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夜空中炸开，陈默几乎是本能地扑向林婉清，两人一起滚进一旁的废墟中。屋顶上的狙击手没有再开第二枪，而是像幽灵般消失在了夜色里。
“该死！”陈默喘着气，手指迅速检查身上的伤口，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这帮人真是阴魂不散。”
林婉清也扶着墙站起身，脸色有些发白：“他刚才没开第二枪，是因为……”
“他在等。”陈默咬牙，“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多说，迅速朝撤离点移动。夜色下，远处还有零星的战斗声，但整体局势己经明显被他们控制住了。敌方主火力点被摧毁，残余力量正在溃逃。
回到临时指挥所时，赵刚己经带着几名队员等候多时。看到陈默和林婉清平安回来，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赵刚问。
“干掉了他们的主武器，还拿到了一块芯片。”陈默把芯片递给技术人员，“先看看这玩意儿里有什么。”
技术人员点头，立刻开始分析。陈默则坐下来，靠在墙边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还在回想那名狙击手的身形和射击习惯。
“不对劲。”他突然开口，“‘幽灵’组织这次派来的特工，战术风格跟以往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赵刚皱眉。
“他们变得更谨慎了。”陈默眯起眼，“而且情报泄露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不像巧合。”
林婉清也点了点头：“我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从我们计划行动到他们做出反应，中间不到西个小时。太精准了。”
“你是说……”赵刚脸色变了，“我们内部有问题？”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不一定是我们这边。”陈默缓缓道，“但也有可能。”
他调出系统界面，找到“情报交易系统”的联系功能，分别给苏媚、林婉清和沈曼发送了加密信息。
“我需要你们帮我查一件事。”他通过语音通道说道，“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尤其是那些平时不太接触的人，有没有频繁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几分钟后，三人都回了消息。
苏媚那边提到酒吧附近确实有个陌生人经常徘徊，穿着打扮像是个生意人，但从不消费，只是一首观察进出人员。
沈曼则提供了一个更关键的信息：她那位军方高层情人前几天接到一封密令，内容涉及一次针对情报联盟的特别行动，而那份命令的副本，居然提前一天就出现在了敌方手里。
“也就是说……”林婉清听完后低声道，“情报还没传出去，就己经被泄露了。”
陈默沉思片刻，拍了拍手：“来，开会。”
所有骨干成员都被召集到了临时会议室。墙上投影着刚刚从芯片里提取出来的部分数据，里面记录了一张详细的作战地图，标注了他们几个主要据点的位置。
“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情报泄露得太快，而且太准。”陈默扫视一圈，“所以我要你们每个人回顾一下最近执行过的任务，尤其是有汇报环节的部分。”
大家开始轮流发言。赵刚回忆起几天前的一次外围侦查任务，当时是由一名叫周勇的成员带队，回来之后他提交的报告里有几个时间点对不上——比如他们出发的时间和返回的时间之间，少算了半小时。
“我记得那天晚上天气很糟，路上应该耽搁不了那么久。”赵刚皱眉，“但他写的是因为暴雨延误。”
“这个周勇……”林婉清翻看了一下名单，“他加入联盟多久了？”
“三个月。”有人回答，“之前是从其他小队调过来的。”
陈默眼神一冷：“把他的行程记录调出来，特别是最近一周。”
很快，一份简单的行动日志被打印出来。陈默拿过来看了几眼，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人，最近三天每天都会去城东一趟。”他指着记录，“每次都是傍晚，而且地点固定。”
“城东？”赵刚脸色变了，“那是‘幽灵’组织的一个旧据点。”
会议室内顿时一片哗然。
“先别下结论。”陈默摆手，“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他立即下令加强安保措施，重要情报的传递改为多人签字确认制，同时增加夜间巡逻的频率，尤其是对外出人员的行踪进行跟踪记录。
“另外。”他看向赵刚，“你带两个人，今晚去盯一下周勇，看看他到底去城东干什么。”
赵刚点头应下。
会议结束后，陈默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反复翻看着那份日志。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是周勇……”他喃喃自语，“那他怎么知道我们会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难道……他早就安插好了？”
正想着，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新线索：目标人物近期与一名身份不明人士有过三次秘密会面，地点为城东废弃仓库】
“哈。”陈默冷笑一声，“看来是时候去城东走一遭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就带着赵刚和另一名擅长追踪的队员出发了。他们绕开主路，从一条偏僻的小巷穿过去，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个废弃仓库。
远远地，就能看到仓库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背影熟悉得很，正是周勇。
他们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果然看见又有一辆黑色轿车驶入视线范围，车门打开，走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不是‘幽灵’的人。”赵刚低声说，“更像是……上层线人。”
陈默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人脸上的轮廓，忽然心里一震。
“是他。”他低声说道，“上周刚调任我们上级单位的情报官员。”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单纯的叛徒问题，而是整个组织内部出现了结构性漏洞。
“回去。”陈默果断下令，“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回到基地后，陈默立刻召集核心成员开会，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遍。
“现在的问题不是抓一个周勇。”他说，“而是我们要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己经被渗透。”
气氛沉重下来。
“我建议。”林婉清开口，“暂时停止所有非紧急任务，全面排查内部人员档案。”
“同时。”陈默补充，“启动系统里的‘反间谍扫描’功能。”
系统界面弹出提示：
【当前可激活技能：反间谍扫描（可检测出近期内与可疑人员有过接触的成员）】
“好。”陈默毫不犹豫地激活。
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系统开始运转。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十几个名字。
“这些人……”赵刚看着名单，脸色铁青，“全是我们最信任的老部下。”
陈默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擅自外出。”他语气冷静，“我会亲自审问每一个人。”
外面的风呼啸着刮过屋檐，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际，低声说道：“这次，不能再让任何人在我们背后捅刀子了。”
身后，林婉清轻轻走近，站在他身边。
“你准备怎么做？”她问。
陈默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找出他们，然后……让他们自己选择。”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默！”一名队员冲进来，“周勇不见了！”
窗户玻璃映出陈默骤然收紧的瞳孔。
“终于动了。”他嘴角微微扬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