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赛礼堂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痛。对面队伍清一色佩戴金丝眼镜——和评委席上的郑毅同款。他们答题时瞳孔泛着机械性的绿光,计分板上的分数以每秒5%的速度攀升。
"这不可能..."体育委员的金属手环突然收紧,在他手腕勒出一圈血痕。顾枫盯着那道拓扑学难题,后颈符文灼烧般疼痛起来。幻觉中父母在爆炸的实验室里朝他大喊"快跑",手中的笔杆"啪"地折断,墨水溅在参赛证"B13"编号上像迸溅的血。
苏暖突然"跌倒"抓住顾枫手腕。胎记与符文接触的刹那,两人眼前闪过同一画面——星际谈判桌上,冷渊将发绳缠在顾枫前世手腕:"以此为信。"顾枫的呼吸奇迹般平复,而评委席的郑毅眼镜反光中,苏暖身后赫然站着冷渊的虚影。
"用我昨天说的双赢模型。"苏暖低声说,假装帮他擦墨水。她的笔记本在包里震动,显示"抗体觉醒度37%",倒计时己变成"00:06:00"。
顾枫突然拍下抢答器。他的答案竟用苏暖擅长的商业谈判策略重构题目,当他说到"就像并购天穹集团时的股权置换"时,苏暖瞳孔骤缩——她从未提过这个案例。
计分板爆出满分的瞬间,对手队伍的金丝眼镜齐声碎裂,露出他们后颈与顾枫相似但颜色更深的符文。郑毅捏碎评分表站起来:"精彩的表现,顾同学。"他的领带夹闪过"B13"的激光投影。
走出赛场时,顾枫突然将苏暖拉进消防通道。他的手指轻抚她胎记:"刚才那个案例...我为什么会知道?"通道应急灯突然变绿,将他眼中的困惑映得如同深潭。远处实验楼顶,倒计时的电子钟显示"00:05:30",与礼堂穹顶的星座图完全同步。
复赛前夜的教室突然陷入黑暗。三分钟后电力恢复,体育委员的电脑屏幕闪烁着格式化完成的提示,他手腕上的金属环"咔嗒"收紧,勒出一圈血痕。
"所有笔记都没了!"化学课代表掀开储物柜,里面空空如也。顾枫的后颈符文在衣领下泛出红光,他踹翻椅子:"郑毅那个老——"
苏暖的指尖无意识胎记。三天前的记忆突然清晰——当她备份资料时,笔记本曾闪现"资料将在72小时后消失"的警告。当时她只当是系统故障。
"等我十分钟。"她抓起外套冲出去,没注意到顾枫悄悄跟上。
废弃实验室的门锁早己损坏。苏暖从通风管道取出贴满荧光贴纸的U盘时,余光瞥见墙上顾枫父母的合影。照片背后潦草写着"B13需要Ω型血激活",她的胎记接触到字迹时,U盘突然投影出旋转的星图。
"你果然在这里。"顾枫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摔了U盘。他捡起从照片后掉出的纸条,上面是他父亲的笔迹:"当星座连成钥匙,通道将在冠军领奖台开启。"
返回时苏暖突然拐向教室:"还有第二重备份。"她在顾枫课桌夹层抽出一本手抄笔记——字迹工整得不像他,最后一页画着Q版苏暖举"加油"牌子。顾枫夺门而出时耳尖红得滴血。
"这是...顾枫的字?"体育委员翻着笔记震惊道。正当小组围着资料重振士气时,广播突然自动播放:"决赛倒计时00:03:00"。窗外实验楼顶,绿色激光正组成与顾枫符文完全相同的图案。
"最后一题。"苏暖指向顾枫笔记末页的星图,那上面被红笔圈出的星座,正是明天决赛会场穹顶的图案。顾枫突然按住后颈,幻觉中看到郑毅在领奖台调试某种装置,而装置核心插着一管标有"B13"的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