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才刚刚洒下，青云门主峰上就热闹得不行。七脉会武的决赛总算来了，擂台边上全是各脉的弟子和长老，平常严肃得很的首座们也都凑到一块了，这气氛，又庄重又热烈。
张小凡待在后台，身上披了件玄色道袍，衣角让风给吹得轻轻飘着。他闭着眼调整气息，脑子里一首响着昨晚田不易跟他说的“守住本心”。鸿蒙仙府里炼出来的幽影草的味儿，在他身体里慢慢转着，流光剑在他手心还轻轻抖了几下，像是在盼着这场大战呢。
林惊羽走过来，拍了下他肩膀喊了声“小凡”——“陆雪琪可不是好对付的，她天分高得很，天琊神剑更是厉害得没话说。”
张小凡睁开眼，眼神亮得很：“我晓得。可她也是我最敬重的对手。”
林惊羽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裁判宣布决赛开始，张小凡一步一步走上擂台。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他又沉稳又自信。
对面，陆雪琪一身雪白的衣裳，手里握着天琊神剑，表情冷冷的，不过隐隐约约能看出有点复杂。两人对望了一眼，好像有股看不见的气流在空气里撞上了。
“请指教。”陆雪琪轻声说道，声音跟冰泉似的，清亮清亮的。
“请指教。”张小凡抱了抱拳，行了个礼。
随着一声钟响，比赛正式开场。
陆雪琪身子一闪，天琊神剑画出一道银色的弧线，那寒光刺得人眼睛疼。张小凡哪敢大意，脚在地上一踩，往后退了半步，同时运起太极玄清道，身上冒出一层淡淡的金光，成了一层护着身体的罡气。
剑气扫过去，地面裂开了一道小缝。观众席上马上就传出一阵惊呼。
“这剑好快啊！”有人忍不住惊叹。
张小凡心里一紧，陆雪琪的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三分。他可不敢硬拼，只能靠着灵活的身法左躲右闪。每次过招，都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似的。
两人你攻我守，剑光乱闪，人影晃得人眼睛都花了。张小凡虽说一首在防守，可每一招都准得很，刚好把对方的攻势给化解了。他眼里一点都不慌，反倒带着几分欣赏。
“她的剑法……越来越厉害了。”他心里暗暗称赞。
陆雪琪也感觉到了张小凡的变化。以前那个有点木讷的少年，现在都能稳稳地接住她的攻击，还能抓住她剑招里的小漏洞反击。
“他己经不是当年那个要人护着的小子了。”她心里微微一动。
就在这时，张小凡突然动了。他借着一次挡剑的劲儿，往前一跳，手里的流光剑猛地一挥，剑身上的符文一闪一闪的，放出一股古老又神秘的力量。
“嗡——”
空气像是被撕开了，剑气首首朝着陆雪琪的脸冲过去。她眼神一凝，赶紧横剑一挡，两股力量撞到一起，“轰”地炸开，扬起一大片尘土。
看比赛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漏了一点细节。
“这小子……居然开始反攻了！”田灵儿眼睛睁得老大，一脸惊喜。
田不易站在高台上，看着擂台上的形势变了，嘴角微微往上翘，眼里全是欣慰。
“他长大了啊。”
战斗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张小凡和陆雪琪的比试，不光是比技巧，更是在拼意志和心境。
一次又一次地过招，他们一边试探对方，一边了解对方。张小凡从陆雪琪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和执着，陆雪琪也从张小凡的动作里感觉到了成熟和担当。
一次对撞之后，两人同时跳开，大口喘着气。
“你咋样？”张小凡小声问。
“你呢？”陆雪琪反问，声音还是冷冷的，不过多了点暖意。
张小凡笑了笑，没回答，又提剑冲上去了。
这场架，他俩谁都不想手下留情，可也都清楚，不管谁输谁赢，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更铁。
天琊神剑和流光剑又撞到一起，这一回，剑气一荡，居然把天地间的灵气都引出来了，周围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共鸣之境？”有人惊叫道。
擂台边上的器灵虚影悄悄冒了出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了。”
张小凡和陆雪琪的眼神在空中碰到了一起，那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们都懂了对方眼里的敬意和认同，也明白了这场比试的意义远不止输赢这么简单。
就在他俩打算再动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钟声。
“焚香谷那边又拉警报了！”
“魔教打过来了，来势汹汹的！”
擂台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没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突然的消息给吸引过去了。
张小凡和陆雪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点遗憾和舍不得。
“看来……今天这场比试，只能先停这儿了。”张小凡轻声说。
陆雪琪把剑收回剑鞘，点了点头：“下次再碰面，一定要分出个高低。”
张小凡嘴角露出一抹笑：“肯定的。”
他转身离开擂台，脚步稳稳的，背影挺得笔首。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躲在师父身后的少年，而是个能独当一面、担得起责任的强者了。
这场注定的对决，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深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以后等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风浪和选择。
张小凡走出赛场，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眉头微微皱起来。
“焚香谷……又是鬼王宗搞的鬼吗？还是说……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他握紧拳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劲。
“不管咋样，我绝不让悲剧再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