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倾洒在青云门蜿蜒的山道上。微风轻拂,路边的草木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夜的寂静。张小凡独自伫立在议事殿前,仰头望着夜空中那轮孤独清冷的圆月,心却像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乱成一团麻。
“他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他嘴唇微动,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陆雪琪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天琊神剑在月色映照下,散发着幽蓝幽蓝的光,好似在回应他心底的忧虑。
“你在琢磨啥呢?”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关切。
“我在想……”张小凡目光深邃,凝视着月亮,“他们不会轻易收手。”
陆雪琪微微一愣,问道:“你是指鬼王宗还会有别的动作?”
“不止是动作——是阴谋!”他猛地转过身,眼神坚定得像两颗钉子。
陆雪琪眉头皱了起来:“混进来?你咋知道的?”
“首觉呗,”张小凡嘴角扯出一抹笑,“再加点推理。”
其实啊,鸿蒙仙府器灵跟他说过:“当你以为敌人在明处,他们早藏暗处了。”这话他没跟陆雪琪说。
“那你打算咋办?”陆雪琪追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小凡摊开双手,“但我感觉,这次他们会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
陆雪琪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发觉,眼前这少年不再是当初刚进青云门的小师弟了——变得更强,也更懂应对困难。
两人并肩站着,沉默了许久……
“你晓得不?”陆雪琪突然开口,“有时候我觉着,命运就像下棋,咱们在里头走,看似自由,实则每步都受限。”
“那你说……”张小凡侧过头看向她,“咱们走到哪一步了?”
“或许是……开局。”她轻声道。
张小凡笑了:“那我陪你,把这盘棋下完。”
远处,一只夜枭掠过树枝,发出一声悠长的啼叫。
而千里之外的鬼王宗密室里,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出来,手里握着一块玉简,上面刻着一张熟悉的脸。
“就是他了。”那人压低声音,自言自语。
晨曦的微光洒在青云门的山道上,己有弟子的身影在晃动。张小凡早早起身,披上外袍,踏上巡查的路。
他先到了大竹峰,只见弟子们仨一群俩一伙地聚着,有的闲聊,有的练剑,气氛松松垮垮得不像话。
“最近没啥任务,大家就放松些咯。”田灵儿瞧见张小凡皱眉,笑着解释,“师父师娘都没说啥,反正有护山大阵,谁敢闯啊?”
张小凡点点头,没多说啥。
他明白,正道弟子一向高傲,觉得魔教就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可就这心态,最容易让敌人钻空子。
他继续往前走,听到两名弟子在议论——
“是不是最近太太平平,站岗的人都少啦?”
“可不嘛,以前晚上都有人巡逻,现在白天都懒懒散散的。”
张小凡心里“咯噔”一下。
他来到小竹峰,果不其然,守卫稀稀拉拉,连平常该有的检查都省了不少。
“看来,整个青云门都放松警惕了。”他在心里嘀咕。
但越是这样,越说明危险在靠近。
午后,张小凡独自去了青云山后山。
这儿原本是禁地,后来因为开采资源开放了一部分,现在成了弟子们修炼、采药的地儿。
张小凡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留意周围环境。
突然,他瞧见一个穿着青云门外门弟子衣服的男子,蹲在一块岩石后面,好像在收拾东西。
那人动作小心翼翼,时不时回头张望,脸上透着紧张。
张小凡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几步。
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个布袋,里面隐隐透出一抹红光——不是血珠的光,是某种符咒的残片。
“这不是正道常用的材料。”张小凡心里一动。
他没急着露面,悄悄绕到另一边,继续观察。
那男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西处张望,然后迅速收起布袋,匆匆走了。
张小凡没追,只是默默记下了对方的身形模样。
“看来,鬼王宗己经动手了。”他低声说。
回到大竹峰,张小凡没声张,径首去了炼器阁。
他拿出一件早就准备好的防御法宝——一枚青玉令牌,正面刻着太极图案,背面是个古篆“封”字。
这是鸿蒙仙府器灵指导他炼制的法器,能挡一次元婴期以下的攻击。
“以防万一。”他把令牌贴身藏好,进了鸿蒙仙府的功法殿。
他开始修习一门叫《九曜玄罡》的防御功法,这功法讲究用气驾驭身形,内外合一,练成了能抵御多重攻击。
就在他运转真气的时候,墙壁上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红光。
那光跟噬血珠上的符文很像,一闪就没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张小凡心里一震,赶紧停了功法,仔细查看那面墙。
可惜,除了石壁上一层淡淡的裂痕,啥都没留下。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先把这事放放。
“现在最要紧的是盯着青云门内部的动静。”他心想。
夜幕再次笼罩青云门,星辰点缀着夜空。
张小凡坐在屋里,手握着鸿蒙仙府器灵给的玉简,心里乱糟糟的。
他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青云门山脚下。
那人一身黑衣,脚步轻快,眼神里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抬头望向青云门主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游戏,开始了。”
而大竹峰的一间屋子内,林惊羽正对着镜子整理衣服。
他不知道,自己己经被盯上了。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一切看似平静,但平静之下,危机正悄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