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破天下巴微抬，眼神冷冽，仿佛在俯瞰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吾没心情逗弄于你，更不屑于无谓的唇舌之争。汝若执意不肯远离苏言同学，感觉你有实力陪我玩，那么破天不介意奉陪到底。”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感。
“等等……”林默眉头紧锁，一脸狐疑，“你这几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在哪本十年前的龙傲天小说里见过？”
叶破天完全无视林默的吐槽，自顾自地继续他的“宣言”，嘴角勾起一抹更加傲慢的弧度：“呵呵，很快，汝便会知晓，吾叶破天，从不说空话！莫要逼吾亲自动手，将汝从苏言同学身畔驱逐！” 他向前微微倾身，试图施加无形的压力，“吾乃古武界百年难遇之旷世奇才！对付汝这等凡俗之辈，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待不下去，而你，”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无可奈何。”
林默：“……”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扑面而来的、陈年窖藏的中二气息熏晕过去了。槽点密集到爆炸，反而让他有种无从下口的无力感。
看到林默（被雷得）一副“震惊”到失语的模样，叶破天似乎很满意这震慑效果，冷笑一声，再接再厉：“吾己仁至义尽，出言规劝。汝若执迷不悟，吾亦不反对。” 他眼中闪过一丝自以为凌厉的光芒，“相反，破天最喜欢对那些自以为能力出众的人出手，你最好想清楚了，懂？”
最后那个“懂”字，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试图营造出强大的压迫感。
林默此刻己经完全宕机了。正所谓浑身都是破绽就等于没有破绽，满屏都是槽点反而让人无槽可吐。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充满魔性、缝合怪一般的台词到底是在哪听过的？对叶破天这一连串的“警告”，他出于一种灵魂出窍般的麻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叶破天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孺子可教”的满意神色，甚至还颇为“江湖气”地对着林默拱了拱手）：“既然你同意，那破天就多谢了，有时间，必有重谢。”
说完，他仿佛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背负着双手，昂首挺胸（努力忽略厕所的环境），迈着一种自认为潇洒不羁、实则略显僵硬的步伐，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芬芳”的战场。
首到那身扎眼的白色练功服消失在门口，又过了好几秒，林默才像是从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中缓缓苏醒。
“啪！”
他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生吞了十斤隔夜狗粮般的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只想原地躺下，与厕所地板融为一体。
心……真的好累……比跑完二十圈还累……
…………
好不容易收拾好破碎的三观，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战场”，林默才在储物柜取回自己的手机。屏幕一亮，苏言那条【速！回！电！十万火急！见了鬼了！】的短信立刻跳了出来。
他赶紧拨了回去，电话几乎是秒接。
“我在北门街的‘猫屎咖啡’，老地方包厢，赶紧过来！” 苏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感和……虚弱？完全没有平时那股子活蹦乱跳的劲儿。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个中二病晚期不会真去找苏言的麻烦了吧？他不敢耽搁，匆匆洗了把脸（试图洗掉厕所的“余韵”和叶破天的精神污染），拔腿就往北门街跑去。
北门街是学校侧面一条颇为繁华的商业街，前半段是平价消费的学生天堂，后半段则定位高端，装潢考究的店铺林立，消费水平足以让普通学生望而却步，是有钱学生和富二代们常聚的地方。
苏言是“猫屎咖啡”的常客，持有贵宾卡。林默跟着她来过两次，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间位于角落的静谧包厢。
推门进去，只见苏言正窝在柔软的沙发里，脸色有些发白，眼神放空地盯着面前的咖啡杯，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生无可恋的颓废感。
“卧槽？”林默吓了一跳，快步走过去，“你这什么表情？活像是……刚被一群哈士奇轮番蹂躏过一样？又疼经了？” 他半是担忧半是习惯性嘴欠地问道。
苏言这次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欠奉，只是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她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把不久前在小路上如何“正当防卫”痛殴了王逸明一顿，以及王逸明那令人三观炸裂、恶心到灵魂出窍的诡异反应，原原本本、绘声绘色（带着强烈的后怕和反胃）地给林默描述了一遍。
“嘭——！”
听完苏言的叙述，林默气得一巴掌狠狠拍在厚重的实木咖啡桌上，震得杯碟乱跳！
“岂有此理！衣冠禽兽！道貌岸然！没想到我们班竟然藏着这么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太恶心了！太危险了！” 林默义愤填膺，胸膛剧烈起伏，“不行！这种人渣必须曝光！为了班集体的纯洁性，为了广大女同学的安全！我林默义不容辞！”
这铿锵有力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维护正义、爱护同学的浩然正气！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王逸明仗着长得帅家世好就勾走了全班女生的魂儿，让他这个“普通男同学”毫无存在感而产生的那么一丢丢……
嗯，正义的嫉妒！落井下石？不存在的！他林默小学三年级以后就不玩这种低级把戏了！（大概吧。）
苏言看着林默那副“正义使者”上身、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写大字报的激动模样，终于忍不住，赏了他一个虚弱但依旧风情万种的白眼。
“省省吧你，”她没好气地打断林默的“正义宣言”，“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去曝光那个抖M变态的。”
“嗯？”林默一愣，满腔的“正义之火”暂时被按下了暂停键，“那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十万火急？”
苏言揉了揉依旧有些发白的太阳穴，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有另外一件更重要、更诡异的事情，必须马上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