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歇望着她忙碌的背影,深呼吸好几口气才终于起身走到她的身边道:“明天她起来最好是我要的结果,不然…”
他说着,扫过她认真的面庞,他发现自个这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般的耐心,若论平常,谁敢如她般在他面前造次?
钟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枚药丸塞进田怜雪的嘴里,才说道:“放心吧,这回春散够怜雪姑娘做一晚上梦的。”
“真没想到你义父还教你医术?”陆无歇觉得钟璃就是块宝藏,不止会验尸查案,还会制作各种药丸。
钟璃没吭声,脑海中想起和盖尘那东奔西走的日子,以及动不动被人追杀后他浑身是伤的狼狈模样,她不想会也得会啊。
“我这会要解怜雪姑娘的衣衫了,世子是留下还是走开?”
“....”
回答钟璃的是一阵沉默。
她扭头望着身后,不知何时男子原来站的地方早都空空如也。
钟璃勾唇,低头开始忙活之后的事情,随着田怜雪着的里衣被扯开,她望着不知何时从塌上女子衣衫内掉落的‘小血包’,嘴里发出一丝轻叹。
这是青楼女子为了骗男子完璧之身惯用的伎俩,在行房事的时候趁男子不注意塞入体内,看来田怜雪也不是表面那般的单纯可欺。
陆无歇坐在马车里抬眼望着花满楼上寻香阁突然吹灭的烛火,对着前面驾车的林堇道:“你留下,之后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办。”
林堇拱手,跳下车子朝花满楼走去,期间他似乎真的是忍不住,朝陆无歇的下身衣袍扫了一眼。
陆无歇岂能没看出林堇若有若无的那同情眼神,冷冷闭眼额头青筋直暴,道:“还不快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钟璃上了车子。
马车在随行车夫的扬鞭中开始前行。
“你让本世子从田怜雪嘴里问的话,本世子问了,之后这案子你准备怎么查?”陆无歇知道今晚是没办法回府了,钟璃最好是找点事儿干,不然怎对得起他堂堂贤王府世子这般牺牲?
甚至不惜...
出卖色相!
“我先问小世子一个问题。”钟璃知道自个没上车之前早都被陆无歇骂遍了祖宗十八代,她自动忽略他脸上的不悦,平淡的问道。
陆无歇也不是个自讨没趣的人,他深吸一口气抚平情绪,示意钟璃问下去。
“之前听小世子说着红珊瑚莲花簪子在先皇在位时候很是流行,如今已然销声匿迹,为何十年前又出现了,而且死者都是柳巷的女子?”钟璃问道。
“阮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陆无歇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钟璃。
钟璃摇头,她并不关心朝堂的事,所以知之甚少,唯一了解的还是之前陆无歇说过的,先帝的皇后便是出自阮家。
“曾经的阮家在南岳国是如同贤王府一般的存在。”陆无歇道:“只是在安和八年的时候,阮家犯了谋逆之罪,至此阮家衰落,甚至一度从南岳国消失。
在此之前,这红珊瑚的簪子虽被禁止从锦州进入,可随着先帝的去世,管辖也没这么严格了,谁知阮家又出了这档子事情,南岳国的百姓觉得这东西不吉利,慢慢的这东西也就没人要了。
至于为何知秋和侍画会佩戴这物件....”
陆无歇说着,瞅了眼钟璃道:“也许作为女子的你,比我更能明白其中缘由。”
钟璃垂眸,把之前陆无歇告诉她关于这红珊瑚莲花簪子的事情串起来,再结合柳巷大部分女子的生活现状,其实并不难想明白。
放在现代,大部分女子或许早已经开始执着于去做实现个人价值的事情,对于旁的,看得开,也随缘。
在古代,女子的一生可能注定是一株菟丝草,依附于男子,委屈于强权,那么她们追求的不过是一名始终如一的情郎,又或者是一生的富贵锦绣。