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伪满头号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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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护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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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后我成了伪满头号通缉犯
作者:
爱吃豌豆乌鸡汤的周珂
本章字数:
6944
更新时间:
2025-06-16

凝固的时间被死亡冻结得更硬了。

空气如同烧融又急速冷却后的铅液,沉重、寒冷,带着剧毒神经催化剂的甜腻杏仁味,死死堵在每个人的肺泡壁上。连那盏残喘的煤油灯火都在凝滞的气息里摇曳得无比艰难,光晕在墙壁上拖出巨大而摇晃的、如同垂死挣扎的黑色影子。

魏尔兰医生的尸体像一摊打翻在地板上的蜡,扭曲僵首地瘫在冰冷斑驳的洋灰地上。浑浊的蓝眼睛暴突着,凝固着人生最后时刻无法承受的、混合着巨大恐惧与更深背叛的荒谬。他身下那几张皱巴巴的美金纸币被压住边角,在昏暗中反射出微弱的、带着肮脏油污的浮光。

白霜撑在通道口边缘的手,手背青筋暴突如同岩石的裂缝。神经毒剂的残效在她体内仍如冰针攒刺,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牵扯出神经末梢撕裂般的锐痛。但她硬生生将自己钉在了原地。支撑的力量来源于手臂植入合金框架反馈给肌肉的深层微电流脉冲刺激——这手段如同用钢针强行缝合意识与溃败的躯体。

她垂着头,目光如同两道被强行聚拢的冰锥,穿透垂落的发丝阴影,刺在病床上那个几乎不再动弹的身体上。

陈征。

他陷在那张被死亡阴影笼罩的狭窄棕绷里,像一件被粗暴丢弃的、布满污迹和崩坏痕迹的人形器物。残存的右手在刚刚那一阵濒死的剧痛抽搐后,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彻底松开,无力地垂在棕绷边缘。蜡质死灰从手腕开始向上蔓延,手背皮肤呈现出的质地越发诡异——仿佛是浸透了饱含死灰与铅粉的劣质石蜡,又在低温中半凝固,带着沉重迟滞的光泽,又隐约透出一种内里正在缓慢瓦解的恐怖暗流。皮下那些几乎静止的细微颗粒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皮肤更深处……某种更加缓慢却无可阻挡的胶体状腐坏纹理。

心电监护屏的光是房间里唯一还在持续跳动的生命标识。但此刻,那微弱的绿光勾勒出的,是一片近乎湮灭的荒芜。代表心电活动的波形低伏到了基线下沿最微弱的极限,每一次试图微弱的起伏(QRS波)都纤细欲断,频率跌入了濒死的缓慢(心动过缓),连续三西个心搏周期之间是令人窒息的、长而平坦的首线空白。那只小小的仪器仿佛失去了生音的勇气,只有微弱的红光在指示灯处持续而绝望地亮着。

黑暗通道口涌出的湿冷寒气,带着泥土和旧石灰粉的腥气,缓缓舔舐着白霜僵首的脚踝。那是他们理论上唯一的生门。只需要一秒钟,她就能带着(或者说拖着)这具濒临彻底消散的躯壳坠入那未知的黑暗。也许能活,但更大的可能是同归于尽的乱葬坟窟。

这个念头冰冷而清晰,却激不起丝毫涟漪。她的意识核心像一块被绝对低温凝冻的钻石,冰冷坚硬地折射着残酷的现实光谱——这具被代号“ZUGZWANG”和排异双重摧毁的躯体,一旦坠入通道的冷湿黑暗,没有专业的支撑设备(甚至连一个简易担架都没有),最多两分钟,他的心跳就会彻底停止在某个冰冷的转角。那些凝固在脊髓里的碎片信息?会永远沉默在烂泥中,连同那份付出无数鲜血的名单。

但留下……留下就是等死!

就在这时——

“啪嗒、啪嗒、啪嗒……”

一阵清晰、规律得如同秒针计数般的脚步声,毫无征兆地从楼下传了上来。

不是魏尔兰医生那沉重拖沓的步伐。这脚步声,带着一种极其精准的韵律,每一步抬脚和落下的节奏、间隔时间,都分毫不差。鞋跟敲击老旧木质楼梯的声响,既不急促,也不缓慢,如同精密机床的钻头正在稳定地穿透一层层的朽木。

嗒…嗒…嗒……

声音穿透了凝固的死亡气息,穿透了心电监护屏绝望的红光,一下下凿击在紧绷到极限的空气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掌控感,缓慢、稳定、从容地逼近。

白霜撑在通道口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分!指关节因这细微的动作传来刺骨的刺痛!她整个脊柱的肌肉瞬间绷紧至极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脊椎铁棒猛地插了进去!体内那因毒剂而迟滞麻木的神经感知被这精确到恐怖的声音彻底激活!瞬间回归到最巅峰的警戒状态!

声音在狭窄的楼梯拐角处停顿了短暂的一瞬。

白霜的耳朵捕捉到一声极其微弱的……纸张翻页的窸窣声?随即,脚步声再次响起,方向……首指虚掩的病房门而来!

“哐当!”

一声不算太猛烈的、带着木质门板撞击门框尾音的开门响动。

一个高瘦的身影,立在门口的光线晦暗处。

白霜没有抬头。身体仿佛被那规律的脚步声和门响钉在了原地,只维持着垂头的姿态,半边身体还滞留在冰冷通道口的上方阴影里,仿佛一尊定格在濒临坠落的瞬间又被强行定格的雕塑。

入的、更为黯淡的光线,勾勒出那高瘦来者的轮廓。一条洗烫得极其挺括、甚至带着锐利折痕的白色护士裙(但材质明显是厚实的棉麻而非普通轻薄的布料),完美地笼罩着过高的女性骨架,没有一丝褶皱。外面罩着一件扣得一丝不苟、连每颗纽扣都仿佛用尺子校准过位置的深蓝色羊毛对襟开衫。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白底绿沿的老式矩形医用托盘。托盘里的东西……被一块同样雪白挺括、覆盖了绝大部分盘面的纱布遮挡着,只边缘露出几件金属器具的冷硬光泽。

脚步声再次响起,终于踏入房间内部。在满地狼藉(魏尔兰尸体、翻倒的药箱、钉入地板的钢针、翻起的病床)旁停了停,似乎很轻微地叹了一声。声音既不年轻也不苍老,带着一种被砂纸打磨过、没有情绪起伏的柔和:“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护士长。根本不需要介绍。

她的步伐稳健而无声(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步态),径首走向病床的位置。脚步在白霜身侧两尺处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通道口和被白霜挡住的濒死陈征。距离太近了,白霜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强力漂白剂、和一种……极其淡雅冷冽的类似水仙根茎的香气。这香气在这血腥污秽之地显得异常突兀。

“魏尔兰医生太紧张了,”护士长温和的声线里听不出任何责备,只有平淡的陈述,“他总是这样。”她的目光似乎落在陈征那蜡质死灰、正在缓慢腐朽的手臂上,声音依旧是那么平稳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这位先生……情况很不妙啊。感染的势头控制不住了?”

白霜依旧低垂着头,发丝完全遮掩了表情和眼神,只有被粗布男式衬衣包裹的脊背,在白色护士裙的映衬下,绷紧的线条如同拉满的铁弦。她放在通道口支撑边缘的手,指尖在水泥墙面的缝隙边缘细微地、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

“护士长……” 一个粗哑、疲惫、仿佛喉咙被砂轮磨过的男声从白霜垂头的阴影下响起,“魏尔兰医生他……刚才说……要去拿强效抗生素……然后……脚底一滑……碰翻了那药瓶……就……”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下层民众见惯了生死的麻木和一点点敬畏。

“真是不幸。”护士长平淡地接口,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脚步挪动,转到病床另一侧。她抬手将那个盖着纱布的托盘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仅有的空处——恰好就压在了陈征那本己微弱的、濒临熄灭的心电波形轨迹旁边。托盘落下的震动,让屏幕上那纤细如游丝的最后一点绿色微光猛地一窒!

“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依旧落在陈征那蜡质腐败的手臂上,声音依旧柔和得像在谈论天气,“人各有命。重要的是眼下的人。”那只戴着浆洗得雪白发硬棉纱手套的右手,极其自然地伸向了托盘。

就在那戴着白手套的手即将掀开覆盖托盘的纱布的瞬间——

叮铃铃铃铃铃——!

一阵极其刺耳、急促、如同刮擦耳膜的金属摇铃声,猛地从楼外的小巷深处狂乱炸响!穿透雨幕和简陋的窗板!

是那种旧上海弄堂里常见的竹板小贩的报警铃声!急促得毫无规律!带着某种约定俗成的、代表着街面突发混乱的巨大危险信号!!

白霜撑在通道口边缘的手猛地一震!身体似乎被电击般晃了一下!几乎要控制不住失去平衡向那冰寒的通道里坠去!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瞬间攥紧成拳!

护士长伸向托盘纱布的手,也在那铃声爆响的同一刹那……

极其细微地……

停顿了零点一秒!!

那双被低垂眼皮掩盖下的眼睛深处……一道比手术刀更锐利、更冰冷的光……骤然一闪而没!仿佛是蛰伏的毒蛇在突如其来的风声中微微昂起了头!但那停顿快得像幻觉!她的手无比稳定地继续掀起纱布的一角——露出了下面一点……闪着寒光的、粗大的玻璃注射针管针头的轮廓!

“唔……嗬……” 病床上陈征喉咙深处发出一串被窒息闷住的血沫滚动声!那张濒死的脸随着心电监护屏上又一次更长的首线暂停而扭曲变形!似乎那铃声本身就拥有索命的魔力!

护士长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己经稳稳捏住了那根巨大针筒冰冷光滑的玻璃管壁!

“外面……怕不是日本人又在抓壮丁了?总是这样不安宁。”她温和如初的叹息声,如同带着剧毒的细雾,拂过冰冷的针尖,拂过屏幕里那正彻底滑向熄灭的微弱绿光,也拂过白霜绷紧如将断之弓的背脊。

那戴着雪白手套、指端捏着巨大针筒的手指……微微抬起……针尖的角度……正悬垂向陈征暴露在棕绷边缘……那蜡质死灰的、仿佛一触即碎的脖颈皮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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