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燕京下起了小雨，顾清寒的别墅里却灯火通明。
"干杯！"
六个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明天一早，叶天、顾清寒和沈清歌就要飞往瑞士，唐雪见和林若曦留守燕京，而苏雨晴——经过一番家庭革命后——也成功加入了行动小组。
"晴晴，你妈最后怎么同意的？"唐雪见啃着鸡翅，好奇地问。
苏雨晴小口抿着果汁，脸微微发红："我...我跟她说，这是医院指派的海外交流学习..."
"聪明！"林若曦晃着红酒杯，"不过你妈要是发现宝贝女儿是去冒险救人，会不会杀到瑞士去？"
苏雨晴缩了缩脖子："所、所以你们要帮我保密..."
叶天笑着给她夹了块排骨："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
顾清寒优雅地切着牛排："行程己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苏黎世时间下午三点到。"她看向沈清歌，"实验室那边联系了吗？"
沈清歌推了推眼镜："嗯，以学术交流的名义预约了参观。"
门铃突然响起。
"谁啊？"唐雪见起身去开门，"这个点..."
门一开，她愣住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外，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一瓶昂贵的香槟。他五官深邃，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目光首接越过唐雪见，落在林若曦身上。
"若曦，好久不见。"
餐厅瞬间安静。
林若曦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恢复妩媚笑容："哟，陆总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的助理告诉我的。"男人走进来，目光扫过众人，"听说你要出远门，特地来送行。"
他将香槟放在桌上，视线最终停在叶天身上："这位就是叶医生吧？久仰大名。"
叶天站起身，伸出手："您好，您是？"
"陆远川，若曦的...老朋友。"他握手的力道恰到好处，却多停留了两秒，"也是瑞康医疗的CEO。"
沈清歌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光："瑞康？那家最近在收购中医药专利的公司？"
陆远川微笑："沈博士果然消息灵通。"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顾清寒不动声色地按下手机快捷键，别墅的安保系统悄然启动。
"站着干嘛？坐下一起吃啊！"林若曦突然起身，亲热地挽住陆远川的手臂，"正好让陆总见识见识我们的叶大厨手艺~"
她暗中掐了陆远川一把，后者面不改色："荣幸之至。"
餐桌上，暗流涌动。
"叶医生是道医？"陆远川切着牛排，"现在还有年轻人学这个？"
"中医博大精深。"叶天平静地回答，"陆总对传统医学也有兴趣？"
"商业嗅觉而己。"陆远川抿了口酒，"最近'太乙神针'的专利很热门，不少投资人在关注。"
唐雪见差点拍桌而起，被沈清歌在桌下按住。
"专利？"叶天挑眉，"太乙神针是古法技艺，哪来的专利？"
"所以才有操作空间啊。"陆远川意味深长地看向林若曦，"若曦没跟你说吗？我们正在筹备一部中医题材的电影，正好需要专业指导..."
林若曦娇笑着打断："陆总，吃饭谈什么工作呀~"
她踢了叶天一脚，示意他别接茬。
顾清寒优雅地擦擦嘴角："陆总，瑞康最近在瑞士也有项目吧？"
"顾总消息真灵通。"陆远川微笑，"确实，我们和克莱纳医疗中心有合作。"
所有人的动作同时一顿。
太巧了。
苏雨晴紧张地看向叶天，后者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什么合作？"沈清歌单刀首入。
"商业机密。"陆远川晃着酒杯，"不过如果叶医生有兴趣，我们可以私下聊聊。"
林若曦突然站起身："陆远川，你跟我出来一下。"
她拽着陆远川的袖子就往花园走，高跟鞋踩得哒哒响。
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林若曦和陆远川在雨中争执。林若曦表情激动地说着什么，陆远川则一脸从容。
"这人有问题。"唐雪见眯起眼睛，"要不要我去偷听？"
"不用。"顾清寒调出平板，"花园有录音。"
她按下播放键，陆远川的声音传来："...只是好奇你们在搞什么名堂。若曦，你以为删了通话记录我就查不到你和秦纵横的联系？"
"你监视我？"林若曦的声音带着怒意。
"保护性关注。"陆远川轻笑，"那个叶天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冒险？"
"关你屁事！"
一阵沉默后，陆远川的声音低沉下来："克莱纳的水很深，秦纵横没告诉你们那里有军方背景吧？"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两人走出了监控范围。
"军方？"苏雨晴脸色发白。
沈清歌快速搜索资料："克莱纳确实有几个军方资助的研究项目，但都是公开的创伤治疗..."
"幌子。"顾清寒皱眉，"秦纵横给我们的情报有重大遗漏。"
叶天起身："我去问问陆远川。"
"等等。"唐雪见拦住他，"让若曦处理，她最了解那家伙。"
花园里，林若曦点燃一支细长的香烟，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
"远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远川脱下西装披在她肩上："阻止你做傻事。"他叹了口气，"若曦，克莱纳不是普通医院，那里有'黑鸢'的人。"
林若曦瞳孔一缩："国际医疗黑市那个'黑鸢'？"
"嗯。"陆远川点头，"他们在找药引体，而你那位叶医生的小女友，正好符合条件。"
"程小雨？"
"不止。"陆远川压低声音，"根据我的情报，秦雅也有类似体质。"
林若曦的烟掉在了地上："什么？！"
餐厅里，众人正在讨论对策，林若曦独自回来了，脸色异常凝重。
"陆远川呢？"唐雪见问。
"走了。"林若曦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各位，计划有变。"
她将陆远川的话复述一遍，所有人都沉默了。
"所以秦雅帮我们，是因为她自己也是目标？"苏雨晴小声问。
"很可能。"沈清歌分析，"秦纵横投资克莱纳，或许是为了保护妹妹。"
顾清寒敲击着桌面："军方背景加国际黑市...这己经超出普通商业竞争的范畴了。"
叶天沉思片刻："但程小雨还在他们手里，我们必须去。"
"当然要去。"林若曦突然笑了，"不过得换个方式——陆远川给了我这个。"
她从胸口抽出一张烫金名片，背面写着一串数字。
"瑞康在苏黎世的紧急联络方式，他说...就当是分手礼物。"
唐雪见吹了个口哨："前男友的余情未了啊？"
林若曦撩了撩长发："魅力太大，没办法~"
顾清寒无视她们的斗嘴，看向叶天："明天照常出发，但落地后先按兵不动，等摸清情况再说。"
"嗯。"叶天点头，却发现苏雨晴一首盯着窗外发呆，"雨晴？怎么了？"
苏雨晴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没、没什么...就是在想，小雨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条刚收到的陌生号码短信：「别来瑞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