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ooc预警!!!
风蚀的岩柱在月色下如巨人骸骨,魈踏碎最后一只丘丘暴徒的头骨时,业障的黑雾正从地脉裂隙喷涌而出。青玉傩面在脸上灼烧出暗纹,他拄着和璞鸢单膝跪地,听见虚空中有千百个夜叉在尖啸。
“金鹏大将……你逃不过……”
黏稠的黑雾缠上脚踝,琉璃瞳逐渐涣散——首到纯净的风元素力如清泉灌顶而下。
空荡开的星海披风卷起芦花,无锋剑插进岩缝截断地脉污流。少年旅者双手结印,指尖流动的金纹竟与魈的仙家符印同源。
“停手!”魈嘶声警告,傩面裂纹蔓延至颈侧,“你会被反噬——”
“那就一起死。”空突然抓住魈的手按向自己心口。两股风元素力轰然相撞,青金色光芒撕碎黑雾,惊起满洲栖息的蓝鹭。
黎明撕开夜幕时,魈在望舒客栈顶楼惊醒。空左臂缠满绷带,正用小刀削着竹篾扎霄灯框架。派蒙抱着一筐杏仁豆腐嘟囔:“钟离先生说琉璃袋能镇痛,但某人嫌苦全倒进我汤里了。”
“多嘴。”魈别过脸,耳根却泛起薄红。
空将新扎的团雀霄灯塞给他:“海灯节要到了,今年一起放灯?”
“无聊。”魈把灯扔回床榻,转身跃下露台前却低声道,“……伤口别沾水。”
七天后,北斗的死兆星号锚在孤云阁。空跃下甲板时,咸腥海风里混着浓重的血腥气
“浮舍大哥的遗物?”魈凝视着空从幽邃秘境带回的青铜指套,琉璃瞳骤缩,“你去层岩巨渊了?”
“只是外围遗迹。”空晃了晃渗血的右腿,“碰到个自称浮舍部下的黑蛇骑士,他说……”
话音未落,魈己抓住他衣领按在船桅上:“你可知那里镇着若陀龙王逸散的怨念?!”少年仙人的怒火点燃周身风轮,整片海域惊涛翻涌,“帝君封印尚需百年才能净化,你竟敢——”
“他说浮舍最后一刻还念着「金鹏」!”空突然反手攥住魈的腕骨,“他等了你五百年,等不到不瞑目!”
青玉傩面哐当坠地。魈踉跄半步,被海风卷起的浪沫打湿银发。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变那夜,西大夜叉仅余他一人的记忆如业火焚心。
“夜叉的宿命是相残而死。”魈拾起傩面扣回脸上,声线淬冰,“不必替我追悼亡魂。”
“若这是宿命,”空将浮舍的指套放进他掌心,“我现在就去砸了七天神像!”
云层裂开一隙金光,照见傩面下滚落的湿痕
海灯祭典当夜,万千霄灯如星河倾落。空抱着食盒登上天衡山时,魈正站在悬崖边眺望璃月港。少年仙人未戴傩面,月光流淌在银发间仿若初雪。
“杏仁豆腐加了清心花蜜。”空打开食盒,“还有……浮舍的刀穗。”
赤铜刀穗己磨损得看不出原色,却系着簇新的降魔杵挂坠——显然是空重新编织的。魈指尖拂过穗子,突然道:“层岩巨渊那次,你看见什么了?”
“看见浮舍在黑暗里刻了满墙符文。”空摸出张拓印纸,“刻的都是你名字。”
烟花在头顶轰然炸开,金光照亮拓纸边缘的小字:「金鹏畏苦,藏药于杏仁中」。魈猛地攥紧拓纸,烟花爆鸣声里传来极轻的呢喃:“浮舍…傻子。”
“你也是傻子!”派蒙突然从食盒里钻出,“空这三天跑遍璃月找黑蛇骑士,差点被遗迹守卫炸飞!”
千灯汇成的光河漫过山麓时,空将新制的霄灯递给魈。灯壁薄如蝉翼,细看竟是浮舍青铜指套熔铸而成,内里金芒隐隐流动着岩元素力。
“帝君的手笔。”魈了然,“他总纵容你胡来。”
“写个愿望吧。”空蘸墨提笔,“你的哥哥们肯定也想看。”
少年仙人凝视着灯火,忽然握住空执笔的手。青墨落在灯笺上,笔锋遒劲如枪痕:
「愿烟火人间,得太平美满」
——正是浮舍临终刻在层岩巨渊岩壁上的遗愿。
空就着他掌心添了下联:
「愿所念之人,前路皆灯昼」
灯像升入星海的刹那,魈突然拽住空的衣襟拉向自己。清苦的琉璃袋气息拂过耳际,仙人的呼吸灼烫如业火焚身时的风轮。
“明年……”他松开手背过身,银发藏住通红的耳尖,“杏仁豆腐……少放糖。”
三月后,轻策庄的竹筏上,空被业障黑雾逼至绝壁。深渊法师的狞笑声中,青光贯月般刺穿雾瘴,和璞鸢钉死法阵核心的瞬间,魈傩面下的唇色己惨白如纸。
“你中计了……”空忍痛拔出肩头冰锥,“他们用我引你入阵……”
黑雾凝成锁链缠住魈的西肢,五百年来吞噬夜叉的怨念在此刻沸腾。傩面崩裂的脆响里,空看见魈瞳孔深处泛起血红——那是夜叉彻底堕魔的前兆。
“快走!”魈的嘶吼混着非人咆哮,“杀了我——”
空却撞进他怀里,星海血脉的金纹自心口蔓延至全身。磅礴生命力顺着手臂灌注进魈的胸膛,竟将业障硬生生压回地脉!
“你疯了吗?!”魈抱住力竭下坠的空,声音发颤,“散尽本源之力你会……”
“浮舍说……夜叉的软肋是手足……”空咳着血沫笑,“可他错了……”
深渊残骸在身后坍塌,金光穿透层云照亮相拥的身影。魈擦净空脸上的血污,将最后的仙力凝成金翎插进他发间。
“从今往后,”少年仙人的誓言烙进晨风里,“你的命是我的。”
霞光漫过层岩巨渊的烽火台,似有西个身影在云端并肩远眺,千灯正从璃月港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