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的是。”谢珩起身颔首。
姜范也对他点点头,转身走了。
谢珩走出来,晨夕已经取了大氅过来为他披上。
“她不是去了仵作房,怎么会在小柳巷?”
晨夕自然知道自家大人说的她是谁,连忙回话,“说是正好遇见了,就跟陈老丈师徒俩一起去了现场。”
“陈老丈为人心胸狭隘,怕是会为难傅姑娘。”
谢珩瞥了晨夕一眼,没再多问,出了大理寺,上了马车。
晨夕心说,他们家大人这反应到底是关心傅姑娘还是不关心啊?
想不明白,晨夕只好招呼车夫驾马快点赶往小柳巷。
“谢大人来了。”有衙役通报。
“谢大人。”王知洲先上前行礼。
谢珩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傅青鱼身上扫过,“王大人,查出了什么?”
王知洲回头,“傅姑娘,你来说吧。”
陈老丈一听,就在旁边冷哼了一声。
谢珩瞥了一眼陈老丈,看向傅青鱼,“查到了什么?”
“大人请来看。”傅青鱼转身走向身后的两具尸体。
谢珩迈步,王知洲赶忙拦了一下,“大人,尸体有些不堪入目。”
“无碍。”谢珩上前。
傅青鱼看谢珩一眼,也不先说自己验出了什么,“大人看出了什么?”
王知洲在旁边冲傅青鱼使眼色,谢大人是什么身份,就算谢大人重视你,你这样冲着谢大人问话也是僭越啊。
谢珩倒是没有反应,依言上前看了看两具尸体,他的目光先看了裙子被撩起过的女尸,又转而去看被分解的男尸,“捆绑,分尸,侵犯。”
傅青鱼点头。
谢珩淡淡的看向她,“你仅以此就断定是同一凶手所为,未免有些太过草率了。”
“还是谢大人明察。”陈老丈立刻呛声,“这世上有相同症状的尸体不知道有多少,单凭这样就判断是同一个人作案,实在是好笑!”
“谢大人,这是我的验尸记录,请谢大人过目。”
陈老丈使了个眼色,陈实双手捧着验尸记录本递上。
王知洲在旁边听着脸色变了变,心说好个老匹夫,这是从上次林家的案子开始就记仇上他了。居然当着谢大人的面暗讽他。
晨夕上前接过陈实手里的本子,转头捧到自家大人面前。
谢珩也没接过本子,就着晨夕的手翻看了一页,“那以陈老丈之见,此案凶手可能是什么人?”
“此女的情人。”陈老丈给出了非常肯定的判断,神色之间满是自信,“我方才在此女身上发现了这个,谢大人请过目。”
这是一枚女子绣的荷包,上面绣了一对鸳鸯,只是尚未绣完。
晨夕照例把荷包接过捧上前。
谢珩看了一眼荷包,针脚精细选料用心,在鸳鸯下还很巧妙的绣了两个融于图案,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吾郎二字。
确实是绣给心爱之人的物品无疑。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谢珩把荷包给晨夕,示意他先收起来,“李福同。”
李福同拱手,“属下在。”
“去问一问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其他几户人家,可有见过谁经常到访此女。”谢珩吩咐。
“是。”李福同招手,“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
陈老丈得意的冲傅青鱼哼了一声,一个黄毛丫头,还想跟他斗!
“谢大人,我得出判断的依据当然不仅于此。”傅青鱼不为所动,陈老丈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能出气,反而更加憋闷了。
“傅姑娘,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一名衙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子,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有劳了。”傅青鱼微微颔首,接过衙役手里的袋子。
“傅青鱼,你又想搞什么花样?”陈老丈很不屑。
傅青鱼没理他,把布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布袋子里装的也是尸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