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得化不开，陈默和李峰刚从指挥中心出来，风一吹，两人身上的疲惫像是被扯开了一角。他们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你说高层那帮人……到底在想什么？”李峰低声开口。
“你没看出来吗？”陈默嘴角微微上扬，“他们早就知道这个密码的重要性，但没人愿意说透。”
李峰皱眉：“你是说……他们早有准备？”
“不是准备。”陈默眯起眼，“是防备。”
两人走到车边，李峰拉开车门，忽然停住动作：“你觉得刚才那个将军，他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哪个？”陈默靠在车旁，语气轻松，“左边第三个？嗯，确实有问题。”
“你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飘。”陈默轻笑，“而且他在听到‘量子震荡弹’的时候，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桌面三下——紧张、惊讶，还有点……熟悉。”
李峰脸色一沉：“你是说，他知道这东西？”
“至少见过。”陈默点头，“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怎么防御‘天穹’行动，而是搞清楚，是谁在背后推着这一切往前走。”
他们正要上车，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陈默低头一看，是苏媚的消息。
【我在老地方等你。】
简短，却带着一丝急切。
李峰凑过来瞥了一眼：“她找你干嘛？”
“不知道。”陈默收起手机，“不过这个时候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叙旧。”
李峰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我去？”
“你去不合适。”陈默摇头，“我一个人就够了。”
两人分头离开，陈默独自驱车前往苏媚的酒吧。
酒吧还开着，灯光昏黄，吧台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露背装的女人，正慢悠悠地擦拭酒杯。
“来了？”苏媚头也不抬。
“你找我有事？”陈默走到吧台前坐下。
“你今天把那份报告交上去之后，有人坐不住了。”苏媚放下酒杯，转过身来，目光复杂。
“谁？”陈默不动声色。
“你猜呢？”苏媚轻轻一笑，“那位将军，还有情报部的老王。”
“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明说。”苏媚靠在吧台上，压低声音，“但他们之间，有些不太寻常的联系。”
“比如？”
“比如……昨晚他们在城东的一家私人会所碰面。”苏媚递给他一张纸条，“地址在这儿。”
陈默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又抬头盯着她：“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苏媚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因为我开始觉得，你可能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陈默没接话，只是将纸条折好塞进口袋。
“你要小心。”苏媚忽然认真起来，“今晚之后，局势可能会变。”
“怎么变？”陈默问。
“有些人，己经决定摊牌了。”苏媚的声音很轻，“而你，可能是第一个看清全貌的人。”
陈默走出酒吧时，外面起了风，街灯在风中摇晃，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他站在门口，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看来，这场戏才刚开始。”
第二天上午，陈默和李峰再次走进指挥中心，气氛比昨天更凝重。
会议室里，几位高层己经就座，看到他们进来，有人点头示意，有人则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你们辛苦了。”一位将军开口，“关于‘天穹’行动，我们己经做出部署。”
“有没有考虑过反制措施？”陈默首接切入主题。
“当然。”另一名官员回答，“但我们也要评估风险。”
“风险？”陈默挑眉，“如果他们真用了那种武器，我们的损失不会小。”
“所以我们必须谨慎。”将军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建议？”
“我觉得，重点不在防御。”陈默缓缓说道，“而在追查这批材料的来源。”
“这不是你的任务。”一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插话，“这是军情处的事。”
“可如果这批材料最终指向的是内部人员呢？”陈默看着那人，“你们还要继续让军情处主导调查？”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将军皱眉。
“我只是陈述一个可能性。”陈默语气平静，“这批特殊合金的采购渠道非常隐秘，不是普通商人能接触的级别。”
“你怀疑……高层？”有人忍不住出声。
“我只是怀疑，有人在利用这次行动掩盖更大的计划。”陈默环视一圈，“你们可以不信，但我希望至少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查下去。”
将军沉吟片刻，终于开口：“给你三天时间，查出真相。”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陈默却被那位将军叫住。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将军一边收拾文件一边说，“敢当众质疑我们。”
“我不是质疑。”陈默笑了笑，“我只是想活着。”
将军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
“哦？”陈默不动声色。
“之前有个情报员，也查到类似的线索。”将军叹了口气，“但他后来……失踪了。”
陈默心中一动：“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个月前。”将军低声说，“如果你真的想查下去，最好小心点。”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陈默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
回到办公室，李峰正在等他。
“怎么样？”李峰问。
“高层同意我查下去。”陈默靠在椅背上，“但也提醒我，要小心。”
“什么意思？”
“他们知道这事不是第一次发生。”陈默缓缓说道，“三个月前，有人查到了类似的东西，然后……失踪了。”
李峰脸色一沉：“你是说……组织内部，有人己经开始清理异己了？”
“有可能。”陈默点头，“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你说。”
“我要你盯紧那位将军。”陈默看着他，“特别是他最近的行程。”
李峰皱眉：“你是怀疑他？”
“我不怀疑任何人。”陈默苦笑，“我只是不想成为下一个失踪的人。”
夜幕再次降临，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陈默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桌上的地图，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幕后的人，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映出一双冷峻的眼睛。
下一秒，车子消失在拐角，只留下一阵风掠过的痕迹。
陈默站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手枪，轻轻上膛。
“游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