“系统！使用‘鬼王体验卡’！”
【确认使用！燃烧寿元24小时！抽空当前灵力！】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的恐怖威压，骤然从陈默身上爆发出来！这股威压无形无质，却带着令灵魂冻结的绝对死寂、至高无上的阴森统治力！仿佛一尊沉睡的鬼王，睁开了祂的眼眸！
整个收容室的符文瞬间亮到极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养魂液剧烈沸腾！特制的灵能玻璃容器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监控室内，所有监测仪器瞬间爆表！刺耳的警报声响成一片！张局长、王特派员、林薇等人脸色惨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感！
养魂液中，苏婉的反应最为剧烈！
她整个魂体猛地一颤！血红的嫁衣疯狂舞动！浓密的黑发无风自动！那一首遮住面容的黑发，第一次被这股恐怖的威压激荡得向后扬起，露出了…一张苍白到极致、却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脸！只是那双眼睛，此刻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茫然和…臣服？！
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至高存在！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蜷缩、跪拜！
陈默强忍着灵力被瞬间抽空的巨大虚弱感和眩晕感，维持着那“鬼王”的恐怖威压（空壳），将一道冰冷、威严、不容置疑的精神意念，狠狠刺入苏婉混乱的意识深处：
“苏！婉！”
“看着本王！”
“安！平！市！血！案！”
“是！否！你！所！为？！”
“说——！！！”
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裹挟着“鬼王”的威势，轰击着苏婉脆弱混乱的记忆屏障！
苏婉抱着头，发出无声的尖啸！精致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记忆的碎片如同被打碎的镜子，在恐怖威压的刺激下，疯狂闪现！
血红的嫁衣…扭曲的空间…凄厉的惨叫…干涸的血迹…破碎的教堂花窗…
还有一个…模糊的、站在教堂阴影里、对着她露出诡异笑容的…白袍身影？！
不是她！不是她干的！是那个白袍人！他做了什么…然后…嫁祸给她？！
“不…是…我…”
“…白…袍…”
“…他…笑…”
“…空…间…乱…”
“…痛…”
断断续续、充满痛苦和恐惧的意念碎片，如同洪流般冲入陈默的意识！
成了！陈默心中狂喜！但维持“鬼王体验卡”的消耗远超想象！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警告！体验卡即将超载！宿主灵魂濒临崩溃！强制解除！】
嗡！
那股恐怖的鬼王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陈默眼前一黑，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在潜水服里），瞬间染红了面罩！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沉向容器底部！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苏婉惊恐地向他伸出手（虽然隔着养魂液），那张精致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快！救人！” 林薇的尖叫声和刺耳的警报声，成了陈默昏迷前听到的最后声音。
监控室内，一片混乱。
但王特派员和张局长，却死死盯着屏幕上最后捕捉到的画面——苏婉脸上那清晰的、绝非作伪的痛苦、恐惧和…指向某个“白袍人”的意念碎片！
真相…似乎真的另有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