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原本憔悴的小脸上染了红晕,乌黑顺滑的长发随意地滑落至腰间,身体的虚弱感使得说话的声音都不似平常强硬,微蹙的眉、染了一层水雾的眼,看上去更加可怜可爱。
不知是因为烛火燃了太久,光亮不似从前了,还是两个人心里都潜藏着异样的心思,整个房间的氛围都暧昧极了。
焇煴的喉结不自主地颤动,素白的衣衫之上,纯欲交杂的面容,期期艾艾的眼神。焇煴只想到了一个词:
渎神。
焇煴轻轻捏住锦栎的下巴,低声道:“这里是魔宫,你一个仙门中人,想跑去哪儿?”
素白的衣裙早已被攥揉得皱皱巴巴,锦栎眼里染了几分怒气,她抬手搭上焇煴的手臂,想把他的手扒下来。
就在这时,魔宫内突然发出一阵巨响,就连焇煴房间内都感受到了震动,眼看着柜子上的花瓶摇摇欲坠,焇煴连忙搂紧了锦栎的腰,把她护在怀里。
花瓶重重地撞击在焇煴后肩,焇煴身体微颤,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待花瓶坠地,摔了个粉碎后,周遭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焇煴缓缓支起身子,拨开锦栎黏在脸颊上的碎头发,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垂眸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锦栎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她摇头道:“没事。”
焇煴笑道:“你没事就好。”
锦栎一手覆上焇煴的肩,轻轻摁了摁,焇煴不由得打了个颤,躲避着锦栎的手。
锦栎:“疼?”
焇煴摇头,脸上笑着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抱着锦栎站起,把锦栎放到床上塞进了被子里。
“你在这儿待着,我出去看看。”焇煴道。
焇煴从房间出去后,便捂住了后肩,那花瓶是楚千秋前年送给他的生辰礼物,虽然看着小巧精致,却足有三十斤重。
魔宫走廊里人来人往,看样子都是在为了刚刚那声巨响在忙活。
焇煴随便拉了一个侍从,问道:“发生了什么?”
侍从看清是焇煴,毕恭毕敬地回道:“回世子殿下,是尊上的功力震碎了千年古钟。”
焇煴看着妄念殿的方向,心中琢磨了一番。
他走到妄念殿门外,妄念殿的殿门还未关紧,从门缝中可以看到,陀弥邪躺在软榻上撑着头闭目养神。
原本垂在大殿中央的千年古钟已经碎成了八块,殿内还有一些侍从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身上都受伤流着血。
少顷,陀弥邪睁开了双眼,眸中的血色尚未散去,他起身把殿内扫视了一遍,倏然大笑起来。
然后,他缓缓抬起手,掌中的红光喷泻而出,他狰狞地笑着,一把捏住了身侧侍女的脖子,侍女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力。
陀弥邪冷笑,把死掉的侍女重重地甩到了阶梯以下,殿内的侍仆纷纷吓得朝后面挪动着步子。
“你父亲在修炼什么邪术吗?”
熟悉的清冷女声从身侧传来,焇煴侧目,果然是锦栎。
“你怎么来了,你就这样出来的?你……”
还不等焇煴说完,锦栎突然拉着焇煴闪身到了一旁,下一秒,妄念殿的牌匾就从门上掉了下来。
焇煴庆幸地呼出一口气,看着牌匾道:“幸好。”
“是何人在门外?”陀弥邪咆哮道。
焇煴和锦栎周身一僵,如果没有听错,妄念殿门后传来的,是陀弥邪的脚步声。
焇煴连忙解了外袍披在锦栎身上,把她身上的白色尽数遮住。
“你看看魔界,哪里有人穿白衣?”焇煴一边说着一遍把腰间的玉牌塞进锦栎手里,“你先回我的寝宫,如果有人拦你你就把这个给他看。”
言罢,焇煴便推开妄念殿的门走了进去。
“父亲,是我。”焇煴道,“刚才妄念殿的牌匾掉下来了,我险些被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