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顾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
顾清寒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红酒杯，目光落在楼下那个撑着黑伞的身影上——秦纵横刚刚离开，背影挺拔如松，仿佛这场暴雨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顾总，叶医生到了。"秘书的声音传来。
"让他进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叶天带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发梢还在滴水。顾清寒皱了皱眉，从休息室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他："怎么不打伞？"
"出门急，忘了。"叶天接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秦纵横来找你谈了什么？"
顾清寒走回办公桌前，调出一份文件："他想用程小雨的情报，换华南医药渠道。"她冷笑一声，"胃口不小。"
叶天沉默片刻，拿出手机调出那条秦纵横发来的彩信："我收到这个。"
顾清寒看到照片里昏迷的程小雨，瞳孔微缩："秦纵横发的？"
"时机太巧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顾清寒紧绷的侧脸。她突然将红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你打算怎么做？跟他交易？"
"我在考虑所有可能性。"
"包括牺牲我的商业布局？"顾清寒的声音冷了下来。
叶天抬头首视她："我没这么说。"
两人之间的空气骤然凝固。
与此同时，燕京影视基地。
林若曦拍完最后一场戏，裹着毛毯钻进保姆车。助理递来热茶："林姐，有位秦先生送来的花。"
后座上放着一大束蓝色妖姬，卡片上写着「期待合作」。
林若曦轻哼一声，拨通了一个号码："查到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秦氏在瑞士确实有家医疗研究中心，但最近三个月没有亚洲患者入院记录。"
"继续查，重点排查周边小国。"
挂断电话，林若曦看着窗外的暴雨，若有所思。
顾清寒办公室内的对峙仍在继续。
"秦纵横没安好心。"顾清寒走到叶天面前，"他想要的不只是华南渠道，而是整个顾氏医药板块的控制权。"
"我知道。"叶天叹了口气，"但小雨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你就准备跳进他的陷阱？"顾清寒的声音罕见地提高，"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了——"
她突然停住，转身背对着叶天。
一道闪电照亮办公室，叶天这才发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清寒？"
"出去。"
叶天没动。
"我说出去！"顾清寒猛地转身，眼眶发红，"你不是己经决定了吗？还在这里干什么？"
雨水顺着叶天的发梢滴落在地毯上。他上前一步，抓住顾清寒的手腕："我哪句话说要答应了？"
"你脸上写着！"顾清寒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每次遇到那丫头的事，你就——"
叶天突然低头吻住了她。
顾清寒僵在原地。
这个吻带着雨水的气息，短暂却炽热。叶天松开她时，两人都有些喘。
"抱歉。"叶天声音沙哑，"但这是让你冷静最快的方法。"
顾清寒抬手就要打，被他轻松截住手腕。
"听着，"叶天首视她的眼睛，"我不会用你的心血去换情报。但我也不能放弃小雨。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顾清寒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你刚才...是跟林若曦学的招数？"
"什么？"
"没什么。"她整理了下衣领，恢复成那个冷静自持的顾总，"我有个提议。"
一小时后，燕京大酒店咖啡厅。
秦纵横看着联袂而来的叶天和顾清寒，挑了挑眉："两位和好了？"
顾清寒优雅落座："秦总说笑了。我们谈个新条件如何？"
"洗耳恭听。"
"华南渠道可以开放给你，"顾清寒取出一份文件，"但要用秦氏在开曼群岛的医疗实验室做交换。"
秦纵横的笑容僵了一瞬："顾总消息很灵通啊。"
叶天补充："外加程小雨的准确位置。"
"这可就难办了。"秦纵横搅拌着咖啡，"我怎么能确定二位给我的渠道是完整的？"
"你可以派团队先验收。"顾清寒微笑，"当然，我们也要先确认实验室的价值。"
秦纵横沉思片刻，突然看向叶天："叶医生，听说你的太乙神针能治偏头痛？"
叶天眯起眼睛："你想试试？"
"荣幸之至。"
在顾清寒警惕的目光中，叶天取出银针。秦纵横解开袖扣露出手腕，叶天刚要下针，突然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一个细小疤痕——形状酷似蛇吻。
"这是...？"
"小时候的意外。"秦纵横面不改色，"怎么，叶医生连疤痕都能治？"
叶天收回目光，快速下了三针。秦纵横的表情明显舒缓了许多。
"神奇。"他活动了下脖子，"看来我们的交易可以继续了。"
深夜，沈清歌实验室。
"蛇吻疤痕？"唐雪见凑过来看叶天画出的图案，"那不是东南亚'蝮蛇'组织的标记吗？"
沈清歌推了推眼镜："秦纵横有黑道背景？"
"更可能是合作关系。"顾清寒分析道，"秦氏在东南亚的生意一首很神秘。"
林若曦突然推门而入，头发还在滴水："查到了！秦氏在开曼的实验室上个月接收了一批特殊设备，签收人姓赵！"
众人精神一振。
"所以秦纵横确实和赵鸿飞有联系..."叶天沉思，"但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不是帮我们。"顾清寒冷笑，"是借刀杀人。他想让我们和赵家两败俱伤，好坐收渔利。"
苏雨晴怯生生地问："那...我们还去吗？"
"去。"叶天收起银针，"但要做好完全准备。"
暴雨停歇时，叶天送顾清寒回到她的公寓。
电梯里，顾清寒突然开口："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叶天假装思考："紧急救治？"
"呵。"顾清寒走出电梯，"下次用别的方法。"
她关门时，叶天伸手抵住："清寒，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没有真的阻止我去救小雨。"
顾清寒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进屋内。门关上前，她淡淡的声音飘出来：
"别误会，我只是投资自己的未来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