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姑娘挤在摊位前，高马尾的指尖戳着蓝珠子手链：“这条我要了，再给我闺蜜带条粉的。”她旁边扎双马尾的姑娘举着木雕小猫：“这个能刻‘欣欣’吗？我同桌叫这个。”
我喉咙发紧，手指在计算器上按得飞快——蓝手链35，粉手链30，两个木雕各15，刻字费算5块。
“一共100块。”话刚出口，系统界面突然在眼前闪了闪，浮起一行小字：【当前营业额198元，距离目标216元差18元】。
双马尾姑娘摸出手机扫码：“多转2块当刻字辛苦费。”到账提示“叮”地一响，102元。
我盯着搪瓷缸里的零钱——刚才大妈多给的10块还躺着，加上这102，总共210。
还差6块。
“老板，这个小挂坠多少钱？”穿校服的小姑娘指了指角落的贝壳串。
那是我用海边捡的碎贝壳穿的，原本没标价格，想着卖不掉就自己留着。
我喉咙突然发甜，系统在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像是在推我。
“这串贝壳是我亲手磨的，每颗都带海水的福气。”我听见自己说，“算你8块。”
小姑娘眼睛亮了：“那我要这个！”扫码时特意补了一句：“多给2块，凑个整。”
手机震动两下，到账10元。
我盯着屏幕上的220元，手背上的血管跳得生疼。
系统提示音终于炸响：【任务完成！奖励己发放】
“收摊啦！”张大嘴用锅铲敲了敲铁桶，炒粉的焦香还黏在他围裙上。
他弯腰帮我收蓝布，油乎乎的手把木雕小猫往我兜里塞：“今天赚得比我炒粉还多，明儿我得跟你学推销。”
我蹲在地上捡漏掉的珠子，指尖碰到一颗滚到桌脚的蓝珠子，突然笑出了声。
三个月前被裁员时，我蹲在公司楼下的花坛里哭，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在蹲在夜市地上捡珠子，却闻见了风里的烟火气——原来活着，真的会有光漏进来。
“走，我请你喝绿豆汤。”张大嘴扯我起来，他的电动车后架上还绑着半袋红薯，“隔壁摊老王送的，说烤红薯比炒粉赚。”
我把零钱塞进帆布包，手机突然震得手发麻。
是银行到账通知：【您尾号1234账户收入800元】。
系统奖励的现金到了。
“张哥，等下。”我摸出兜里的人脉卡——刚才收摊时系统塞进来的，卡片泛着淡金色，写着“关键人物：张大嘴（绑定成功）”。
张大嘴正跨上电动车，扭头看我：“发啥呆呢？走啊！”路灯照在他后颈的汗渍上，那片汗渍像朵歪歪扭扭的云。
我突然想起他总说“人活着就得支棱”，以前觉得他聒噪，现在倒觉得这股子热乎气儿，比空调房里的冷气强多了。
绿豆汤摊在巷口，老板娘舀汤时，我手机又震了。是李薇的消息。
对话框跳出来的瞬间，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李薇是我前女友，分手那天她说“你这种混吃等死的，活该被裁员”，后来搬去了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朋友圈全是红酒会和香奈儿。
消息是语音，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尖：“下周有个创业交流会，我给你留了个摊位。”停顿两秒，轻笑一声，“毕竟...总得给失败者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我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绿豆汤的甜腻突然变得发苦。
系统界面适时弹出来：【检测到关键人物邀约，是否触发隐藏信息？】我咬牙点了“是”，屏幕上跳出几行字：【李薇公司近期资金链紧张，需通过交流会拉投资。】
“喝这么慢？”张大嘴吸溜着汤，“凉了可就不甜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李薇的消息像根刺扎在视网膜上。
系统在脑子里轻声说：【接受邀约可获得额外奖励】。
我突然想起白天刻字时，大妈说“小伙子手巧”；想起小姑娘举着蓝珠子喊“显白”；想起搪瓷缸里叮当作响的硬币——这些光，凭什么要让李薇踩灭？
“我去。”我对着手机打字，“时间地点发我。”
刚点发送，系统提示音炸响：【限时任务】三天内学会一项新技能（技能类型随机），完成奖励：技能精通卡×1，未完成惩罚：扣除当前所有现金奖励。
我盯着“三天”两个字，喉结动了动。
帆布包里的技能点还剩3点——白天兑换销售话术用了1点。
夜风卷着炒粉香扑过来，我摸出那颗蓝珠子，在指尖转了转。
明天...该去学什么呢？
绿豆汤摊的灯突然灭了，老板娘扯着嗓子喊“收摊啦”。
张大嘴把空碗往桌上一放：“走，我送你回去。”他的电动车“突突”响着启动，我坐在后座，看着夜市的灯牌渐次熄灭，突然笑了——
管他三天还是三年，这次，我偏要支棱给所有人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