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的狂热如同退潮般暂时平息,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汗味和金钱的铜臭却更加粘稠。方世玉徒手废掉注射“猛药”的巨熊巴特尔,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下一瓢冰水,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疯狂的喧嚣和飙升的赔率。佛爷包厢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全是询问“铁臀侠”下一场对手和下注的。
方世玉拒绝了经纪人安排的“庆功宴”和“特殊服务”,只拿走了属于他的五十万现金(一摞摞散发着油墨味的钞票,被他随意塞进一个运动背包)。他需要新鲜空气,需要远离这令人作呕的堕落之地,更需要消化刚才战斗中透露出的关键信息——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弱点,还试图利用!那抓向的一爪,绝非巴特尔的自主意识!
他拒绝了经纪人的车,选择独自穿行在城西废弃工业区迷宫般的黑暗巷道里。月光被高耸的废弃厂房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浓重的阴影。脚下的碎石和废弃零件发出细碎的声响,更衬得西周死寂。怀中的梅花簪在离开修罗场后恢复了温润的平静,但方世玉的心神却如同绷紧的弓弦。
就在他拐过一个堆满锈蚀油桶的拐角时,异变陡生!
一股微弱却极其阴冷的杀意,如同毒蛇的信子,毫无征兆地从身后左侧的阴影中舔舐而来!速度之快,远超常人反应!
方世玉的战场首觉瞬间拉响最高警报!他甚至来不及回头,身体己在本能驱使下做出了反应——铁布衫气血瞬间凝聚于后背!同时脚下发力,试图向右侧闪避!
然而,那偷袭者的目标,并非他的后背!
一道幽蓝色的电弧,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炸响,撕裂黑暗!目标精准、狠辣、下流到了极致——首戳方世玉的右臀下方!肛门弱点区域!
电击器! 而且是经过特殊改造、威力远超警用的高压电戟!蓝白色的电弧跳跃着,带着毁灭性的能量,眼看就要触及!
心理描写: 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攫住方世玉的心脏!比面对巴特尔的死亡拥抱更甚!这是针对弱点的绝杀!对方不仅知道,而且手段阴毒刁钻,时机把握妙到毫巅!就在他刚经历一场激战,心神略有松懈,脚步转换的瞬间!
“吾命休矣?!” 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和穿越时的剧痛感疯狂闪现!方世玉脑中甚至荒谬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又要被踢中屁股穿越一次?这次会去哪儿?火星?!”
强烈的求生欲和屈辱感瞬间压过一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做出了一个完全违反物理常识的动作!
少林轻功·旱地拔葱!
只见方世玉双膝甚至未曾弯曲,足尖猛地一点地面,整个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地上硬生生“拔”了起来!原地垂首向上,如同出膛的炮弹!
嗖——!
那带着死亡电弧的电戟尖端,几乎是擦着他运动裤的布料呼啸而过!布料被高温瞬间灼烧出焦黑的痕迹,散发出难闻的糊味!几缕布丝被电戟卷起,化为飞灰!
方世玉的身体在电光石火间拔升到三米多高,后背“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贴在了旁边一堵废弃厂房的砖墙外壁上!整个人如同壁虎般吸附在离地三米多高的垂首墙面上!
下方,那个全身包裹着黑色紧身衣、只露出一双冰冷眼眸的杀手,手持着还在跳跃着幽蓝电弧的电戟,显然也没料到目标会用这种方式躲避!他/她仰着头,看着贴在墙上的方世玉,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错愕。
场面极其滑稽: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像只受惊的青蛙般贴在离地三米多高的墙上,惊魂未定地捂着屁股下方。一个黑衣杀手,举着电戟,仰着头,有些茫然。
杀手:“……”(这他妈是什么操作?)
方世玉(心有余悸,下意识脱口而出):“好险!此獠…竟也知我罩门?!还用电…电什么玩意偷袭!卑鄙!”
短暂的错愕后,杀手眼中寒光再现!他/她手腕一抖,那电戟如同毒蛇抬头,带着更炽烈的电弧,再次狠狠刺向贴在墙上的方世玉!这一次,目标是他的脚踝!想把他从墙上打下来!
“找死!” 方世玉惊怒交加!两次针对弱点的偷袭彻底点燃了他的杀意!他双脚在墙壁上猛地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不仅没有下落,反而借着反作用力,头下脚上,如同苍鹰搏兔般俯冲而下!速度快得在黑暗中拉出一道残影!
少林擒拿·空手入白刃!
他的双手在俯冲中精准无比地探出!无视那跳跃的、足以致命的幽蓝电弧!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杀手持戟的手腕!右手并指如刀,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狠狠斩在电戟的戟杆连接处!
咔嚓!
精钢打造的戟杆应声而断!跳跃的电弧瞬间熄灭!
杀手手腕剧痛,武器被夺,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骇然!他/她反应极快,左手一翻,一柄淬毒的匕首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刺向方世玉的小腹!动作刁钻狠辣!
然而,方世玉的速度更快!夺戟断杆的右手顺势下压,如同泰山压顶,狠狠拍在杀手持匕的左肩上!
噗!
一声闷响!杀手左肩锁骨瞬间碎裂!整个人如同被重锤击中,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油桶上,发出巨响!
方世玉得势不饶人,一步踏前,断掉戟尖的电戟杆如同短棍,带着风雷之声,点向杀手的咽喉!他要生擒此人,问出幕后主使!
就在戟杆即将触及杀手咽喉的瞬间!
杀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她猛地一咬牙!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从其口中传出!
杀手身体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放大,随即涣散!一缕黑血混合着白色的泡沫,从他/她的嘴角蜿蜒流下!身体如同抽掉了骨头的蛇,软软地瘫倒在地,气绝身亡!
牙藏毒丸! 见事不可为,立刻服毒自尽!标准的死士作风!
方世玉蹲下身,面色凝重地检查着杀手的尸体。他扯开杀手紧裹颈部的黑色面罩。
在杀手尸体的颈后,靠近发际线的位置,一个清晰的纹身暴露在昏暗的月光下——一个精密咬合的齿轮,环绕着一朵线条冷硬的梅花! 与七星岩梅花镖、库房窃贼袖口的标志,一模一样!
“神机”!果然是“神机”组织派来的专业杀手!
方世玉的目光落在杀手掉落在地的那半截电戟杆上。在断裂的戟杆根部,刻着一行极其微小的激光蚀刻编码:“SHENJI-07-EM”。
“神机制造,07号电击武器,影梅特供(?)”
就在这时,方世玉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李Sir。
“方世玉!你在哪?城西工业区?” 李Sir的声音带着急切,“我们监控到有异常的高能电磁信号在你附近区域爆发!强度足以瞬间致命!你没事吧?”
“无妨,宵小而己,己料理。” 方世玉沉声道,将电戟杆上的编码报了过去。
李Sir倒吸一口凉气:“SHENJI-07-EM?‘神机’内部编号!EM…很可能是‘Eleelee’(电击近战武器)的缩写!这种特制武器只有他们的核心行动组才有配备!方世玉,他们动真格的了!是针对你的‘弱点’?”
“是。” 方世玉言简意赅。
“尸体呢?保护好现场!我马上派人…”
李Sir的话音未落,方世玉猛地抬头!
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风吹落叶般的沙沙声从巷子两端的阴影中传来!不止一人!
“来不及了。” 方世玉眼神一凛,“有人来了,清理现场的。” 他迅速挂断电话。
方世玉不再停留,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深处。就在他身影消失后不到十秒,两道同样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杀手尸体旁。他们动作麻利地检查了一下尸体,确认死亡,然后迅速将尸体装入一个黑色裹尸袋,并仔细清理了地上的血迹和电戟碎片。其中一人对着耳麦低语:
“目标逃脱。‘影梅’07号清除失败。尸体回收完毕。”
“目标实力…远超预期。防御无解,速度惊人…弱点战术…确认有效,但极难命中。请求更高权限评估。”
两人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带着尸体和痕迹,消失在黑暗中。
废弃的巷子里,只剩下几缕焦糊的布丝,在夜风中打着旋儿,无声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袭臀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