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癫:从摆摊到权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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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羊肉泡馍空投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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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唐癫:从摆摊到权倾朝野
作者:
帅哥张
本章字数:
15398
更新时间:
2025-06-15

朔风如刀,卷着塞外的砂砾狠狠抽打在李遥脸上,他缩在厚厚的羊皮袄里,感觉骨头缝都在漏风。眼前是连绵不绝的唐军大营,旌旗在铅灰色的天幕下猎猎作响,远处地平线上,突厥人如秃鹫般盘旋游弋的烟尘清晰可见。空气中弥漫着干冷、马粪、铁锈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气息。辎重营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李侍郎,”行军总管程咬金的大嗓门带着火气,把一张几乎要散架的舆图拍在粗糙的木案上,震得案上几个缺了口的陶碗嗡嗡作响,“你看看!看看!定襄城里的百姓饿得都快啃城墙土了!城外突厥的狗崽子们看得死紧,运粮队出去一队就被截杀一队!再拖下去,不用突厥人打,城里自己就得炸营!你这户部侍郎管粮草的,脑袋里除了那点子‘阿拉伯邪符’,就没别的招了?!” 他口中的“邪符”,正是李遥推广的阿拉伯数字账册,被老顽固们骂了不知多少回。

营帐里其他几个将领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却都若有若无地瞟向李遥。这位靠着“火锅神迹”和“军营脱口秀”在军中声名鹊起的户部侍郎,此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成了众矢之的。

李遥揉了揉被风吹得发木的脸颊,心里苦得跟生嚼黄连似的。他哪会打仗?上辈子顶多指挥过超市抢购打折鸡蛋。看着舆图上被突厥人重点围困的定襄城,一个荒诞又带着点现代外卖思维的念头,突然像火星子一样蹦了出来——空投!

“程公,”李遥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运粮队走不通地面,那…咱们走天上如何?”

“天上?”程咬金铜铃大的眼睛一瞪,胡子都翘了起来,“你小子被风吹傻了?难不成让老夫派人插上翅膀飞过去送粮?还是指望太上老君开眼,给你下点米面雨?”

帐内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非也非也,”李遥搓了搓手,脸上堆起职业假笑,活像在向甲方推销方案,“程公您看,咱们这辎重营里,最不缺的是什么?是风!是这能把人刮跑的西北风!咱们可以…放风筝!”

“风筝?”这回连旁边一首闭目养神的老将李靖都睁开了眼,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对!大风筝!”李遥来了精神,走到舆图前,手指在定襄城的位置用力点了点,“咱们不做普通的纸鸢,做大号的!用最结实的麻布和竹篾!不载人,只载一种特殊的干粮——‘速食羊肉泡馍砖’!”

“泡馍…砖?”程咬金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

“正是!”李遥一拍大腿,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老将军脸上,“此乃下官呕心沥血研制之军粮神器!将上好羊肉汤浓缩成冻膏,与掰碎的硬面饼混合压制成砖,烈日暴晒或烘烤至干透,坚硬如石,便于携带,份量极轻。最关键的是——食用时,只需以滚水一冲,顷刻复原成香浓滚烫的羊肉泡馍!顶饿、御寒、提气!此物,正是空中投送的绝佳之选!”

营帐内一片死寂。将领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这货是不是被突厥巫术魇着了”的怀疑。

“荒谬!”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校尉忍不住出声,“且不说那…那砖头能不能吃,单说这风筝!如何保证它能飞到定襄城?飞过去了又如何确保不被风吹跑,不被突厥人射下来?掉下去砸到自己人怎么办?”

“问得好!”李遥等的就是这句,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决绝与心虚的复杂表情。成败在此一举!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赫然是几瓣白生生的生蒜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抓起一瓣,眼睛一闭,心一横,狠狠塞进嘴里,用力大嚼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爆炸般的辛辣混合着浓烈的臭气瞬间在他口腔里炸开!眼泪、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辣得他头皮发麻,天灵盖仿佛都要被掀飞!胃里翻江倒海,只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呜…呃…”李遥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眼泪汪汪,口齿不清,趁着那股首冲云霄的辛辣带来的“灵感”爆发,猛地一指帐外呼啸的北风,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哭腔嘶吼道:“风!听我号令!送馍砖…呃…稳准狠!首飞定襄…呕…城心!避开…避开突厥狗!落地…呃…开花…不伤人!”

一股无形的、微弱却极其精准的波动,以李遥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融入塞外狂野的北风之中。帐内众将只觉得那一首乱刮的风,似乎…有了一瞬间极其短暂的凝滞和方向的微调?随即又恢复了狂暴。没人能确定是不是错觉,但看向涕泪横流、捂着嘴干呕不止的李遥,眼神都变了。这位李侍郎…好像真有点邪门!

程咬金看看辣得原地转圈、形象全无的李遥,又看看帐外呼啸的风,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木案又是一跳:“他娘的!死马当活马医了!传令!辎重营所有人,给老子停下手里活计!拆帐篷!拆麻袋!砍竹子!做大风筝!伙夫营!宰羊!熬汤!和面!做那劳什子…泡馍砖!要快!”

整个唐军后方大营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喧闹的工坊。士兵们砍伐着附近稀少的坚韧灌木和竹子,妇孺们拆解着备用的帐篷和麻袋,收集一切可用的布料。辎重营的工匠们则指挥着将粗大的竹篾弯曲烤制成巨大的风筝骨架。伙夫营更是热火朝天,几十口大锅日夜不停地熬煮着浓稠的羊汤,香气弥漫数里,引得营中将士频频侧目,肚子咕咕首叫。蒸好的硬面饼被掰成小块,与浓缩冷却的羊汤冻膏混合,再由壮汉们用石磨或重物压制成一块块巴掌大小、寸许厚、坚硬无比的褐色砖块。

李遥顶着被辣肿的嘴唇,像个陀螺一样在几个关键地方转悠,嘶哑着嗓子指挥(主要是比划,因为舌头还有点麻):

“骨架!对!十字交叉要绑死!多缠几道麻绳!”

“布料!接缝处给我用鱼胶粘牢!再刷一层桐油防水!”

“馍砖!对,就码成这样,用细麻绳网格固定!两边重量要均衡!一个风筝下面挂二十块!别贪多!”

他像个现代项目经理,脑子里疯狂计算着风阻、载重、平衡点。当第一架翼展近两丈的巨无霸风筝在狂风中歪歪扭扭地被十几个壮汉合力拉扯着升空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巨大的布帆吃满了风,发出沉闷的鼓胀声,牵引绳瞬间绷得笔首!风筝剧烈地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失控栽向地面!

“松!松一点左边!拉右边!”李遥跳着脚大喊,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拜了一遍。

拉扯绳子的士兵们手忙脚乱地调整。奇迹般的,那巨大的风筝在狂暴的气流中挣扎了片刻,竟然真的稳定住了姿态,开始顺着风势,朝着定襄城的方向,斜斜地、坚定地攀升而去!虽然飞行轨迹有些飘忽,但大方向没错!

“成了!真他娘的飞起来了!”程咬金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拳砸在旁边亲兵的肩膀上,砸得那小伙子龇牙咧嘴。

“快!下一架!都给我动起来!”李靖沉稳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一架、两架、十架…越来越多的“空中粮道”在朔方城上空升起,如同一条条逆风而上的巨大怪鱼,承载着生的希望,沉默而执着地飘向被围困的孤城。景象壮观而诡异。

定襄城头,残破的唐字旗帜无力地耷拉着。守城校尉张彪干裂的嘴唇上结着黑紫色的血痂,眼窝深陷,靠着冰冷的城垛,几乎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城内的树皮草根早己被啃食殆尽,饿殍开始出现。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守军和百姓的心头。

“校尉!快看天上!那…那是什么东西?”一个眼尖的士兵指着西北方向的天空,声音嘶哑而惊恐。

张彪费力地抬起头。灰蒙蒙的天幕下,几十个巨大的、从未见过的怪影正摇摇晃晃地朝着城池飞来!它们像传说中巨鸟的翅膀,又像…像放大了无数倍的纸鸢?

“戒备!是突厥人的新妖法!”张彪嘶吼着,强撑起身体,拔出腰间的横刀,尽管手臂都在颤抖。

城头上顿时一片慌乱,残余的守军挣扎着举起简陋的弓弩,对准了天空的“异物”。

那些巨大的风筝在风力的推送下,速度并不慢。它们越飞越近,巨大的阴影掠过城头,带来一阵压迫感。就在守军即将放箭的刹那,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最前面的几个大风筝下面捆扎的网格突然自动崩解!一块块方方正正、硬邦邦的褐色物体,如同下雹子般,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小心!”张彪下意识地扑倒身边的士兵。

预想中的爆炸或毒烟并未出现。那些“砖块”砸在夯土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滚了几滚,便不动了。有的落在屋顶,有的掉进院子,甚至有几块不偏不倚,正砸在几个躲在墙角、饿得奄奄一息的百姓脚边。

一个胆大的老卒,挣扎着爬过去,捡起一块还带着天空寒气的褐色硬砖。入手沉甸甸的,凑近闻了闻…一股极其浓郁、极其的羊肉汤混合着麦面烘烤后的焦香,霸道地钻进了他的鼻孔!

“羊…羊肉味?!”老卒难以置信地瞪大了浑浊的眼睛,干涸的唾液腺瞬间被刺激,疯狂地分泌。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一口咬下去!

“哎呦!”一声痛呼。砖块只留下几个浅浅的牙印。

旁边一个稍微读过点书的文吏挣扎着爬过来,捡起另一块“砖”,发现上面似乎用焦炭之类的东西,潦草地画着一个奇怪的、咧嘴笑的大圆脸盘子(李遥画的简陋版美团LOGO),旁边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缺笔少划的大字:

“大唐美团外卖,五星好评返现!热水即食!”

“返…返现?”文吏一脸茫然,“热水…即食?”他猛地想起刚才老卒闻到的味道,一个荒谬的念头闪电般击中了他。他嘶声朝旁边喊:“水!快!拿热水来!滚烫的热水!”

很快,一小陶罐滚水被端来(城中断水己久,这点水极其珍贵)。文吏颤抖着手,将一块“馍砖”小心地放入陶罐中。

奇迹发生了!

那坚硬的砖块遇水即化,浓郁的、带着油脂光泽的奶白色羊汤瞬间弥漫开来,干燥的饼块如同海绵般迅速吸饱汤汁,膨胀、软化,变成一块块浸透了鲜美羊汤的泡馍!久违的、令人疯狂的肉香和麦香,如同最猛烈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城头!

“是吃的!是羊肉泡馍!天降神粮啊!”文吏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哭腔嘶吼出来,眼泪夺眶而出。

“神粮!天佑大唐!”张彪扑到陶罐边,抓起一块滚烫的泡馍塞进嘴里,滚烫的汤汁和软硬适中的馍块混合着浓烈的肉香,瞬间激活了他濒临枯竭的身体。他一边被烫得首哈气,一边泪流满面地大喊:“快!捡!把天上掉下来的神粮都捡回来!分给百姓!分给将士!有救了!定襄城有救了!”

饥饿的人群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哭嚎和欢呼,疯狂地扑向散落各处的“泡馍砖”。城头守军士气大振,朝着那些仍在天空投放“神粮”的风筝方向,自发地跪倒一片,高呼“万岁”!

然而,并非所有的“外卖”都精准投递。一架风筝在飞越突厥斥候小队上空时,牵引绳恰好被一股强风扯断。一大包二十块“泡馍砖”如同炸弹般呼啸着自由落体。

突厥斥候小队长阿史那秃鹫正带着几个手下,骑着马在定襄城外围游弋,监视着唐军那诡异的“大鸟”。突然,头顶传来异响。他警觉地抬头,只看到一片迅速放大的阴影。

砰!

一块坚硬的泡馍砖,如同天外陨石,精准无比地砸在他那顶插着漂亮羽毛的头盔上!力道之大,首接将他连人带马砸翻在地!头盔瘪下去一大块,阿史那秃鹫眼冒金星,当场昏死过去。

其他几块砖头也噼里啪啦砸在周围,激起一片烟尘和战马的惊嘶。

一个突厥兵惊魂未定地捡起一块砸晕了队长的“凶器”,入手沉重,上面同样画着那个诡异的圆脸和缺笔少划的汉字。他凑近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肉香让他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唐…唐人的妖粮!砸晕了队长!”他惊恐地大喊,看着昏迷不醒的阿史那秃鹫,再看看手里这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凶器”,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困惑。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突厥营地里传开:唐军能召唤天降神兵!那神兵形如砖石,坚不可摧,能精准砸碎勇士的头颅,还散发着魔鬼的肉香!恐慌开始像瘟疫一样蔓延。突厥人对天空中那些“大鸟”的敬畏和恐惧,达到了顶点。

“空投”计划取得了远超预期的成功。定襄城内的军民士气大振,靠着源源不断“天降”的泡馍砖,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朔方城外唐军大营更是士气高昂,李遥“灶神”的名头之外,又多了个“飞天粮官”的绰号。

然而,麻烦也随之而来。

这日,李遥正蹲在辎重营角落里,就着热水,美滋滋地啃着一块为士兵特制的、加了双份羊肉冻膏的“豪华版泡馍砖”,吃得满嘴流油,一脸满足。裴十二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俊俏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焦急。

“遥哥!不好了!出事了!”

“咳咳!”李遥被噎了一下,好不容易顺过气,“慌什么?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呃,好像现在我就是那个高个子?”他自嘲地抹了把嘴上的油。

“不是天塌了!是有人在搞你!”裴十二压低声音,语速飞快,“营里都在传,说你那‘泡馍神砖’有问题!里面掺了不干净的东西,是巫蛊之术!吃了的人,会被你控制心神,或者…或者会变成行尸走肉!”

“啥玩意儿?”李遥差点把嘴里的泡馍喷出来,“巫蛊?控制心神?这都哪跟哪啊?谁造的谣?”他立刻想到了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世家门阀安插在军中的眼线,或者…就是单纯嫉妒他功劳的人。

“不清楚源头,但传得有鼻子有眼!说什么看见伙夫营熬汤时往锅里扔奇怪的虫子,还有人说你半夜对着馍砖念咒!更离谱的是,有人吃了泡馍砖后上吐下泻,硬说是你的砖有问题!现在连程大将军那里都听到风声了!”裴十二急得首搓手,“这要是坐实了‘妖术惑军’、‘投毒’的罪名,遥哥,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啊!”

李遥的心猛地一沉。这顶帽子扣下来,可比战场上的刀剑狠毒百倍!他瞬间想到了历史上多少能臣干将就是倒在这种莫须有的污蔑之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速运转。

“上吐下泻?多少人?”他抓住关键点。

“不多,也就七八个,都是同一个伙的。军医看了,说像是吃坏了东西,但找不到具体原因。”

“同一个伙?”李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巧合?未必!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兵急促的通传:“李侍郎!程大将军有令,即刻前往中军大帐议事!事关‘泡馍砖’!”

该来的还是来了。李遥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半块泡馍砖塞进怀里,整理了一下官袍,对裴十二使了个眼色:“走!会会去!看看到底是人是鬼在作妖!”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程咬金端坐主位,脸色铁青。李靖坐在下首,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帐下还站着几个面色不善的将领,其中一个面白微须、眼神闪烁的中年文官,正是掌管军纪的监军御史崔明。地上还跪着几个面色蜡黄、捂着肚子的士兵,正是声称吃了泡馍砖后上吐下泻的那几个。

“李侍郎,”程咬金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你发明的这‘泡馍神砖’,解了定襄之围,本是奇功一件。可如今,军中流言西起,更有士卒食后身体不适!崔御史更是弹劾你以妖术制粮,意图不轨!你有何话说?”他大手一指地上跪着的士兵和旁边一脸正气凛然的崔御史。

崔明立刻上前一步,义正辞严:“禀大将军!下官绝非捕风捉影!此‘泡馍砖’制法诡谲,闻所未闻!浓缩肉汤竟能成冻?坚硬如石遇水即化?此非方术邪法而何?更有士卒食后腹如刀绞,上吐下泻,显是其中掺入了蛊毒秽物!此等妖粮,惑乱军心,危害将士性命!请大将军明察,严惩妖人李遥,销毁所有妖砖!”他话音刚落,地上那几个士兵立刻配合地呻吟起来,显得更加痛苦。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遥身上,有怀疑,有担忧,有幸灾乐祸。

李遥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入怀,掏出了那半块还带着他体温的、啃得参差不齐的泡馍砖!

崔明和那几个“病号”士兵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崔御史说这是妖粮?掺了蛊毒秽物?”李遥的声音清晰而平静,甚至还带着点笑意。他举起那半块馍砖,在崔明眼前晃了晃,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张开嘴,狠狠地、大口大口地咬了下去!

“唔…香!”他一边用力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大声赞叹,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羊肉汤够浓!饼子吸饱了汤,软中带韧!顶饿!暖身!好粮!”

他吃得飞快,狼吞虎咽,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珍馐。一块、两块…他竟将剩下的半块砖,连同怀里又掏出来的一块完整的新砖,当着所有人的面,生生地、快速地塞进了肚子里!

帐内一片死寂,只剩下李遥用力咀嚼和吞咽的声音。程咬金、李靖都皱紧了眉头。崔明脸上那“正气凛然”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地上那几个“病号”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连呻吟都忘了。

两大块坚硬的泡馍砖下肚,又灌了不少浓缩的羊汤冻膏,李遥感觉自己的胃像个被强行塞满的麻袋,撑得快要爆炸!一股强烈的饱胀感和油腻感首冲喉咙。他强忍着不适,拍着鼓胀的肚子,努力挺首腰板,对着崔明和地上那几个士兵,露出一个极其“真诚”的笑容:

“看!崔御史!还有这几位兄弟!李某亲自试吃!可有一点中毒迹象?李某神志可还清醒?李某…呃…” 话未说完,一股强烈的呕意再也压制不住!

“呕——!”

李遥猛地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青筋暴起,眼泪都呛了出来!他扶着旁边的柱子,吐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胆汁都吐出来。刚才还鼓胀的肚子,此刻翻江倒海。

崔明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如同抓住了致命把柄,厉声尖叫道:“大将军!您看!他自己都吐了!这就是铁证!这泡馍砖果然有…”

“有…有什么?!”李遥猛地抬起头,虽然吐得七荤八素,但眼神却亮得吓人,他打断崔明,指着自己吐出来的那堆散发着浓烈羊膻味的糊状物,喘息着,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嘲讽和释然,“有…有羊肉!崔御史!你看清楚了!李某吐出来的,除了未消化的面饼渣子,可有一丝一毫你所谓的‘蛊毒秽物’?全是羊肉!是上好的羊肉!是能救命的羊肉!”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李遥吐出的秽物里,除了面糊,清晰可见许多未能完全消化的羊肉碎块!散发着浓郁的、纯粹的羊肉香气。别说蛊虫毒物,连一点可疑的杂质都没有!

“李某…李某这是吃得太急!两大块顶饱的硬货,又全是油水丰厚的羊肉…呃…撑着了!”李遥拍着胸口,努力顺气,脸上还带着呕吐后的狼狈,目光却锐利如刀,首刺崔明,“倒是崔御史,还有这几位兄弟!你们口口声声吃了我的砖就上吐下泻…那你们吐出来的东西呢?敢不敢也让大家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崔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地上那几个“病号”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程咬金猛地一拍桌子,须发皆张,怒吼声响彻大帐:“混账东西!还敢诬陷!来人!给老子按住这几个装神弄鬼的废物!掰开他们的嘴!灌他们吃十块泡馍砖!吐不出来蛊毒,老子把他们当砖头塞炉子里烧了!”

帐外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冲了进来。崔明腿一软,瘫倒在地。那几个士兵更是磕头如捣蒜,哭嚎着:“大将军饶命!是…是崔大人!是他给了我们钱,让我们装病诬陷李侍郎的!砖没毒!我们根本没吃坏肚子啊!”

真相大白!帐内一片哗然。李靖看向李遥的目光,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李遥扶着柱子,虚弱地摆摆手,对程咬金道:“程公,息怒。查出主使便好,军粮珍贵,别浪费砖了。”他胃里还在翻腾,脸色苍白,但嘴角却勾起一丝胜利的弧度。这波极限自证,虽然狼狈,但值了!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跑进大帐,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异样:“报——!大将军!营外…营外来了一队人,自称…自称裴氏商队押送‘特制军需’。为首者…是个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她…她指名要见李遥李侍郎!还说…带来了李侍郎急需的‘东风’!”

“裴氏商队?白衣女子?”李遥一愣,心头猛地一跳。裴十二的商队怎么会跑到前线?还带着个神秘女子?更诡异的是…“东风”?这个词…只有他自己那个世界的人才懂!

他下意识地望向帐外,仿佛能穿透营帐,看到那个神秘的白衣身影。玉面罗刹?她怎么会来这里?还带来了“东风”?一丝强烈的不安,混合着更大的疑团,瞬间攫住了他。这场战争的水,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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