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才道，“蔓蔓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这下把杜蔓蔓彻底给问懵了，“得罪人？”
“我们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我们家那位说如果不退卡，封了我的信用卡，我问过其他姐妹，他们情况都差不多。”
“怎么会这样？”
“蔓蔓，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还请你见谅。”
挂完电话后，杜蔓蔓一头乱麻，实在是没有头绪。
如果说她得罪人，那也只有前阵子相亲时候得罪了那个姓康的。
但他们素不相识，总不至于他突然想报复她吧。
他的手能伸这么长吗？
回到家时，杜蔓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恰逢郝律第一天上班， 她整个人透着股新鲜的活力。
郝律见杜蔓蔓吃饭时寡着一张脸，饭手边的饭一口都没吃，不禁问道，“蔓蔓，你怎么了？ ”
杜蔓蔓撑着下巴郁闷，“还不是美容院的事情。”
“出什么事情了？”
“店长今天告诉我，最近我圈内的那些富婆姐妹突然集体到我店里要求退卡。”
杜蔓蔓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声音里全是火气，“我特意问了其中一个姐妹，她明明说对服务很满意，满意还退卡，这叫什么事啊！”
郝律也冷不丁道，“莫非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开着门做生意，不偷不抢的，都不知道谁在这里给我使绊子，我现在真是郁闷死了！”
郝律眉心微蹙，“这事确实蹊跷，没理由突然集体退卡，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还是让我的几个姐妹问问他老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怎么又跟他们老公扯上关系了？”
“她们说是老公下的死命令，说不退卡就停信用卡，断了她们的零花钱。你说这算什么事儿？”
“你跟他们老公很熟？”
“不熟啊，平常聚在一起面都没见过呢。有时候谈的陪她老婆来做美容。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不至于玩这种阴招吧？”
郝律摸了摸下巴沉思，“这个看起来好像有预谋的，他老公怎么知道你店里的客户啊。”
杜蔓蔓猛地一拍桌，“对啊，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客户名单的！”
郝律道，“很显然你们公司有内鬼啊！虽然不知他们为什么会退卡，很显然你的客户信息被泄露了。不然他们的老公怎么精准知道她老婆在哪里啊美容院啊，而且这么具体。”
杜蔓蔓忍不住爆粗口，“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出卖了我！！非把这内鬼揪出来不可！”
※
郝律揣着设计理想入职后， 她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萧玉初常年在国内国外两地飞，团队里的大小事全是首席设计师清雅说了算。
今早讨论团队下个月要发布的新品设计，原本的研讨会硬生生成了郝律的批斗会。
清雅指着投影上郝律的图纸，这是她熬了三天三夜设计出来的设计图。
“你的设计版型太老套了，现在都二零二五年了，郝律，行业在跑，你得学会变！”
三年匆匆，日新月异，市场早有了新的审美。
清雅目光凌厉看向郝律，“上周我提过的流体剪裁工艺，你是没看最新的行业报告吗？”
郝律盯着投影幕布上被圈红的褶皱设计，她紧张得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发飘，“我看了……”
清雅无力看了她一眼，果然走后门的都拿旧图纸应付事。
清雅不耐烦地打断她，抓起桌上的图纸就扔过去，纸页砸在郝律脸上，郝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下次若是再拿这样的垃圾来侮辱我的眼睛！立刻混蛋！”
清雅怒吼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屏着呼吸，不敢大喘气。
郝律捏着被揉皱的图纸，鼻子发酸，她万万没想到入职第一个任务，就这么被骂得一无是处，心里又委屈又憋闷。
清雅坐了主位上看着众人，“在我的团队，不管是初中高级设计师、助理设计师，助理，我都是一视同仁，若是不认同我的原则，可以另谋高就，我绝不拦着！”
清雅的目光最后毫不掩饰落在了郝律身上，带着刺人的目光。
郝律紧张握着自己的手，抠着指甲，无比挫败又紧张，身体都跟着发虚起来。
她委屈又难过的眼泪氤氲在眼眶，也不敢落下来，只能强撑着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早会散场后，大家先后散去，郝律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苏语发现郝律脸色有些苍白，她上前关心，轻声问道，“郝律，你没事吧。”
郝律急忙抹去眼角的眼泪，抬起头后，她扯着嘴角冲苏婉勉强笑笑，“我没事。”
郝律心里却砰砰跳个不停，现在都没静下心来。
哪能没事啊，头一次被人这么吼，吓都要吓死了。
哪怕是在云家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没人这么喊破胆子似的声音尖锐到令她头大。
在清雅这里受得气比在云家受的委屈都让人难受。
苏语挨着她坐下，“我刚开时也是这样经常被清设计师的责骂，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你也不必太难过了。”
苏语低头苦笑了几声。
郝律好奇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有半年了吧，上个月刚拿的毕业证，之前一首在帮忙打杂，最近清设计师才允许我画图稿。”
“那你还有很大的学习空间。”郝律有些自卑道，“不像我，毕业都三年了，一事无成，因为没有经验，还得受异样的眼光。”
苏语握住了郝律的手，“你别泄气啦，没有经验不是你的错，只是你的人生没有碰到一个好时机而己，现在重新开始也为时不晚呐。我们一起加油！”
苏语冲她举起打气加油的拳头，眼里闪烁着对理想追求的光，她身上的热情与冲劲深深吸引着郝律。
郝律破涕而笑，举起拳头伸过去与她的碰在一起，“一起加油！”
郝律低落的心情逐渐转好，脸上笑容也多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