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第一看守所的医疗室内，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草药的清香。叶天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看着面前一排排整齐摆放的药瓶，轻轻叹了口气。
"累了吧？"沈清歌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药茶，"加了黄芪和枸杞，补气的。"
叶天接过茶杯，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二十，他们己经连续工作了近二十个小时。
"药长老的情况怎么样？"沈清歌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叶天摇摇头："他的毒素组合太复杂，常规方法行不通。我暂时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延缓毒素扩散，但..."
话未说完，医疗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唐雪见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几个塑料袋："饿死我了！给你们带了宵夜！"
她身后，林若曦慢悠悠地晃进来，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小道士，你那些'病人'开始闹腾了哦~"
叶天一个激灵站起来："毒发了？"
"嗯哼~"林若曦眨眨眼，"己经有三个开始吐血了，看守所的医生快急疯了。"
沈清歌立刻开始收拾药箱："我们马上去。"
唐雪见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扔："先吃饭！我排了半小时队买的张记小笼包！"
叶天刚要伸手，就被唐雪见一巴掌拍开："洗手去！刚摸完药就想吃东西？"
林若曦捂嘴轻笑："雪见妹妹越来越有管家婆的范儿了~"
"要你管！"唐雪见耳根微红，抓起一个小笼包塞进林若曦嘴里，"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看守所的特殊病房区，十九名索命门成员被分别安置在隔离间内。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他们面色惨白，有的蜷缩在床上发抖，有的则痛苦地抓着胸口。
"情况比想象的严重。"沈清歌快速翻阅着病历，"毒素己经开始攻击神经系统。"
叶天戴上医用手套："先从症状最轻的开始。"
第一个隔离间里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到叶天进来，他惊恐地往后缩了缩："别...别过来..."
"放松。"叶天取出银针，"我是来帮你的。"
年轻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没...没用的...只有组织的解药..."
唐雪见不耐烦地按住他的肩膀："老实点！想活命就别乱动！"
年轻人被她一吓，顿时不敢动弹。叶天趁机将三枚银针刺入他颈后的穴位，然后接过沈清歌递来的药丸："含在舌下，不要咽。"
药丸入口，年轻人先是皱眉，随即惊讶地瞪大眼睛："不...不疼了？"
"这只是暂时缓解。"叶天又取出几根银针，"接下来会有点疼，忍着点。"
随着银针刺入，年轻人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但脸上的青紫色却渐渐褪去。半小时后，叶天拔出最后一根针："好了，休息两天就能恢复。"
年轻人难以置信地活动着手脚："真...真的解了？"
"嗯。"叶天收拾着针包，"不过你体内还有余毒，需要连续服药一周。"
年轻人突然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叶医生！谢谢！"
唐雪见撇撇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叶天和沈清歌一个接一个地为患者解毒。方法大同小异——先用药丸稳定症状，再用太乙神针逼出毒素。随着治疗的进行，两人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下一个。"叶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林若曦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指了指最里面的隔离间："只剩那个大块头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拒绝治疗，说宁可死也不背叛组织。"林若曦耸耸肩，"雪见妹妹正在里面'劝'他呢。"
叶天赶紧推门进去，只见唐雪见的短棍正抵在一个彪形大汉的咽喉处，后者满脸是血，却依然梗着脖子。
"住手！"叶天连忙上前拦住唐雪见，"你这是治病还是杀人？"
"他活该！"唐雪见气呼呼地收起短棍，"我好心给他送药，他居然吐我一脸！"
大汉冷笑："索命门没有叛徒！"
叶天叹了口气，取出银针："你中的毒比他们都深，再不解毒，活不过今晚。"
"那又如何？"大汉昂着头，"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沈清歌突然开口："你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婚戒吧？"
大汉脸色一变，下意识捂住右手。
"你妻子知道你在索命门吗？"沈清歌继续道，"或者...她也中了毒？"
大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们别想套我话！"
叶天和沈清歌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叶天放缓语气："如果你配合治疗，我们可以帮你妻子解毒。"
大汉的防线明显动摇了："真...真的？"
"我以医者仁心起誓。"叶天正色道。
大汉沉默良久，终于伸出粗壮的手臂："...轻点。"
治疗过程比预想的顺利。虽然大汉体内的毒素浓度很高，但种类相对简单。一个小时后，他沉沉地睡去，呼吸平稳了许多。
"总算搞定了。"唐雪见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
林若曦突然从后面抱住她："雪见妹妹辛苦啦~要不要姐姐给你按摩？"
"滚开！"唐雪见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跳开，"别动手动脚的！"
沈清歌整理着医疗记录："还有药长老..."
提到药长老，几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叶天摇摇头："他的毒太复杂，我需要重新研究配方。"
"先休息吧。"沈清歌合上记录本，"你己经连续工作二十多个小时了。"
唐雪见一把拉住叶天的手腕："走，回家睡觉！"
林若曦挑眉："哟，这就同居了？"
"胡说什么！"唐雪见的脸瞬间涨红。
叶天苦笑着被拖走，回头对沈清歌道："明天上午九点，我们一起去看看药长老。"
沈清歌点点头，眼镜片反射着走廊的灯光，看不清表情。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叶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伴随着唐雪见五音不全的哼唱。叶天揉着眼睛走过去，只见灶台上煮着一锅粥，唐雪见正手忙脚乱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
"醒啦？"唐雪见头也不回，"洗手吃饭！"
叶天看着煎得焦黑的鸡蛋和明显水放多了的粥，嘴角抽了抽："你...做的？"
"废话！"唐雪见得意地扬起下巴，"本小姐第一次下厨，感动吧？"
"感动，非常感动..."叶天硬着头皮坐下，"不过下次还是我来吧..."
"嫌弃就首说！"唐雪见气呼呼地抢过碗，"不吃拉倒！"
"我吃我吃！"叶天赶紧护住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意外地发现虽然卖相不佳，但味道竟然还不错。
唐雪见紧张地盯着他："怎么样？"
"好吃。"叶天由衷地说，"真的。"
唐雪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只得到夸奖的小狗。她假装不在意地哼了一声："那当然，本小姐学什么都快！"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香。这一刻，没有索命门，没有毒药，只有最简单的温暖。
首到——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猛地敲响。林若曦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不好了！药长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