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手机在床头柜震了七次，她才摸到屏幕。
苏晚的消息跳出来：“祖宗，三天没回我微信了？”
三天前她赌气说“再睡半小时”，结果一闭眼就是十二个小时。
醒过来时浑身轻快得像飘在云里，随手一提就把压了半箱旧书的书架从墙角挪到了窗边——那玩意儿她以前得喊陈默帮忙搬。
“叮——练气一层突破完成。”
机械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响。
林小满吓了一跳，枕头都掉地上了。
她这才注意到，呼吸时鼻腔里有若有若无的甜丝丝味道，像是浸了晨露的青草混着松针。
“检测到宿主灵气积累达标，解锁《睡神诀》初级引导术。”
系统音刚落，她就本能地蜷成虾子状——这姿势让那些甜丝丝的气息往身体里钻得更快了。
“小满！”
敲门声惊得她滚到床沿。
苏晚举着奶茶撞进来时，正看见她跪在床上，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睛却亮得吓人。
“我去！”苏晚的奶茶差点喷出来，“你这是被吸血鬼吸干又重生了？”她凑近捏林小满的脸，“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前几天哭肿的眼泡呢？”
林小满抓过外套套上：“就……睡好了。”
“睡好了？”苏晚叉腰，“陈默那孙子昨天还在朋友圈晒和你那‘好闺蜜’的烛光晚餐，配文‘遇到对的人’。我都想带麻袋去砸场子了！”
林小满摸了摸床头的《青铜修复技法》——那本书她翻了三年，现在随便扫一眼，连青铜器氧化层的成分比例都能在脑子里自动浮现。
她突然笑了：“急什么，该急的是他。”
苏晚被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弄懵了，坐下来翻她的冰箱：“行吧，我给你投了几家修复所的简历，明天陪我去看房子？你那破出租屋墙皮都掉我奶茶里了——”
“我今天想出门转转。”林小满打断她。
老城区的梧桐叶在风里打转。
林小满蹲在便利店门口啃冰淇淋，忽然听见巷子里传来闷哼。
“顾总，交出东西，留你全尸。”
她探头望去，五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把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逼到墙角。
男人额角渗着血，西装肩线却挺得笔首，像根扎进土里的铁钎。
“跑！”男人突然抬头看向她。
林小满本能地转身，可刚跑两步就被拽住后衣领——其中一个黑衣人掐着她脖子抵在墙上：“找的就是你！”
她被掐得喘不上气，眼前却突然清晰得离谱：黑衣人手腕上的刺青是条吐信的蛇，指甲缝里沾着暗红色血渍。
“松手。”
声音像浸了冰水的刀。
林小满被甩到地上，抬头看见那个西装男人正捏着黑衣人的手腕。
只听见“咔嚓”一声，黑衣人疼得跪在地上打滚，其他西人举着刀冲上来。
男人侧身躲过第一刀，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一拧，刀当啷掉在林小满脚边。
第二个人从背后偷袭，他旋身抬脚，精准踢中对方膝盖。
剩下两个对视一眼想跑，他扯下袖扣弹出去，“噗”地钉进两人脚边的砖缝。
林小满盯着他染血的袖扣——那是枚雕着莲花的翡翠，现在正泛着微弱的青光。
“你没事？”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声音比刚才轻了些。
林小满这才发现自己攥着那把刀，手心里全是汗。
她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闻了闻自己——刚才被掐的时候，那些甜丝丝的气息突然变得很浓，像要从毛孔里冒出来。
男人盯着她的方向，眼神突然深了深。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名片，递过来：“顾景深。顾氏集团的。”
“为什么给我？”
“我需要一个私人助理。”他指了指她攥刀的手，“你身上有灵气，很适合。”
林小满接过名片，翡翠袖扣的光映在“顾景深”三个字上。
她望着男人转身时微跛的脚步，又看了看满地呻吟的黑衣人，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这是她二十二年里，第一次觉得“被需要”的感觉，比草莓蛋糕还甜。
风掀起她的衣角，名片边缘硌着掌心。
她盯着“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地址，心里有个声音在跳：“这个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